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别传_李李翔【完结+番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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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开雨继续说:“水云宫一直以来虽然就流传有这种功法,可真正做到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人,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魔道的创始人秦非子。秦非子是魔道数千年来堪称绝顶天才的奇人。据说当年他伤势惨重,筋脉俱裂,差一点就一命归西。后来他利用太月令的这种特殊罕见而源源不绝的灵气,不但重新活了过来,而且武功更上一层楼,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于是他就将这种功法流传了下来。后人才会有‘脱胎换骨,死而复生’的说法。但是到了后来,魔道中的人斗争得异常激烈,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死而复生的机会。更何况,谁敢冒这么大的险,先死再生呢!不等重生,恐怕早就彻底地死了。所以流传到后来,再也没有人当真认为太月令具有这等神奇的功能,只不过将它当成是魔道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物罢了。可是谁又会想到,太月令之所以会成为圣物,自然有其特殊的原因。”

  谢芳菲问:“既然它这么神奇,那么当初李存冷为什么不用它来疗伤呢?反而将它jiāo给我,让它永远在世间消失呢?”

  秋开雨冷笑地说:“那自然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了。这套功法可以感受到太月令的灵气,所以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将它找到。如今我武功尽失,而能施展这套功法的人自然就只有李存冷的徒弟了。所以我才会让左云急速赶来,借助太月令的灵气,助我将俱碎的心脉、严重受损的丹田恢复过来,以达到脱胎换骨的目的。然后将体内的真气重新凝聚起来,这样就可以恢复功力了。”

  谢芳菲听得虽然不是很明白,大致也知道大概就是什么破而后立,败而后成,颇有些破釜沉舟,不成功就成仁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可以恢复秋开雨的武功。不过秋开雨的武功本来就没有作废,只不过他的丹田和筋脉受损严重,以致不能将体内的真气重新凝聚而已。反过来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qíng。

  想到一事,问:“我听说,刘彦奇本来是‘补天门’的弟子,可是李存冷竟然还是将他收做自己的徒弟,并且教他平生绝学潜藏匿迹刺杀之术。而且,刘彦奇现在竟然跟在南安王拓跋桢的身边,似乎十分受器重的样子。不知道开雨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呢?”其实她还想问的是,秋开雨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求缺门”这一代唯一的传人。但是她还没有这个胆子,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是秋开雨自己极其秘密的事qíng,尤其还牵涉到魔道各个门派间的斗争。

  秋开雨看了她一眼,只是说:“李存冷肯收刘彦奇为徒,并且教他行刺之术,自然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只不过他死得太早,一切计划都来不及实施而已。不过左云还真是学到了那老头密传的本事,可惜的是,左云的心xing根本就不适合成为水云宫的宫主。他收的这三个徒弟,真正能称得上是他的嫡传弟子的恐怕就只有左云了。其他人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旧qíng难舍。”

  谢芳菲不解地问:“三个徒弟?不是两个吗?”秋开雨回头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些什么东西,神采涟涟,顾盼生辉,笑着说:“芳菲,你有时候聪明得令我惊奇,有时候又迟钝得亦让我惊奇。你以为水云宫的云右使在水云宫乃至魔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自然是因为李存冷的关系。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谢芳菲迟疑地问:“明月心?她居然也会是李存冷的徒弟!”想到刚才秋开雨话里说的不是别有用心,就是旧qíng难舍。别有用心指的当然是刘彦奇,那么旧qíng难舍的自然就是明月心了。不知道明月心和李存冷又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竟然能够成为李存冷的徒弟,甚至影响着整个水云宫的局势。谢芳菲当然不会愚蠢地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huáng昏恋之类的。先不说李存冷的年纪足可以当明月心的父亲,明月心对秋开雨由爱生恨的过程自己可是亲眼瞧在心里的啊。

  秋开雨似乎有些特意地解释,低声说:“我那天晚上之所以当着你的面血洗刘彦奇的府第,那是因为他不但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萧遥光暗中勾结,卑鄙无耻地陷害得我被萧遥光反咬一口,并且不怀好意,故意通知明月心前来雍州,破坏我的大计。所以我才会下此重手,严重警告他。他当日在雨红楼当着众人的面之所以要行刺你,也是故意要让明月心明白事qíng的真相。不但打击我在水云宫的势力,也希望能借此机会,获得明月心的青睐而已。”

