顾清闻言皱起了眉头,自己去求学,却不带一本书,这像话吗?
“你也甭皱眉头了,又不是没有银子,把银子带上到了那边之后,可以到书斋去看看,买些没有看过的,比带老书去qiáng多了。”顾盼儿将整理好的背包挂在了顾清的肩膀上,然后将打包ròugān扛了起来。
顾清看着那老大袋子,不免好奇:“这么大一包,都是什么东西?”
顾盼儿道:“都是ròugān,就是少了点,你得省着点吃才够一年的!”
顾清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下去,这么大一包该有两百斤了吧?不让他带书去,却让带这么大一包ròugān,合理吗?
却又听顾盼儿道:“一会再去取一桶蜂蜜出来,然后弄几坛酒。这安老先生喜不喜欢酒咱不知道,不过这虎骨酒老人家喝着却是挺好的,还有这蜂蜜也是养生的好东西,可不能少了!”
顾清瞬间无语,看来这ròugān只是开始罢了,那一桶蜂蜜可是有将近两百斤,酒的重量也绝对不小,自己的那些书合着也没有多重,还挺好带的,不用跟蜂蜜和酒一样那么小心……
“老参也装上半袋,到时候你留着行,送人也行,不过得把小白的口粮给剩下了。”顾盼儿又看了看顾清肩上的背包,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背包的弹xing还是挺好的,到时候往里面装上几根万年份的……算了,我现在就去密室里拿,你在屋子里等着。”
说完也不等顾清反应,直接将扛着的ròugān袋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就直接去了密室,从里面拿出三根万年老参还有一桶蜂蜜,之后又从库房里搬出几坛好酒,全部堆放在客厅里,看得顾清两眼直发晕。
“东西太多了!”顾清一脸无语了的样子。
顾盼儿看了看,不以为然道:“有单独的马车,不怕带不走,况且这些东西都是外面有钱也买不到的,你尽管带去,顶多就路上辛苦一些,等到了地方就什么都值得了。”
顾清还是郁闷,虽然这些东西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可是带这么多东西真的麻烦,本来他还想着就带几件衣服和基本书就上路的,谁知道这疯婆娘会整出来这么东西,还真是……无语了。
安氏听到楼下的动静,好奇地下来看了一眼,这一看也是傻了眼,不过很快就笑弯了眉,眼睛笑成月牙形:“都带上罢,大丫说得对,这些东西都是外面买不到的,就算你自己不需要,也可以拿去孝敬……安老先生,说不定人家一高兴就收了你。”
顾清听到安氏如此说,不由得有所希冀,不qíng不愿地点头。
心底下却嘀咕:这哪像是去求学的,分明就像搬家的!
顾盼儿叹气,道:“你又不让我去送你,要不然就这点东西,随便往泼皮牛身上一放,咱俩坐着牛跑绝对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到,说不定十天就到了。”
顾清不吭声了,偏就是犟这一点,死活不乐意让顾盼儿送。
“得了吧你,不乐意咱也懒得bī你,好像咱有多不放心你似得,你自己也去想一下要带什么东西,赶紧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可是要出发到县城去,说不准连站脚都不能就要直接去州城了。”顾盼儿皱着眉头说道。
顾清哦了一声,幽幽地转身上了楼,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顾清也不再说些什么了,gān脆让顾盼儿自己折腾去。
安氏又坐回去继续做着衣服,见顾清上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忙活着,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做好了一件衣服。
顾清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起自己要用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想要带,可最终还是只拿了那一笔筒子毛笔,一个纸镇,砚台和墨,别的东西就全部留了下来。
收拾好的东西全都整理好放在了一起,可顾盼儿还在忙着,担心路上太过颠簸,顾盼儿在做防震的工作,一刻也没有闲下来,哪怕到了吃饭时间,顾盼儿也顾不上吃饭,这对于吃货来说可是不可思议的事qíng。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俩人躺到chuáng上,就开始说起话来。
“婆娘,等咱学成回来就跟你圆房,也来一堆孪生的。”
“以后的事qíng以后再说,现在鬼才知道。”
“我不在家里你要老老实实的,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不要随便招惹桃花。”
“人都要走了,还管的那么宽!”
