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成熟时_居尼尔斯【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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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培和宁朵已经行至二人身前,谢一燃却只是回头朝陆培笑了笑,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仿佛很高兴在这里见到谢一燃,陆培嘴角一直带笑:“真没想到今年你会来。”

  丁素的方向,谢一燃微笑时下颚曲线与嘴角弧度组成的画面极美,他道:“很久没来过了。”

  陆培目光微移到丁素身上,他似乎有些惊讶,道:“这是?”

  丁素自我介绍:“陆总你好,我是丁素。之前我在微游戏项目组……”

  “我记得你,丁素。你之前在韩韬那儿,后来一燃亲自来问我要走的你。”说到这里,陆培笑意愈深,转首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女孩,他对谢一燃说,“我旁边这位姑娘可一直是Funworks的忠实粉丝呢。”

  被忽略的丁素一点被忽略的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直到陆培说宁朵想来Funworks时,她才有些微的诧异。

  今天的宁朵穿着一条天青色的长裙,束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妆容很淡,全身洋溢着青chūn美好的气息,尤其是那副自信大方的笑容,令距离她很近的丁素瞬间想起之前在产一部的自己:她和当时的自己一样,一样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样的自信满满——说好听点是这样,说难听点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丁素过去的人生一直过得顺遂,从小是在老师们的赞美下和同学们的包围中长大,她从未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可也就是这样的一帆风顺让她对失败和不足总是充满负面qíng绪,觉得自己不该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也不该遭遇这样那样的失败。和其他人jiāo谈时总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别人应该尊重自己、喜欢自己、赞美自己、肯定自己……直到遇见谢一燃。

  在与谢一燃绝不算多的jiāo流中,丁素受到的打击很多,学到的也很多,到她见到现在的宁朵时,她才算是有些明白,谢一燃教给了她什么。

  ——每个人都会说赞赏别人的话,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否定别人的话。相较于华而不实的肯定,客观而有用的否定显得弥足珍贵。

  想到这儿,丁素再看宁朵时,就有种自己成长了许多的感觉。

  宁朵就是用着那份自信的笑容接过陆培的话头,对谢一燃道:“谢总监,你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是产一部的宁朵。”

  谢一燃笑容很淡,道:“你好。”

  陆培道:“宁朵也一直想去你那儿,我之前一直想找你说这件事,你也一直没空。今天正巧碰着,先和你打个招呼,等回去……”

  “抱歉。”谢一燃仍旧坐在吧椅上,他就这样简单gān脆的打断了陆培的话,然后,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把身边的丁素拉了过来,还在琢磨宁朵看谢一燃表qíng为什么那么奇怪的丁素瞬间被他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安置在身前。

  丁素还来不及对这个动作作出反应,只听见头顶谢一燃说:“我有她了。”声音低沉好听,直直穿透到人心里去。

  陆培的表qíng很尴尬,不过也是一瞬,他恢复到温润的样子,道:“这样啊。”然后视线再度转到宁朵身上,关心的样子很明显。

  宁朵素质却很好,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或者尴尬的神qíng,她甚至微笑着看了一眼丁素,目光回到谢一燃身上,说:“丁素和我同一期进公司,能以新人身份进入到Funworks,我很羡慕,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她学习。谢谢陆总为我引荐,也希望谢总监不要误会,我会用我的实力证明即便陆总不推荐我,我也可以的。”

  陆培“哈哈”笑出声来,极富赞赏意味的说:“朵朵一直是个勇敢大方的姑娘。”

  宁朵回以感激一笑,道:“陆总,时间不早了,大会要入场了。”

  陆培抬手看了看表,点了点头对谢一燃说:“那我们先过去了。”

  谢一燃收回搭在丁素肩膀上的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红透着脸的丁素目送两人离开,怕沉默会带来尴尬,她很快找到话题为自己作转移:“头儿这样对一个女孩,确实很伤人。”

  “所以呢?”谢一燃单手支颔撑在吧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刚被他“勾肩搭背”过的丁素此时又被他直粼粼的看着,开口时就略显结巴:“就……就……有些伤人啊。”

  “这种程度也算伤人的话,那我以前重伤致残过的人应该可以用火车装了。”谢一燃说得随意,说完就转头去喝咖啡,一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的样子。

  见他这样,丁素也终于落得个清净,暂时得空缓和自己的心绪。

  下午的大会三点开始,两点四十谢一燃才优哉游哉的结账往会场赶。刚刚一段时间里,丁素的脑子里一直被发生的事qíng满满占据,无暇思考正事。及至会场时,丁素才突然想起问:“头儿,你带了入场证吗?”

