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闻言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的话,这红薯更要留着当种子了。现在就育苗的话,等到四月的时候,应该能育出不少的苗出来,到时候说不准能种上不少地。”
顾盼儿:“……”
这个大番薯没救了!凸!
说到底顾清还是关心他人如何,想要把这红薯给推广出去,这老百姓过得好不好的,连皇帝老儿都不曾担心,他一个书生穷担心个啥?顾盼儿有时候还真的不太了解顾清,说他傻吧他又一点都不傻,说他聪明吧又尽gān傻事。
“既然你要做,那就做去吧,我懒得理你。”顾盼儿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提了个意见:“不过你既然是打算把这红薯推广给老百姓,那么最好还是找平南王好一些,毕竟这推广新作物对老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当权者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把事qíng推给平南王会安全一些,省得到时候惹得一身骚。”
说到这顾盼儿又想起白天偷听到的,觉得还是先打听一下这平南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是,如果这人还不错的话,最好把这件事也跟平南王说一下。
而顾清听到顾盼儿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自己好心为老百姓做点事qíng,没理由还惹出一身骚来。
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安老,由安老引荐去找平南王。
不过此事还得隐秘,虽然顾清的存在隐藏不了多久,但顾盼儿还是不愿意顾清的身份过早bào露出去,至少在顾清进京赶考之前不要bào露了。
☆、平南失火
小俩口半年未见,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虽然一直都是顾清在问顾盼儿在答,但饶是如此,除了吃饭的时候,小俩口都在说话中过去。
安老见小俩口感qíng好,乐于给二人腾出来空间,让仆人们没事就不要去打扰小俩口,还把郭钰给支走了。郭钰本就不会下棋,而且看到棋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却被安老拉着下了整整一天的棋,等到终于解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一种眼冒金星的感觉。
晚饭过后,小俩口躺在chuáng上睡觉,顾清依旧趁顾盼儿熟睡,轻轻搂住顾盼儿入睡,自以为顾盼儿不知道,却不料顾盼儿早有所察觉,只是没有什么反应而已。
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顾盼儿猛地睁开了眼睛,点住了顾清的睡xué,然后起身着衣出去。
想来想去,顾盼儿还是不太放心这平南王府,觉得还是亲自探寻一下这平南王府比较妥当。
着了一身黑衣,顾盼儿快速跳出窗口,向平南王府飞奔而去。
平南王府上。
平南王正头疼不已,虽然已是深夜,却是无心睡眠,皱着眉头坐在书房里面。
若仅是一年荒,凭着平南的底蕴,完全可以支撑过去。可最近老百姓中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今年依旧会是荒年。平南这个地方很少下雪,不过每年都能有那么一两场雪,可是去年冬天一场雪都没有下过,直到现在也没有下雪,这意味着什么?
不止老百姓心有恐慌,就是平南王也放心不下。
查过平南的史记,百年来共有四次旱灾,均是冬天不曾下雪。
老一辈的人都将此事记在心里,开始的时候这冬天没有下雪,并没有引起老人们的注意,直到到了这正月底,老人们才依稀想起这件事,于是此事越传越烈。
虽说平南种的都是旱麦,可太过gān旱的话也有可能会颗粒无收,平南王最担心的莫过于此事。留存的麦种只够老百姓一年种,就算是想留到明年去,这麦种到时候也种不出什么麦子来。
再加有yīn阳教的捣乱,不少老百姓已经乱了起来,难以安抚。
背手看向壁中画像,上面画着的是一百多年前大荒的qíng景,当时连续四年大旱,三年大涝,合起来就是八年的大荒,老百姓们把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吃掉,很多地方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画中是一派热闹景象,可认真看去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上面画着的是人吃人的画面。
受这幅画的影响,平南王自十六岁就被分了封地,当时似乎并未得到先皇的厚爱,所分配的封地是平南这不毛之地。不过当时的平南王并没有气馁,用心经营着这平南,好不容易才将平南发展成如此,同时也体谅了先皇的用心良苦。
帝位之争从来就极为残酷,兄弟共有十三人,却独独留下了自己与当今。
倘若不是被派往封地,留在京城当中,恐怕也是白骨一具。
只是不争帝王之位的龙子不是好龙子,平南王没有经历那场残忍的洗礼,显然还是有些遗憾。不过那已是过去之事,现在平南王最为头疼的是这大荒,凭着平南的底蕴就算是支撑了第二年,可是第三年何来的麦种?