“家里的红薯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要是好的话明年你分点给村里头种,别全吃了,要实在是嘴馋,你可以吃点叶子。”
“这管了我的事qíng不说,连村里头的都管上了?还有……你当我是牲口不成?还吃叶子,擦!”
“其实你还不如牲口咧!记得对娘亲温和一点,别老把她吓哭。”
“亲,你真以为你娘胆小啊?”
“胆不胆小咱不知,不过她爱哭是事实啊!有空你多练练厨艺,哪有跟你似得那么爱吃却又不会做吃的。”
“可以啊,只要有人敢尝我做出来的东西。”
“……那还是算了吧,省得被人告你毒死人,然后被拉去坐牢了。”
……夜渐深,两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一整夜。
安氏一夜无眠地做着衣服,那边张氏也忙活了一整夜,帮四丫做了条腰带出来。至于给顾清的东西,张氏自认为没能有更好的给顾清,便到寺庙里求了个平安符……
☆、远行后
第二天一早,顾清就要出发,顾盼儿默默地将牛车牵出来,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到牛车上,搬的过程中也在思考还缺什么东西。
娘家那边的人全都过来了,顾大河是最后一个知道顾清要远行的,并且还是早上才知道,这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大女婿要出远门,自己这个老丈人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可瞧着大伙都不乐意搭理自己的样子,顾大河就算再不高兴也没敢吭声了。
张氏将做好的腰带亲自送给郭钰,没敢让四丫自个送,怕有所误会,不过送的时候说道:“这是你五师姑挑的布,让咱给你做的,这时间忒紧迫,做得不咋好,你将就点用着罢。”
“谢,谢谢!”郭钰有些哽咽,他原本腰带给了郭磊用,自己就随意绑了根绳子,一直以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看到这新腰带,郭钰就满心的感动,还以为这辈子也没人帮自己做腰带了。
家里遭了难以后,很多东西都没能掏出来,包括这腰带跟衣服,毕竟是半夜的时候,大伙都脱了外衣睡觉。到了顾盼儿家的时候,安氏也给了银子去买东西,可郭钰没舍得,都把银子给存了起来,想着以后替弟弟赎身。
这腰带正好是郭钰所需的,其实郭钰还缺鞋子与衣服,可这时间太急,根本就做不出来。
“瞧这衣服鞋子,都破成这样,唉!”张氏也是同qíng这郭钰,所以就将郭钰由上至下大量了一番,不免叹了口气,要是时间充足的话,给做身衣服鞋子多好啊。
郭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子:“没事,都挺好的。”
其实这衣服鞋子原本也没那么破的,跟着四丫进了几次林子以后就破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郭钰要远行,四丫估计也不会良心发现要给郭钰弄身好衣服,可惜这时间还是紧了点。
可能还是看不顺眼,四丫扯了扯张氏的衣角,递了一两银子过来:“娘亲跟着去,到了镇上给买点,省得他走出去丢人。”
张氏听罢无语,前面说得好好的,后面那句就不得劲了。
又瞧了瞧郭钰,见他挠着头一脸尴尬,不免就有些好笑,将四丫递过来的银子给接手上,道:“行,反正买的话也多不了几个钱,一会咱跟上,到镇上地时候给买点。”
四丫点了点头,之后幽幽地瞥着郭钰,直到盯得郭钰满头大汗差点没给跪下时才收回视线,木然道:“没出息,好好练武,回来后给咱上山打大虫!”
“是,五师姑!”郭钰忙点头。
东西大多都被顾盼儿装进一模一样的竹编箱子里,搬到牛车后就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坛酒也放在箱子里,边上掖着稻糙,一般的磕磕碰碰不会有半点问题,箱子也算是挺结实的,人坐到上面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顾清本来看到这么多东西有些眼晕,却被离愁给生生冲淡了许多,一直抿唇不语。第一次出远门,既有些忐忑与兴奋,又有浓浓的不舍,摸了摸怀里揣着的书信,又有些不安。
这书信是安氏写的,jiāo代顾清不可拆开不可遗失,倘若遇到不可为的事qíng,哪怕把信给毁了也能落于他人之手。说得如此严重,顾清这心里头又岂能不忐忑不安呢?
顾盼儿将东西都收拾上牛车以后,又问了一次:“银票跟银子你带好了没有?这出门在外,身无分文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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