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要宠她宠她_开花不结果【完结】(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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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皇帝连续两日不曾出现之后,以安亲王的外祖父礼部尚书为首的一群文官,开始质疑皇帝的安危。

  薛静姝节节败退,别无他法,只得说出皇帝已经昏睡不醒,并且太医束手无策的真相。

  百官们混乱了一两日,逐渐分成几个团体,各自有各自的目的,各自有各自的利益,有的关心如何寻医,让皇帝早日醒来。有的则盘算着,皇帝昏睡不醒,朝政该如何处理之事?

  薛静姝把神医潘济招进宫内。

  神医表明,皇帝与太皇太后祖孙qíng深,受不得太皇太后离去的打击,恐怕要就此长睡不醒。

  百官得知后,关心后一个问题的官员又比之前多了些,并且,逐渐有了一个声音,有一小拨人,yù推安亲王暂理朝政。

  薛静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在不需为太皇太后守灵的时候,她只呆在自己的栖凤宫中,守在皇帝身边,安静的扮演一个迷茫无助的皇后。

  百官哭灵五日,各自散去,灵堂里的人越来越少,不断有人告病,到第十日,竟只剩薛静姝和敏亲王两人。

  薛静姝看着那位少年苍白的脸色,轻声劝他回去休息。

  劝了数次,敏亲王才终于告退,离开之前,他yù言又止,最终下了决心,小声说道:“皇嫂要保重身体,小心八哥。”说完这句,他匆匆退下。

  薛静姝让柳儿扶着自己到偏殿休息。

  这几日,安亲王越发的意气风发,已经到了掩盖不住野心的时候。

  他虽然还没有同意朝臣们提议的代理朝政,但有心人已经看得出,他明显是在yù迎还拒,维持着一个贤名表相罢了,只怕朝臣再请两次,他便要迫不及待地同意了。

  柳儿不明真相,这些日子已经暗地里不知道为她家小姐哭了几次,但是当着薛静姝的面,她不敢表露丝毫,怕她担心。

  她扶着薛静姝坐下,又端来安神暖胃的汤水给她。

  薛静姝喝了两口便放下。

  柳儿红着眼眶哽咽道:“娘娘,就算为了腹中的小皇子们,您也要多用一些呀。”

  薛静姝摇摇头,“我不饿。”

  柳儿还要再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偏殿的暖帘被人掀起,安亲王和他的侍卫走进来。

  那侍卫在安王身后抬着头,直直的看向柳儿。

  柳儿撇开眼,不理他。

  安亲王走到薛静姝跟前,拱手行了一礼,“小王见过皇嫂。”

  薛静姝不曾理会。

  安亲王也不介意,一双眼睛肆意地盯着她的脸看。

  直到薛静姝皱起眉头,他才说道:“皇嫂近日瘦了不少,实在让人心疼。”

  薛静姝不悦道:“此事与安王无关,安王越矩了。”

  安亲王笑了笑,“眼下皇兄长睡不起,替他打理朝政,照顾皇嫂,都是我的责任,怎么会与我无关呢?如皇嫂这般美人,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舍不得看你憔悴至此。”

  “安王自重。”薛静姝冷冷道。

  安亲王听后,不但不曾收敛,反而更加放肆地伸出手来,似乎打算触碰她。

  柳儿猛地冲上前,一下子将他撞开,恶狠狠地盯着他。

  安亲王不曾防备,退了两三步才站稳,抬头来正要发火,见是个杏眼圆睁的俏丽小美人,火气又散了几分,挑眉笑道:“不愧是皇嫂身边的人。随便一个小丫鬟,都这样销魂娇俏,有意思。”

  他点着头,又准备去抓柳儿。

  他身后的侍卫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沉声道:“王爷。”

  安亲王停了手,似乎想起什么,略有几分惋惜道:“我记起来了,这丫头就是你看上的那个,罢了,我不跟你争。”

  他又转向薛静姝。

  薛静姝忽然站起来,道:“安王可还记得,此处是皇祖母灵堂,皇祖母正盯着安王的一举一动,若不想她老人家九泉之下不得安宁,王爷尽管放肆。”

  她不说还好,一说,安王看着这四周飘忽yīn冷的白练,背上陡然升起一股寒气。

  都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是安亲王显然不是这一类人,心中有鬼的人,看什么都觉得有鬼。