倘若第三年依旧荒年,那么自己这一生所做的努力,很快就会被打回零。
顾盼儿翻越围墙,很快就来到了平南王书房,本yù进去查看,却发现书房中的灯光,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正好有扇窗户正开着,顾盼儿见四下无人,从窗口跃了进去。
此夜有风,那一瞬间,平南王感觉到了风的变动,瞬间扭头看去。
顾盼儿也是一惊,迅速躲开了平南王的视线,躲在了yīn暗的角落里,敛息静静观察着。
平南王皱眉朝窗口走了过去,四下查看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皱眉将窗户关了起来,又再走回到那幅画像前面,默默地观察着。
顾盼儿眼角一抽,有些无语,这下没办法跳窗离开了。
顺着平南王的视线看去,一幅三米长半的画像映入眼眸,这画功算不上很好,甚至显得有些稚嫩,可是上面画着的却特别的生动唯妙唯俏,让人看了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是顾盼儿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上面如同牲口一样被开腔破肚的是人,锅里煮着的不是猪头鱼头而是人头,那些人烤着的啃着的不是jī腿羊腿,而是人的手……
最重要的是,不少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甚至看到了满足。
擦,这是食人族吧?
可是画上的一行字告诉顾盼儿,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劳什子食人族,而是普通的老百姓。百年前大荒,民不聊生,渐渐地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人口越来越少的qíng况下,能吃到人ròu显然是一种十分幸福的事qíng……
呕~!
或许被吃掉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真正的狗是不吃狗ròu的,此时的人真的连狗都不如。
顾盼儿疑惑地看着平南王,猜测平南王看这幅画的意义何在,是有这种嗜好,还是有其它的因素在里面。
又朝书房四下打量,一切透露着简朴,少有摆设。
不看那幅画,单从书房的一切看来,平南王应该是一个好王爷才是,可是有着那幅画的存大,顾盼儿还真的不好判断。
丑时的更声响起,平南王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书房门。
顾盼儿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靠近那幅画看了看,仔细地将画看了一遍以后,这才搓了搓满身的jī皮疙瘩转身离开。
不过并没有离开王府,而是朝主院奔了过去。
有意去看一下平南王妃,心底下好奇平南王妃是怎样的一个人,然而去到主院依旧发现主院还亮着灯,平南王妃竟然也在看着画像。
上面画着一个俊美公子,还有一个小童,这俊美公子是谁顾盼儿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不过那小童顾盼儿却是认出来了,正是楚子轩。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平南王这时走了进来。
顾盼儿黑着脸再次躲到了yīn暗的角落,并且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平南王妃道:“一年多没有陌儿与子轩的消息,妾身这心里面放心不下,如何能睡得着。”
平南王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这一点你其实无需担心,他们二人现在应该十分安全,若非如此,那一位也不会如此愤怒。”
平南王妃叹了一口气,将画卷收了起来,道:“虽说如此,可未曾见到人,这心里终究是不放心。”
“那一位尚在,陌儿与子轩都难以回来,否则就是本王亦难以保住他们。”
“那人真够狠毒的,害了我大儿,还想要我二儿与孙儿的xing命。”
“那位野心太大,是本王的错。”
……顾盼儿将两人的对话收入耳中,直到二人躺下去歇息,顾盼儿才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悄悄离去。
只可惜饶是顾盼儿再小心,经过家庙的时候还是让人发现了。
“谁?”一道低喝声传出,紧接着一道身影飞扑出来,对着顾盼儿就是一掌。“何方宵小,既然来了,又何必急于离去。”
擦,宵小你妹!
顾盼儿不语,也不愿与对方过于纠缠,打算击退后离开。
不料对方武功不低,虽然内力十分不稳定,但几招之内顾盼儿仍旧难以脱身,顾盼儿这脸色就黑了下来,若非看对方与楚子轩有几分相似,顾盼儿早就下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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