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菲想起当日明月心说过若下次自己再去找她的话,一定竭诚招待自己,不管是不是敷衍的话,反正说了就拿它当成是真的。于是下重饵说:“王大哥,你若说得动容qíng容公子陪我去‘雨红楼’观赏歌舞的话,我答应你,一定让你见到心目中的女神——明月心。还让她亲自招待你怎么样?这可是全天下的人想都不敢想的美事啊!”
王茂怀疑地看着谢芳菲,一脸的不相信。谢芳菲自信满满地说:“王大哥,芳菲说出来的话,向来没有不算数的。这个提议你要不要接受,那就全凭你一句话就可以了。”
王茂也知道谢芳菲向来诡计多端,一个心上有七八个窍。沉吟半天,然后猛地一咬牙说:“好,如果芳菲真的有办法让我见到明月心的话,我就是拼了死也要带着容qíng容护卫一起上‘雨红楼’!”
谢芳菲心里直叹气摇头地说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何况还是这么一个超级无敌的绝色大美女,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祸害呀。看着王茂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找容qíng去了。
过了半天,又见王茂一言不发,神色颇为古怪地回来了。谢芳菲赶紧凑上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容qíng到底有没有答应?”见王茂还是那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qíng,于是丧气地说:“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怎么说得动容qíng呢!看来只有我亲自上阵了。”
王茂还是一脸困惑地对谢芳菲说:“可是,我不解的其实是,为什么他偏偏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呢。”谢芳菲也错愕了半天,然后问:“你用武力威胁他答应的,还是痛苦流涕地让他迫不得已答应下来的?”
王茂不屑地反驳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qíng。论到武力,他威胁我还差不多。”谢芳菲说:“那这就奇怪了,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你?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不然真是心痛自己打了水漂的银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绕着弯子去套他的话,他坐在那里一直就没有回答过。眼睛虽然礼貌xing地看着我,可是我确定我说什么他都不知道。后来我见自己口gān舌燥地说了半天,他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样子。gān脆心灰意冷地对他说:‘芳菲准备去雨红楼看明月心的歌舞表演,让我来问你要不要去。’然后他终于抬头看了我,过了半晌,居然听到他石破天惊地点头说:‘好。她要什么时候去?’你说我能不受震动吗?芳菲呀,芳菲,老哥我没有想到你的面子这么大啊!不仅明月心肯给你优待,现在就连咱们的容大公子也是这么的合作无间啊。”
两人正在一来一去分析容qíng今天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肯做这种事qíng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一个声音淡淡地传过来说:“你们既然这么好奇我为什么会答应,那我只好给大家一个说得过去的答案了。自从芳菲病倒以后,萧大人决定让容qíng随时随地地跟在芳菲的身边,不知两位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疑问?”
两个人皮笑ròu不笑地看着站在一边的容qíng,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了。”下次再在背后说三道四一定要记得关好门,免得下不了台。
明月心这次大驾雍州,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从她来了之后,“雨红楼”的大门简直就快要被踏破了。“雨红楼”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创历史新高,乐得鸨母简直就将明月心当成天上的明月一般供奉,定了规矩,只能由明月心她自己自由选择要不要见客。让众人只能望月兴叹,遥不可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而明月心将要在大年三十晚上亲自登台表演歌舞的消息传开后,整个雍州的公子哥儿、达官贵人莫不兴奋异常,翘首以待今晚的来临。“雨红楼”的厢房、包间早就被预定下来了,就是其他姑娘当天也是一个一个地被预先包了起来。
谢芳菲装扮成公子哥后颇为风流俊俏,引得王茂在一旁说:“芳菲,我看你以后gān脆穿男装得了。想当初你换回女装的样子简直让大家吓了一大跳。你看你现在看着多么顺眼啊。”三人连年夜饭都来不及好好地吃,偷偷地从雍州府衙的角门溜了出来。萧衍治军甚严,尤其是在两军对峙的qíng况下,被抓到去jì院的话那可是一大重罪。可是这几个人,明显色令智昏。
谢芳菲白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领头进入“雨红楼”。“雨红楼”规模宏大,结构独特而有气势,布局颇为不俗。楼中遍植奇花异糙,就是在这寒冷的冬夜犹能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淡淡的清香。尤其是中央一个大型的广场,可容纳上千人观看表演;四面是四座相互连接,彼此相通的三层的高楼,方便一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居高临下地观赏。一进门,灯火通明,火树银花,穿过前厅直接来到广场上,人声鼎沸,喧嚣热闹。
大都数普通人全都在广场上聚集着,翘首盼望明月心的出场。谢芳菲在下面只觉得挤得水泄不通,呼吸不畅,拼了老命地又挤出来,对他们两个说:“我不行了,远远站在这里就可以了。你们要就近观赏明月心的绝世风采你们自己去就好了,我可不受那个罪。”王茂用手戳谢芳菲的头说:“你不是说要让明月心亲自招待我们吗?我们怎么还在这里挤个你死我活的!”
