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起了戒备心,警惕的答道:“很久了。”
金山好仿佛是没听明白,但是也没再追问,只说:“厨房在后头,热饭热菜有的是,管够吃!”
希灵当即撤退,直奔厨房。不出片刻的工夫,她端着一只大海碗回了来,这碗不比盆小,里面又有饭又有菜,并且真是热气腾腾。
陆克渊坐起来,连饭带菜的吃了小半碗,希灵见他是饱了,就接过碗筷,自己也吃了小半碗。陆克渊靠墙坐着,抬手堵嘴咳嗽了几声。
希灵立刻爬到了他身边,伸手为他摩挲胸膛:“咳嗽怎么总不好呢?”
陆克渊抓住了她的手:“咳嗽几声怕什么。”
希灵抽出手来,又去摸他的额头:“还好,现在真是退烧了。”
陆克渊抬起手臂,把她揽到了怀里,然后一翻身,搂着她滚到了热炕中心。
下午,金山好过来敲了敲厢房的窗户,没回应,趴在玻璃窗户上向内一瞧,他发现陆克渊和希灵正在抱作一团睡大觉。
他现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所以略微讲了一点礼貌。回房等了半个小时,他卷土重来,这回直接推门进了去,结果发现这二位醒是醒了,可依然并排躺在炕上,像要展览似的。
“哎!”金山好忍不住了:“你俩就这么一直躺着啊?”
陆克渊的脑袋正枕着炕头,这时睁开眼睛,直接便和金山好对视了:“在炕上不躺着,难道还站着?”
金山好皱起了眉毛:“你说你这人,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这么黏媳妇呢?我把你俩带回来,不是让你两口子在我炕上烙大饼的!你给我说说,明天你打算怎么办?上哪儿找枪去?”
陆克渊慢吞吞的坐了起来:“我心里有数,明天再说。”
“不行,你现在就得给我讲个明白!”
陆克渊转向了金山好,很gān脆的一摇头:“我的路子,秘不示人。”
金山好咬牙切齿的抬手指了指他,然后一甩袖子,摔门走了。
陆克渊和希灵一混便是混到了夜里。
希灵不开电灯,在暗中问陆克渊:“你说,咱们能不能想办法逃出去?”
陆克渊摇了摇头:“难。”
希灵一听他这样讲,立刻就把夜逃的念头打消了。
下一秒,她又摁住了陆克渊的手:“不行。”
陆克渊笑问:“怎么不行?”
“你刚好,不能累着。”
陆克渊翻身压住了她,三下五除二的扯下了她的裤子:“小瞧我!”
希灵抬手捂了嘴,又要忍笑又要忍叫,忽然咬紧牙关一蹙眉头,她就感觉周身的鲜血在一瞬间升了温,沸腾奔流着一起往上涌。细腰颤抖着弓出了弧度,她用双腿缠住了陆克渊。一寸一寸的退让了又退让,她极尽温柔的包容着他的进攻,直到彻底的吞没他。他在她耳边愉悦的喘息,她的嘴唇吻过他的眼睛。
双手握住她单薄的肩膀,陆克渊开始凶狠的撞击她。而她慌了一样捧住他的脸,馋了一样堵住了他的嘴。舌尖勾动舌尖,她调动了身体的一切器官,疯狂的吮吸压榨他。
这是一场沉默而又热烈的狂欢,狂欢结束之后,希灵汗津津的躺在热炕上,疲惫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体则是虚弱得要往上飘——这,大概就叫做yù仙yù死了。
第110章 见机行事(二)
陆克渊开始不紧不慢的活动起来了。
他和希灵如今依然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但是托了现代科学的力量,可以使用电报和远方朋友联络。一封电报发往哈尔滨,他和他那些以卖军火为生的白俄朋友联系了上。
白俄朋友并没有亲自到奉天谈生意的打算,陆克渊也不是第一次为他牵线,所以前期的讨价还价,他只需随便找个代理人来做自己的传声筒即可。
在这讨价还价的几天里,陆克渊对于“价”本身并没有太花心思,全部jīng气神,都被他用在了金山好身上,顺带着还查明了金山好此人的来历——原来这“金山好”真是他当土匪时的字号,而他本人的真名字,乃是叫做金山。金山也罢,金山好也罢,听着都差不多,所以他不在乎,叫他哪个名字,他都答应。
这位金山贤弟,当土匪时就是个狠毒的,现在下了山摇身一变成了军人,势力有所增长,越发狠上加狠。可他若纯粹只是个亡命之徒,陆克渊对他还不会这样忌惮,陆克渊冷眼旁观,发现他狠归狠,但是并不莽撞,惹不起的大人物,他绝不惹。
这样的一位金师长,就不止是凶狠,而且还兼具狡诈了。
所以陆克渊暗地里告诉希灵:“姓金的不可信。”
希灵说道:“还是得找机会离开这里。”
陆克渊深以为然,然而金山不傻,用卫兵把自家围成了铁桶,莫说两个大活人,就算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于是半个月后,陆克渊不qíng不愿的把一笔军火生意谈成了。
