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了几次甜头,摸索出一点规律,在安亲王解除禁足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给人送了两个美人作为祝贺。
这下可好了,刚禁足完的肖安茗跟薛静媛正卯足了劲,准备继续战斗,却发现安亲王的注意已经全被新来的美人夺去。
于是,安亲王府越发热闹起来。
薛静姝知道皇帝所为,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哭笑不得道:“陛下这样唯恐天下不乱,担心皇祖母训话。”
皇帝却说:“我不过是看老八娶了两个新妇,却没一个可心的,担心他无人伺候,给他送两个人罢了。这是我对于手足的一片关爱之心,皇祖母又怎么会苛责于我?”
薛静姝忍不住戳戳他的脸皮,说道:“这世上最尖利之物,必定是陛下的胡子,唯有它能够顽qiáng的钻破陛下的脸皮。”
皇帝抓住她的手,啃了指尖一口,慢慢靠近,语气有几分危险,“我的胡须尖利不尖利,曼曼试一试便知。”
说完,他就用下巴上的胡茬,在薛静姝脖子上胸口上一阵乱钻乱戳。
薛静姝最怕痒,被他一闹,立时就投降了,气喘吁吁地抱着他的头,笑得眼角泛泪,求饶不已。
不过,她又想起一个问题:“陛下知道安亲王府的qíng况,却又送了两个姑娘去,她们日后该怎么办呢?”
皇帝亲了亲她的额头,曼曼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善。这世间有的是为了荣华富贵甘愿一搏的人,能去伺候安王,在不少宫人看来,可比留在宫中,等到二十五岁时放出去好得多了。
他只说道:“曼曼还有闲心关心别人,看来是我的胡子不够厉害。”说着抱住他的皇后又是一通搓揉。
殿外伺候的人听着殿内的欢笑声,再想想同样是奉旨取亲的安亲王,莫不在心里摇头,这就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薛静姝自从上一次安排柳儿与她哥哥见面之后,就没听柳儿请她再安排,忍不住问她原因。
柳儿说道:“我毕竟入了宫,就该遵守宫内的规矩,上一次和哥哥见面已是娘娘格外开恩,日后若要再见,就该跟宫中其他人一样了。”
宫里有恩典,入了宫的宫人,一年中可以与亲人见一次面,一次不过一个时辰。
薛静姝便道:“你既然是我身边的人,自然不必与他们一般。”
柳儿狡黠地笑了笑,“其实哥哥偷偷来看过我几回,不过他都躲在屋顶上没有露面,我也不曾与他说话,这样就够了。”
薛静姝一听,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也是这般行径的人,心中不住感叹,她家柳儿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身边的人一个两个的,好好的大道不走,天天攀缘走壁躲躲藏藏。
这次谈话之后不过两天,一日里,柳儿气咻咻从外头回来,一时间连称呼都忘了改,恼道:“小姐,你说那个神武大将军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无缘无故把我哥哥给打了,还打了不止一次!若不是看见哥哥脸上的淤青,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好气呀!”
薛静姝一愣,心里转过几个念头,问他道:“将军知不知道你哥哥跟你的关系?”
柳儿皱着鼻头,说:“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跟他都没说过话,我问了哥哥,哥哥也说不认识他,他怎么能够乱打人呢?”
薛静姝只得说道:“他或许是看你哥哥藏在房顶树枝上,以为他不怀好意,才会出手。”
柳儿也知道她哥哥这么做不合规矩,头两次她发现的时候,还避开了人跟他说过,以后不要再来。
但哥哥不听,每次躲躲藏藏的,以为她没发现,她也没有办法,只得不和他说话,省得被人看见。
可是、可是那个大将军分明自己也是躲在屋顶上的人,凭什么就认为哥哥是坏人呢?