谢芳菲瞪他说:“明月心现在肯定在后面准备着登台表演呢,你让我现在去打扰人家?当然是等到表演完以后趁机上前去恭贺啊。你不要挤到前面去看的话那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了。”王茂果然立即就停止了埋怨,大声说:“我当然是要挤到前面看得清楚一些啊,明月心又不是天天会来雍州表演,机会难得。让容qíng跟着你好了,反正他也是你的随身护卫了。”说着不畏艰难地重新往前面挤进去。
容qíng自从来了“雨红楼”后脸色就没有好过,谢芳菲心里就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排斥来jì院呢,只不过趁机听一听明月心的歌,看一看她的舞罢了,又没有让他寻花问柳。
谢芳菲离得远远地站在角落里,视力又差,就连舞台在哪里都快要看不清楚。仰头看着四周达官贵人、王孙贵族聚集的高楼雅座包房,心里实在不平衡。突然走过去对容qíng说:“我们到上面去,省得在这下面挤得头破血流。”
拉着容qíng来到楼梯口,首先遭到把门望风的几个粗壮大汉的刁难,看起来手底下似乎颇为硬朗。谢芳菲早就有心理准备,打着幌子说:“我们是萧衍萧大人的随从护卫,奉大人之命上去待命。”那几个人果然点头放行,其中一个还热qíng地说:“萧大人刚刚到,和崔将军、曹大人他们现在正在东边顶楼的厢房里呢。刚刚还是我领的路,要不要我带领你们过去?”
谢芳菲吓得一头冷汗都流了出来,今天是什么都凑在一块了。没有想到萧衍真的在这里,而且还加上崔慧景和曹虎,那个张稷自然也少不了,雍州四大头全部都来齐了。连忙对那个热心过度的大汉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知道在哪儿。实在麻烦你了,我们现在就上去。”其实明月心大驾雍州,他们这些有权有势、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谢芳菲一溜烟似的钻了上去,乖乖地待在西边的一个角落里,隔着远远的距离,观察着正前方的动静,然后说:“幸好没有让王大哥也跟着上来,要是让大人发现他也违背军纪偷偷地溜出来的话那就惨了。我们反正只是个小人物,又不用服从军纪。”见容qíng没有说话,回头看着他,有点着急地说:“你不要不言不语地光是跟在后面傻站着啊,赶紧想个办法,让我们既能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欣赏歌舞表演,同时又能不被萧大人发现。”说着眼睛四处打量形势,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空子正好可以钻。
容qíng见她似乎真的很想看明月心的演出,而且这么多天来还是头一次如此积极卖力地钻营,于是走到一个端着水盆毛巾之类杂物,刚从一间厢房里走出来的丫鬟的面前,淡淡地说:“叫你们老板出来,把这个拿给她。”赫然是huáng澄澄、亮晶晶的一块金子。不要说那丫鬟呆住了,就是谢芳菲也看得傻了眼。那丫鬟果然二话不说,拿着金子高兴地离开了。
谢芳菲惊叹地说:“容qíng,我没有想到你原来这么有钱!”容qíng淡淡地说:“这些都是萧大人在建康时给的。”谢芳菲啧啧感叹地想,同样是下手,身价就是不一样啊,容qíng随手就是一块金子,那可是金子啊,耀得人眼睛发亮的金子啊。早知道容qíng这么有钱,gān脆使尽浑身解数骗容qíng来订包房就好了,也不用受了这么一大堆的罪后还要提心吊胆地防备着萧衍。
不一会儿,老鸨果然满面chūn风,打躬作揖地走过来,对容qíng说:“公子出手这么大方,可是要叫姑娘?你放心,我们雨红楼的姑娘个个长得漂亮,最讨人欢心了。”容qíng微微地站远了一点,然后才说:“不是要叫姑娘。我问你,还有没有房间能够清楚看见明月姑娘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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