  对比丁素一脸焦急的样子,谢一燃显然在状况外:“没带。”

  “是在房间忘了拿吗?我去拿吧。”

  “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儿。”偏头看了眼丁素,他接着说,“大概被我扔了……也可能我根本没收到过。”

  对上谢一燃那一脸他所说就是事实的眼神,丁素的表qíng直接变成绝望了。

  下午,会场入口的记者更多,有三五个工作人员在门口维持着秩序。丁素看着那些工作人员一点都不好通融的表qíng,最终放弃了浑水摸鱼闯进去的打算。

  这时候,丁素对谢一燃慢慢升腾起怨念的qíng绪。

  谢一燃倒显得很自在,目光直接从人群转移到丁素上午坐的地方。接着,他眼神指向那台壁挂电视的方向,对丁素说:“就坐那儿吧。”

  丁素的怨念到达一个临界点,她忍不住直言:“头儿你根本一点都不负责。”话虽这么说,丁素还是迈步朝壁挂电视的方向走去。

  谢一燃在她身后喊住她:“丁素。”

  丁素立定,转头看他,心想,完蛋了。

  “我不负责任是吗?”

  丁素低头,避免直接和谢一燃眼神接触,道:“……其实……也不完全是。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没等完丁素的解释,谢一燃突然换了种语气道:“你最近胆子大了很多啊。”

  丁素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这句话提了起来,她总觉得谢一燃下面的话不是bào风就是骤雨,总之前景不会乐观,她就紧闭着眼带着这样一颗飘飘摇摇的心开始慢慢的做着心理准备。

  等了许久,谢一燃却什么也没说,丁素小心的睁眼,眼前哪还有谢一燃,转头四顾,这才看见谢一燃已经坐在壁挂电视前,正入神地玩着手机。

  丁素由衷的希望自己下次胆子能再大些。

  会场门口一直很嘈杂,记者们早发现了谢一燃的踪影,也早围绕在他周围极近的地方,他们就在近旁讨论,中间的内容就算丁素刻意想忽略都不行。

  无怪乎媒体这样关注谢一燃,丁素特别做过自己上司的人ròu搜索,网上除了一些对他的猜测xing文章,没有一篇是写实的内容。丁素问过沈万万,他的原话是:“头儿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得到他本人允许,没有媒体敢报道他,连照片也不能登,之前《耀世》公测,有家媒体做过头儿的访谈——那是头儿唯一接受的一次专访,写出来之后头儿觉得不满意,那篇报道就至今没有发表过,那家媒体主编还每年亲自打电话来问头儿可不可以发表,到现在已经快四年了。”

  这个说法并不难猜。丁素此刻就坐在他身边,明明很近的距离,想到有关他的一切,她还是觉得离他很远的感觉。

  尤其刚才不经意听到媒体提到“谢一燃女朋友”这个关键词,丁素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不过她很快缓和了这股qíng绪,毕竟,她从来没有对谢一燃有过任何感qíng上的期待。他做自己的导师,指导自己工作对她而言已经是能令她觉得幸福的事了。

  想到这儿,丁素的心qíng瞬间轻松了许多。也就在这时,她看见有两个戴着工作证的工作人员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谢先生。”其中一位工作人员道,“我是本届GAO的入场接待员张正,谢先生,下午第一场的开场嘉宾是您,您现在方便入场吗?”

  谢一燃打游戏打得起劲,头也不抬:“不方便。”

  “这样啊……那方便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吗?”

  谢一燃却还是那脸认真打游戏的模样,仿佛真的忙得不可开jiāo似的。

  迟迟等不到回答的两位工作人员有些局促,叫张正的大概比另一位有地位,丁素见他对旁边那位工作人员附耳jiāo代了句什么,然后,另一位工作人员就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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