  谢芳菲现在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明月心要在这兵荒马乱、战况危急的时候来雍州表演,而不在建康舒舒服服地待着,原来是刘彦奇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从中作梗。竟然利用明月心qiáng烈的妒忌和占有心里,害得秋开雨被整个水云宫的人围攻,也害得自己吃尽了明月心的苦头。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彦奇这种人喜欢的竟然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明月心,怪不得他要费尽心思地杀秋开雨了,仅是qíng敌这一项也不能够忍受,更何况还有其他的仇恨。想了一想,忍不住笑着说:“我觉得刘彦奇和明月心两个人满好的,凑合在一起,说不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就可惜刘彦奇这人不太上进,也怪不得明月心有些看不入眼了。”

  秋开雨没有想到谢芳菲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些无关痛痒的事qíng,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没有言语,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谢芳菲连忙拉住他问:“你还没有告诉我,刘彦奇为什么会跟在南安王的身边呀,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连李存冷也对他不怀好意,有所觊觎。”

  秋开雨斜睨着她,懒洋洋地说:“以后时机到了,你还想知道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说着就走出去了,不知道暗地里又在谋划些什么。谢芳菲十分清楚,秋开雨不想说出来的事,谁都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听他的语气,现在似乎还不能说出来。可见,刘彦奇的真实身份绝对不简单。刚刚秋开雨好像说刘彦奇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萧遥光合作,反过来咬秋开雨一口。能够打动萧遥光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并且和秋开雨决裂,而选择和刘彦奇同谋,想必一定有什么让萧遥光不得不心动的条件。

  等到秋开雨再次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面无表qíng、一言不发的左云。谢芳菲心里想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要和睦一些才对。讨好似的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恭敬地请左云吃饭。谢芳菲对于吃,能讲究的时候还是颇讲究的,所以洗手做羹汤这种事qíng还颇有两下,不过难得就是。当然,不能讲究的时候谢芳菲也绝对不可能饿着自己。秋开雨嘴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示,不过率先坐了下来。左云没有办法,也只得坐下来,总不能一剑将谢芳菲杀了吧。不管怎么说,秋开雨的命毕竟是她千心万苦救回来的。

  谢芳菲坐在一边喝茶,jiāo叠着双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得意得不行。吃人嘴软啊,这种笼络人心的办法虽然小,可是却是屡试不慡,颇有用处。

  左云想必已经知道秋开雨要他来的目的了。两人饭后立即回到后面的树林,准备将太月令的灵气过渡到秋开雨的身上,助他恢复功力。谢芳菲看着他们两个面色凝重地离开,心里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秋开雨的武功能不能恢复就看这一次能不能会成功了。对于这么悬乎的事qíng,谢芳菲犹自半信半疑。其实心里也很矛盾,曾经想过,秋开雨没有了纵横天下的武功,自己或许会更容易一些。可是秋开雨一定很痛苦,如果从此过着消沉沮丧,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宁愿他还是以前的那个秋开雨好了,至少也是当年卧佛寺前桃花林下的秋开雨。

  他这么多天来,之所以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qíng绪,那是因为他坚信太月令一定可以将他俱碎的心脉和严重受损的丹田恢复过来。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想要做的事qíng仍然没有完成。对于他这种拥有无比坚qiáng的心志和坚定不拔的自我信仰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的一生都在为此奋斗。谢芳菲觉得又悲又敬。悲的是自己,敬的是秋开雨。

  谢芳菲在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知道qíng况到底如何,太月令的灵气真的可以将秋开雨的伤势给完全的治好吗?在大厅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像是被蚂蚁一口一口不停地在咬,微微地疼痛,还有偶尔的心悸。时间似乎静止不动了似的,太阳老是在头顶上悬挂着。看了无数遍,也没有觉得有一点偏移的迹象。急得满心焦躁。

  突然听得树林间猛地一声响,心跳停了一下,立刻就不知死活地跑了过去。还没有走进树林,就看见左云抱着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秋开雨出来了。谢芳菲扑到他跟前连声呼喊:“开雨,开雨!你怎么了?开雨!你醒一醒好不好?你不要再吓我了!你醒一醒好不好,不要再吓我了!”说着哭了出来,颤抖着身体伏在秋开雨的身上,不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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