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以为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活,已经让她变得铁石心肠,却没想到,当被某些东西一触动,还是会伤感。
而金huáng昏也是百感jiāo集,看着那木做的墓碑发呆。坟墓里躺着的就是我的爸爸,那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爸爸吗?他想着。
金欣儿看着那墓碑,看着看着,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哀声叫着:“奇伯,我对不起你啊……”
金huáng昏也跪了下来,他知道,老爸当年一定有他的苦衷,所以在一直没来找他们母子。
“奇伯,当初如果我听你的,一定不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奇伯,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看他,他过了这个月就十七岁了,你看看他,他长得多像你,他也像你当年那样,那么喜欢看书,喜欢关注时事,你听到了吗,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其实当年我骗了你,我一直没有再嫁人,我说的都是气话,你为什么真的走了呢。”
金欣儿不停地说着,似乎要将这么多年来憋在心里的所有话都说出来。
她的眼泪如同缺了堤,哗啦啦地留个不停,很快,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就红肿起来。
“妈,你别伤心了,身体要紧。”金huáng昏去扶金欣儿,金欣儿却一动不动,自顾自地说着:“奇伯,那次我找到你家,你却避而不见我知道你是恼我,恼我一直没有联系你,恼我带走了你家的独子,但你知道我的苦衷吗?我的父母以死相bī,说如果我再和你有什么联系,就去自杀,你知道他们养大我不容易,而且那时他们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可你却因为这样不见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回去以后哭了一场,差点就病了吗?你常说,你很爱我,既然你那么爱我,为什么却不能原谅我的错?奇伯,你为什么那么狠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金欣儿突然晕倒在地。
金huáng昏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去掐金欣儿的人中,过了一会儿,金欣儿才悠悠醒转。
“妈,我们回去吧。”金huáng昏担心地说,他真怕老妈又触景生qíng伤了身体。
金欣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舸儿,我想再待一会儿,如果你累了,你先回车上去休息一会,我等下就回去。”
金huáng昏无奈地一叹,他知道老妈的固执脾气又上来了。
他走到一边,望着远处的景色,陷入沉思之中,远处暮色苍茫,三五成群的鸟儿正归巢。鸟儿尚且有家可归,而他,却没有了完整的家。以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他怅惘起来。
渐渐地,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进入了他的视线,那人身材十分高大,只是半边脸却被那大大的斗笠遮住看得不甚清晰,依稀可见那人的脸棱角分明。
那人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似乎是因为看到了金huáng昏他们。
金huáng昏觉得奇怪,但没有上前去询问,毕竟这又不是他的私人地方,他可没权过问。
那人站了一会,很快就走开了。
在他走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了一样东西。
金huáng昏走过去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大声说“大叔,你有东西掉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金huáng昏以为他没有听到,快步跟了上去,很快追上那人,金huáng昏喘着粗气说:“大叔,你的东西,刚才掉的,我叫你你都没有应我。
金huáng昏抹了一把汗,将那个黑色的本本递过去。
“谢谢。”那人压低声音,正要接过那个本本。
却不料,金huáng昏一不小心手一抖,那个本本啪地掉到地上,被风一chuī,掀开扉页,金huáng昏一看,却见上面赫然有“古奇柏”三个字。
一愣,那人已经将那本本捡了起来,一把收到怀里,二话没说,匆匆而走。
这让金huáng昏觉得更加奇怪,他看了那人一眼,眉头一皱,却没有回到原处,而是悄悄地跟着那人,直到看见那人进了一间破败的泥屋,他才回到妈妈身边。
此时,金欣儿已经不再流泪,只是愣愣地望着墓碑,不知在想些什么。
“妈!”金huáng昏轻轻一唤,金欣儿回头qiáng颜一笑。
她说:“舸儿,我们回去吧。”
在快要上车的时候,金huáng昏想起刚才发现的疑点,忍不住说:“老妈,刚才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这孩子,有什么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妈妈又不是外人。”金欣儿心qíng已经好了很多,这么多年在官场她早已练就一番良好的素质,刚才只是触景生qíng,加之qíng感的压抑,才会失态。
“我刚才发现有人好像要来给老爸祭拜。”金huáng昏缓缓说。
金欣儿没好气地说:“你老爸家就在这里,有人给他祭拜不足为奇。”
“老妈,不是这样的,那人一看到我们立即就走开了,后来掉下来一样东西,我发现上面有老爸的名字。”
“什么?”金欣儿一惊,这么看来,那个人真的很有问题。
她急切地问:“那人现在去了哪里了?”
“回去了。”
金欣儿一听,失落起来。
金huáng昏转而说:“不过,老妈你的儿子我可jīng明着呢,我悄悄地跟着他到了他的家,看到他进了门我才回来的。”
“原来你刚才是忽悠我的啊,好啊,舸儿,你好大的胆子。”金欣儿假装生气。
金huáng昏小心看了老妈一眼,见她根本没有生气,他说:“老妈,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要不要去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欣儿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老妈,怎么了?”金huáng昏很奇怪。
金欣儿说:“我想还是算了吧,如果打扰到别人那怎么办?”
“老妈,我们就是问几个问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金huáng昏说。
金欣儿拗不过金huáng昏,只得和他去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奇怪的人所住的地方。
渐渐地,金欣儿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奇怪,她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等到她看到那破败的门时,已然脸色苍白得吓人。
“老妈,你怎么了?”金huáng昏奇怪地问。
金欣儿摇了摇头,表示她没事。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里面。”金huáng昏去拍门。
过了好久,才有一个人打开了门。
那人低着头,嘶哑着声音说:“你找谁?”
金huáng昏见出来的人正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奇怪的人,他笑了笑问:“请问你知道古奇柏吗?”
那人浑身一震,说:“不认识,就要关门。”
却在此时,金欣儿却猛地大喝一声:“你敢不敢抬起你的头!”
那人顿了一下。
“古奇柏,你是不是男人?”金欣儿快步走上前去,拉住那人的手,说,“你敢说你不是古奇柏,你敢不敢看我?”
“老妈,他是老爸,怎么可能?老爸不是死了吗!”金huáng昏被金欣儿这番话吓了一跳,老妈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古奇柏,他的声音虽然有了很大变化,但他的身形我却再熟悉不过!”金欣儿哭着说。
她接着说:“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们吗?”
那人这才缓缓回头,金欣儿脑海轰然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欣儿,没想到还是让你认出了。”那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一直从眼角延伸到脖子,极是吓人。
那人与金huáng昏有几分相似,金huáng昏定定地望着他,问:“你是我爸爸?”
那人看了一眼金huáng昏,脸上露出一丝恋爱,他点了点头。
“古奇柏,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金欣儿不无幽怨,心里是又喜又怒。
那人,不正是金huáng昏那个传言已经死了的爸爸古奇柏吗?
古奇柏脸上带着怜惜,深深地看了一眼金欣儿:“欣儿,对不起。”
不料,金欣儿一听,突然扑到古奇柏的怀里,不住地捶打着他,嘴里说着:“古奇柏,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古奇柏看了看四周,脸上露出苦涩,他皱了皱眉说:“我们先进去好不好。”
金欣儿害羞得点点头。
屋内的设施很是简单,没有几件家具,而且一片昏暗,古奇柏打开灯,才好了一些。
“奇伯,你现在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金欣儿刚才那一副柔弱的样子没有了,又回复了女qiáng人的本质。
古奇柏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你慢慢说。”金欣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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