军火商是有来头的,虽然大老板是在哈尔滨,但在奉天也有中国人的势力。双方谈好了是一手jiāo钱一手jiāo枪,至于钱,白俄军火商不要钞票,不要支票,也不要银元,只要金条。
金山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多说什么。到了jiāo易这一天,双方在城外选了个无人的荒凉地方,陆克渊自乘了一辆汽车,领了若gān辆大马车,掩人耳目的直奔jiāo易地点而去。
金山把希灵扣在了家里——他看出来了,陆克渊对这个小娘们儿十分有qíng,只要自己手里攥住了她,不怕他不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卖力气。
于是陆克渊只好孤身出了发。这些日子,无论多么艰难,希灵都没有和他分开过,今天眼看着陆克渊要孤身出门,她不由得恋恋的不舍。伺候陆克渊把衣服穿整齐了,她搂着他的腰,用面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又抬头道:“尽量的在汽车上坐着,你一chuī冷风,就要咳嗽。”
陆克渊连连点头,希灵偷眼瞄着他,看出他是没往心里听,但是也不气恼。陆克渊的小脾气,只让她感觉他的心里还住着个男孩子,他连漫不经心和不耐烦,都是可爱的。她爱他爱得脱胎换骨,有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对他快要生出一点母xing了。
抬手拍拍他的脸,希灵向他撅了嘴:“不爱听呀?嫌我烦呀?忍着吧!不知好歹。”
陆克渊站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大概是觉得自己今天挺jīng神,望着希灵微微一笑,他随即转身走向门口,头也不回的说道:“等着我吧!”
陆克渊出大门,上汽车,汽车前排座位上坐着汽车夫和一名便衣打扮的小军官,后排座位上坐着陆克渊和金条箱子。金条箱子全是方方正正的小木箱,贴了鲜红的小封条。至于后方的马车上,则是坐了许多便衣的士兵。
这帮人中午出发,下午便到达了城外的jiāo易地点。城外道路崎岖颠簸,陆克渊几乎变成一颗炒豆,和木头箱子互相乱撞。陆克渊的血ròu之躯实在不是木头箱子的对手,只能是不住的用手扶它拦它,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最上层的木头箱子搬下来放到大腿上,免得它掉落下来,会砸到自己的头或肩膀。前方的小军官闻声回头,看了他手忙脚乱的模样之后,便把脑袋又转向了前方。
陆克渊捧着小木箱安坐了片刻,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是摸过金子的,金子是什么分量,他最清楚。腿上这个小木箱里若是装满了金条,绝对不该是现在这个重量!
双手捧起木箱,他试着又掂了掂,越是掂,越清楚得感觉到重量不对头。心中猛的一动,他随即出了一身冷汗。
金山这是要对着白俄军火商耍诈明抢啊!
整笔生意,从开始到现在,经手人全是陆克渊,金山并不认识白俄人,白俄人也没听说过金山,一旦生意出了问题,他就会立刻成为双方的眼中钉。金山不讲规矩,就等于他不讲规矩,对待不讲规矩的人,那帮没有祖国只有枪的白俄,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但是对于金山来讲,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土匪,他只要枪。
他又想起来,金山不止一次的哭穷,看那样子,像是真穷。既然那么穷,怎么又能如此痛快的拿出这许多金条?
“完了!”他在心里想,一只手下意识的伸出去,他握了个空,这才想到希灵没有跟着自己一同出来。
就在此时,汽车缓缓的停下来,陆克渊透过挡风玻璃向前望,就见前方雪地上停了三辆大卡车,车下有中国青年在说话抽烟。见这边汽车来了,一名青年跑过去用力砸了砸卡车车门,车门一开,一名戴着尖顶皮帽子的白俄大汉跳了下来。
陆克渊坐着没动,呼吸有点急,喉咙有点痒。一瞬间,他心里想过了无数的事qíng,最后希灵的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这让他的心也随之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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