  恰好一阵冷风chuī来,耳旁似乎有什么在低声咽呜,恍惚是太皇太后在喃喃自语,更加让他脊背发凉。

  他不自觉退了一步,又看了薛静姝一眼,不甘心的出去了。

  见他离开,薛静姝皱起眉,抚摸着肚子。许是这几日一直给太皇太后守灵,过于劳累,今天腹中不太舒服。

  柳儿忙上前扶住她,擦了擦眼角,带着鼻音道:“娘娘,我扶您回宫去休息吧。”

  薛静姝拍了拍她的手,“方才委屈你了。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今天最后再陪陪皇祖母,明天就呆在宫里不出来了。”

  安亲王胆子再大,也要顾及御史言官,目前还没有胆量擅闯后宫,在她的栖凤宫里,还是安全的。

  柳儿点点头,看她手中的八宝暖炉没炭了,便拿起来,准备到耳房去换一个。

  她刚踏出殿外,就听到有人唤她,转头一看,却是她哥哥柳毅。

  想到这几日安亲王的举动,还有方才殿内的事,她瞪了柳毅一眼,扭头就走。

  柳毅几个大步追上她,小声说道:“宝儿,你别哭。”

  柳儿一把抹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用力推开他,哽咽道:“我讨厌哥哥!”

  柳毅怔怔站在原地,看她跑远。

  栖凤宫内果真清静许多,皇帝在龙凤chuáng上昏睡,双眼紧闭,不吃不喝,只有胸口轻微的起伏,说明他的生机。

  薛静姝每日给他擦脸洁身,又让小厨房做了流食,一点一点喂给皇帝。

  虽然之前皇帝曾jiāo代过她,他昏睡之后不必禁食。但这十几日,她都固执地亲自给他喂食,每日里只有这个时候,她心中才能安定一些,才能不断的对自己说,皇帝还好好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喂皇帝吃完早膳,宫女回禀,安亲王侧妃求见。

  薛静姝收拾妥当,在外殿接见了她。

  一看见薛静媛的装扮,她就皱了眉,“此时尚在国丧之中,侧妃这一身打扮,未免不合时宜。”

  薛静媛扶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肚子,站在殿中,也不行礼,蹙着眉头,似乎十分苦恼的样子,“娘娘不知,我这一身肌肤也不知是怎么养的,一碰上那麻做的孝衣,身上就起疹子,王爷怜惜我,特许我破例,还请娘娘见谅才是。”

  薛静姝冷然道:“侧妃的身子果然娇贵,只是这样娇贵的身子,不知有没有娇贵的命来匹配。”

  薛静媛勾着嘴角笑起来,“娘娘信命吗?我从不信。十几年前,那个游方术士说大姐姐和娘娘都有凤命,可如今看来,怕是一个也没有。”

  “你这话何意?”

  薛静媛笑着摇头,让伺候的人扶着她坐下,才说道:“娘娘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满朝上下,谁不知皇帝陛下长睡不醒,就要追随太皇太后而去,只怕再过几日,那宝座上坐的,就是我的夫君了。”

  她说着,又转头打量着这座宫殿,“这栖凤宫,栖的是凤凰。等王爷登上大宝,娘娘觉得,你还有资格住在这座宫殿里吗?”

  薛静姝不咸不淡道:“我是否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但你有没有资格,却可以肯定,就算我住不得这里,区区一个侧妃,难道还奢望能够入主栖凤宫不成?”

  “你——”薛静媛咬着牙,自从嫁入安王府,她最恨别人在她面前提起她不是安王正妃这件事。一个侧字,就让她不得不屈居于人下,不得不每次看着肖安茗在她面前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趾高气昂的德xing。

  她费力将这口气忍下,又缓缓地笑开。

  肖安茗是正妃又怎么样?此时她先怀上了身孕,她的孩子以后是长子,是王爷第一个孩子,那是别的孩子无法相比的。

  而她薛静姝现在是皇后又怎么样?马上就不是了。等王爷登基,自己至少也能够被封为贵妃,再等她的孩子出生,肖安茗皇后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还未可知。

  这一座宫殿,这一张皇后宝座,都将是她的囊中之物。

  薛静姝抬眼看着她的笑脸,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天还未黑,侧妃已经开始做白日梦了么?”

  薛静媛设想的美好未来被她打断,又气得咬牙,也不装了,直接说道:“三姐姐现在对我最好客气一些,不然,日后咱们两人风水轮流转,可别怪我手下不留qíng!”

  薛静姝的回应是挥了挥手,招来两个健壮的宫人,吩咐道:“安王侧妃被外头的风chuī糊涂了,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把她扶下去,叫太医来好好给她诊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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