她嘟嘟喃喃说道:“他自己也爬树,却不让别人爬,这也太霸道了一些。”
薛静姝心中也是无言,又安慰了她两句,好在柳儿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被她安抚下来。
夜里,薛静姝跟皇帝提起这事,“陛下,我可以保证,柳儿哥哥之所以躲躲藏藏,只是为了能看看柳儿一眼,没有别的用意。”
皇帝点点头,屋顶上有人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毕竟那么多暗卫蹲着。安王那个侍卫还是他叫人放进来的,不然不可能来了这么多次仍无人察觉。
薛静姝心里想,看那神武大将军的表现,显然是对柳儿有意。不过,她试探了柳儿许多回,知道柳儿眼下并没有想着男女之qíng,恐怕也明白不了那大将军的意思,更不要说接受他。
如今大将军又把她哥哥给打了,以后的路恐怕更加艰难。
她习惯xing地摸着肚皮,忽然浑身一僵。
皇帝就搂着她,立刻察觉到她的变化,问道:“怎么?”
薛静姝呆呆地转头看他,“陛下,刚才皇儿踢我……”
皇帝也愣了一下,随即翻身起来掀开chuáng帐,外头的烛光透进来,他眼也不眨的盯着薛静姝的肚皮。
薛静姝又嘶了一声。
皇帝看见她肚皮上有一处方才鼓了一下,忙问道:“疼不疼?”
薛静姝慢慢缓过神来,摇摇头,说道:“不疼,只是方才没防备吓到了。”
她说着,也坐起来盯着自己的肚子,又是欣喜又是好奇道:“陛下看见了么?我们的皇儿会动了呢。”
皇帝点点头,沉默着不知在思索什么。许久后,才见他迟疑地伸出一只手,覆盖在薛静姝肚皮上。
自从皇后有孕,肚子早已被他摸过不知多少回,然而这样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却是头一次。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察觉掌心震动了一下,似乎被火烧了一般,立刻将手缩回去。
他看着薛静姝的双眼里,很有些惊奇,“曼曼好厉害。”
薛静姝什么时候见过这样新奇的皇帝?心里又苏又软,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若没有陛下,我一个人可生不出皇儿来。”
皇帝被她拉着用手覆盖在她肚皮上,恰巧这时,腹中的娃娃用力踢了一脚,薛静姝哎呀了一声。
皇帝忙抱起她,“是不是踢疼你了?他们怎么这样踢个不停,我叫张之穹来。”
薛静姝拦住他,说:“之前我已经请教过皇祖母,四五个月之后,胎儿在腹中有些动静是很正常的,陛下不必紧张。”
皇帝方才新奇的劲头过去,眼下忍不住皱起眉头,说:“可他们这样踢个不停,曼曼如何休息?”
薛静姝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我们大人要睡觉,皇儿们也是要睡觉的,眼下他们大约睡醒了,才活泼一些,等一会儿再睡着就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腹中两个胎儿不知是否感觉到父母都在身边,居然一同动了起来。
薛静姝轻轻咬住唇忍耐,虽然不怎么疼,可有人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的感觉,总是不舒服的。
皇帝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忽然对着她的肚子说道:“再折腾你们母后,担心出来父皇揍你们。”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说完之后,薛静姝腹中安静了一瞬,而后更加剧烈的拳打脚踢起来。
她实在忍不得,轻轻拍了皇帝一下,“陛下别说话,我就没事了。”
皇帝住了嘴,在皇后没注意到的地方,略有几分不自在地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还打人?一点不像我。”
第84章 顽皮
大约是看薛静媛的这一阵子, 闹得确实不像话, 在她被太皇太后禁足之后,薛老太爷终于同意分家了。
历来兄弟分家, 若父母还在,都是跟着大房长子过日子。而如今,原本的大房被太皇太后训斥, 没有了袭爵的权利,被分出去的自然就是他们。
至于三房, 本就是庶出,不管前面两房如何,他们总归是要分出去的。
等大房跟三房迁出之后,薛府内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这个家具体怎么分, 薛静姝并不关心, 她只需要确定, 大房已经分出去就行了。
以后薛静媛再闹,或者安亲王真的谋反, 会受牵连的也只有大房,跟他们二房并无多大关系, 皇帝也不必为了她为难。
她执意要大房跟二房分开,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也就是如此, 为了不让言官有借口,用皇后的娘家去为难皇帝。
分家之后, 薛静婉进宫见了薛静姝一次。
她嫁去林家已经将近两个月, 整个人被养得圆润了一圈, 更显得憨娇可人。
薛静姝将她细细打量过,才让她坐下,问道:“你在林家如何?没有人为难你吧?”
薛静婉摇摇头,“没有,娘和大嫂对我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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