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听,顿时三角眼就竖了起来:“咋了,老娘就要你一点东西你就跟老娘翻脸了不成?娘骂她是丧门星又咋地?她嫁了顾大牛,顾大牛死了对吧?在州成找了个男人嫁,是不是也死了?谁知道她这会嫁给银哥儿会不会害死银哥儿!”
顾大江这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虽然顾大牛与潘jú花之前的相公是死了不错,可这其中根本就没有多大的事,连连起来都有些牵qiáng,却被周氏这么说了出来,顾大江这心里头就更加不舒服了。
又看了一眼顾大江,冷笑:“说不准你这残废也是她给克的,银哥儿傻了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这儿媳妇可是顾大江提议的,虽然听着周氏说着心里头也是有点膈应,可到底还是不待见周氏多一点,顾大江这心里头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在什么样的一种qíng况下被分出来的,打从那时候开始,顾大江就不待见周氏了。
“娘就甭管了,这会天都黑了,赶紧回去吧。”顾大江开口赶人了。
周氏不理顾大江,又去使拍了拍门,见拍不开门又踹了几脚,这才不qíng不愿地拿起那一块ròu还有那把野菜扭头出门,估计是回去了。
等到周氏离开以后,顾来财这才偷偷摸摸地从墙那边翻了过来,在翻墙的过程中摔了一跤,不过顾来财似乎感觉不到疼,贼头贼脑地四下看了看,之后转身就钻进了厨房里面。
厨房那里有张小chuáng,不过是用土砖垒起,上面放几块木板。这是顾来财的chuáng,原本顾来财是与顾来银睡一张chuáng的,可潘jú花与顾来银成样,暂时还是要住在家里面,这没有办法就把顾来财给挪到了厨房那里。
顾来财一回来立马就钻到了chuáng上,并且将厨房的门给关上,自个躲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次日,
顾盼儿家稻子丰收的事qíng传了出去,不少人从村外赶了过来,那意思都是想要跟顾盼儿买稻谷。只是顾盼儿一点要卖稻谷的意思都没有,并且为了防止有人会抢会偷,特意提醒了一下山门中人。
每个去割稻子的山门中人都背着一把剑,这倒使得不少人望而却步。
山门中有大小一百多个人,这一百多亩的稻子不过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收完,全部晾晒在山门中,其间越来越多的人从远处赶来,目的就是与顾盼儿买粮,而顾盼儿以山门中有一百多个人为由,拒绝将稻谷出售。
稻谷的丰收甚至还引来了官府,那意思也是想要将顾盼儿粮食收去,并且还是用着太平年间的价,顾盼儿冷笑着拒绝对方。官兵yù要发作,顾盼儿将官兵打出门,并且扬言官府再纠缠,她顾盼儿愿意以官兵所出的价钱的十倍将官府的粮食全买回来。
自那之后,官兵就再也没来过人,转眼就到了八月十四。
这一次顾盼儿并没有带队入山,而是安排了几个司家留下来的练家子带人进山。
这个时候司南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不知道京中的qíng况如何,顾盼儿偶而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担心,毕竟这一次gān旱已经注定,而朝廷发下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少,很多地方的人已经无法再坚持,拖家带口去逃荒,想来此时京城应该渐渐有了流民。
庆幸的是,水县因着有水车的出现,不少地方虽然也十分的gān旱,但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收成,至少来年的稻种是有所保证了。
水县也出现了流民,不少还是投奔顾家村而来的,顾家村的外来人越来越多,随着流动人口越来越多,村里头渐渐地出现了不少的问题。虽然外来人口的增多给村里增加的收入,可同时也给村里带来了麻烦,村里头经常遭遇小偷,不少人家丢失东西,而且还时有冲突发生。
这种qíng况越来越多,村长不得已找到族里,让族里商量一下办法。
商理此事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顾盼儿,村里头已经习惯xing商量大事的时候将顾盼儿叫上,可顾盼儿却不想被动接受村里头的大小事,所以尽管祠堂那里来好几次人,顾盼儿也没有去祠堂那里。
这八月节一过,张氏的稻子就要开割,这时周氏那里又出了妖蛾子。
周氏习惯隔那么一两天,又或天天早上起来先数一遍银钱。然而这几天周氏忙着与周氏还有潘jú花吵架,已经有四五天没有数银子,这天早上起来一数银子,发现自己藏在鞋底的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不见了。
这可是周氏的命根子,周氏当场就急得快要疯掉,把鞋子都切成了八瓣,可愣是没将银票给找到。
周氏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老爷子,揪着老爷子就审问了起来。
可老爷子一听到周氏银票不见也急了起来,这可是一千两的银子,这荒年尽早都会过去,到时候这银子还是银子,有了这些银子自个俩口子往后可就有着落了,就算儿女不孝顺也不用担心,可这银子要是没了,那可就差远了。
周氏一再确认老爷子没有拿银子,顿时就急了眼,一副命都要没了的样子,原地一个劲地转磨磨,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着哭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潘jú花的声音,周氏就想到自打这潘jú花进门以后,自个就事事不顺,现在又不见了银票,顿时这心里头就觉得银票不见了的事qíng与潘jú花有关,爬起来就冲了出去。
老爷子见周氏冲出去,以为周氏想到银票是怎么丢的,又或者是让什么人偷了去,赶紧就追了出去。
却见周氏一看到潘jú花就扑了上去,抓着潘jú花的头发就扯了起来,嘴里头哭骂道:“你个丧门星陪老银票!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这才进门就惹了那么多的事qíng,现在还害得老娘连银票都不见了!”
潘jú花先是一愣,之后就好笑了起来,夸张地说道:“哟,奶奶还真看得起咱,咱这才进门没几天呢,就害得奶奶连银票都不见了。不过奶奶哎,你这银票是有多大?先拿出来给咋瞧瞧大小?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咧!”
“你个丧门星,赶紧还老娘银子,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你个丧门星玩意,都是让你给克的,要不然咱能丢银票?打从这你一时门,咱这就没好事……”周氏这次可不是gān嚎,眼睛里头可是无比湿润的,可见周氏是多么的着急。
这左一句丧门星,又一句丧门星,潘jú花这脸色越来越难看,先不说周氏这丢了银票是真是假,自己也不能接受这三个字,要真应了这三个字,今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我是丧门星,那奶是什么?扫把星?”潘jú花叉着腰就骂了起来,并且还是指着周氏的鼻子骂的,唾沫横飞:“整个村子谁不知道奶尖酸刻薄,整得儿子有家都不乐意归,要说奶才是这丧门星,就是有奶这丧门星在,所以我家相公的那几个叔叔才不乐意回来。”
这骂人跟被人骂那是两回事,周氏自己骂别人是丧门星、扫把星可以,可换成别人骂她,那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指着潘jú花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什么难听就说什么,说得最多的还是丧门星与扫把星,似乎只有别人承认了,这才会消停下来一样。
围绕着扫把星与丧门星,俩人激烈地吵了起来。
顾来财嘴里叼着块ròugān,手里拎着一壶掺了不少水的酒,快到家门的时候看到这两个人吵了起来,原地看了一会儿,这脸色就古怪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壶酒,吃吃地笑了笑,扭身又朝村中某处走去。
这俩人吵架声音可是不小,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二人却如毫无所觉一般,吵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甚至有了要打起来的样子。
周氏本来是银票不见了心急,也没真认为是潘jú花拿了她的银子,又或者是潘jú花害的,此刻见潘jú花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顿时就觉得这银票丢了与潘jú花有脱不掉的关系,甚至觉得银票可能就是潘jú花给拿的,只是潘jú花隐藏得很好。
这俩人吵着银票的事qíng,大伙也听得清楚,这说的可是一千两的银票,不知道其内qíng的人不免就有些惊讶。
这顾全福家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富裕,房子与村里其他人的差不多,都是泥砖墙,只是房顶换成了黑瓦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家,竟然有一千两的银票,有心之人注意到的是这家有银子,而不是不见了的那一千两银子。
甚至不少人觉得,这吵架的是自家人,说不定拿银票的也是自家人,但不管如何,这家人都是挺有钱的。
老爷子站在人群中,听着人群议论纷纷,又见周氏在胡搅蛮缠,却不能肯定这银票就是潘jú花拿的,甚至看起来连是谁拿的都不知道,老爷子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除了那一千两银子,家中可还是有一些散碎一点的银子,若是因此又被人偷了,这可就是亏大了去。
这一千两银票被人偷了去,老爷子也急得嘴唇直冒泡,恨不得立马就将这偷银票的给找出来,可不管是自己还是周氏,对这偷银子的都毫无头绪。现在这村里头有那么多的外来人,谁知道这银票会不会是那些外来人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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