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示意众人不要跟着自己,然后冒雨缓缓离开这个小院落。
从此他不喜欢下雨天,也不喜欢秋天。因为那总会让他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像一个dòng,他会往下掉。
秋雨很冷,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不过这点寒意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泽秀只是慢慢走着,不知要去哪里。
园子里枯huáng的枯huáng,碧绿的碧绿,诸般美景一晃眼就过。他走到另一个华丽的院落里。
门口守着两个人,见到他有点尴尬,老远就冲他打手势做口型:“别过来!老爷正忙!”
泽秀原本并不打算过去,可见到有人阻拦,他还偏偏就要过去了。那两个下人急得不知怎么办,只得一边一个上来挟住他要往外带。泽秀轻飘飘地就闪开,点住两人的xué道令他们动弹不得,脚底踩碎一片银杏叶。
他犹如鬼魅一般闪身进了院落。
屋门和窗户都关得很紧,可是里面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方圆几丈的细微声音都瞒不过他。
只是这次的声音令他有些微愕,真真是从未听过的。
有个女人在抽泣呻吟。不是受伤痛苦的那种,正好相反,她很是快活,既痛楚又快乐。一声声软语呼唤,令他耳底顿时热了。
泽秀停在窗前,像是怔住,不知该不该推开窗子。
除了那呻吟,还有其他古怪的声响,噼噼啪啪,chuáng脚擦在地上吱吱呀呀,喘息声浓冽厚重。
他伸出的手指蜷缩回来,犹豫了一下,隐约觉得不对。
他转身便走,忽听窗户上一阵响动,有人从里面一脚把窗户踢开了。一刹那,所有被关在屋里的响声在耳畔放大数千倍。
泽秀猛然回身,见到了两个赤luǒ纠缠的人。
有一个很年轻稚嫩的少女,全身莹白如玉,藤蔓一般缠在一个男子壮硕的身体上。像是不甘,又像是在引诱,她双腿缠在那人腰上,长发从窗口里探了出来,被雨淋湿,缓缓摇曳。
她一刻也无法安静,纤细的身体上下盘旋,瑟瑟发抖。那个男子似乎并不怎么怜爱她,动作极为粗鲁,像是将她折断一般,她痛苦地哎了一声,迤逦绵长。
忽然发现后面有人,她脸色一白,尖叫了起来,一下便缩在那个男人身后,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惶恐地看着雨中一身漆黑的少年。
泽秀面无表qíng,与窗前的男人对视半晌。
雨水顺着他妖娆俊秀的脸庞朝下滑落,途经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像一颗泪水掉下来。
很美。
少女眼神有些发直。
“滚。”窗前那个高大的男子冷冷说了一个字。
泽秀没有看他,他定定看着那个娇羞的小少女,她大约只有十三四岁,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为他直视的眼神感到害羞,脸一下子红了,与方才qíngyù勃发的红截然不同。
他看了一会,低声道:“把我母亲放出来,我要带她走。”
那个男人淡道:“不可能,她死是黎家的鬼。”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放了她,我与她再也不会踏足此地半步。”
男子还是那么冷淡,像高高在上的神祗:“我不会再说第三遍,给我滚。”
泽秀笑了,漂亮的唇角嘲讽地勾了那么一下,湿漉漉的睫毛扬起。他定定看着那个害羞的少女,柔声道:“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哀求。”
像是在对她说qíng话一般,她脸红得越发无边无际。
“哦?你胆子不小。”男子冷冷一哼。
下一刻,这俊美的少年突然就落在了身边,他一惊,后脖子被五根冰冷的手指捏住,浑身动弹不得。
“我很想就这样把你捏死。”泽秀提着他的后脖子,慢悠悠地说着,慢悠悠地把浑身僵硬的男子提着拽着到chuáng边,chuáng上一片凌乱,有血有水迹,“不过捏死你真的会弄脏我的手。放心,我无论怎么愤怒,也不会做出弑父的事qíng,为你这种人背上罪名,岂非大不值。”
男子僵硬地被他按在chuáng上,冷冷看着他:“你习武。”
泽秀未置可否。
“笼子钥匙给我。”他不与这个人废话。
男子笑了,轻蔑地:“你可以把我弄死,不过钥匙却是做梦。”
泽秀眉头微微一跳,低声道:“我不把你弄死,却可以让你半死不活。”他的手缓缓卡在他脖子上,五指慢慢收紧。
男子的脸色顿时发青,慢慢地变成了紫色,他居然硬气的很,哼也不哼一声,一动不动。
后面的小少女惊叫一声,扑过来趴在泽秀背上,使劲拽他的手。他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回头从上到下将她赤luǒ的身体打量一番,忽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轻道:“是要我gān你吗?”
她吓得脸色惨白,在地上缩成一团。
泽秀缓缓站了起来,解开衣扣,一件一件把湿透的衣服脱下。他穿的不多,外衣中衣一去,便是赤luǒ的上身了。
十五岁的少年,身体尚未成型,然而习武却让他肌理分明,身体瘦削结实。水珠从他坚实的肩膀滑落,一直滑到胸前。他身上有一只狰狞的麒麟,刚刚纹好,还有血迹沾染其上。
少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见他把裤子也脱了,朝自己走过来,她不由开始瑟瑟发抖。
“是你乖乖过来,还是让我过去?”
他坐在太师椅上,冷冷问着。
她哽咽了一声,犹如逃命一般,站起来扑了过去,投入他冰冷的怀抱。
泽秀抓住她的肩膀,又一次从上看到下,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一切都是好奇,一切都不明白。他的手抚上她娇嫩的脸庞,缓缓往下滑,滑过小鹿一样的眼,滑过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唇,顺着脖子,肩膀,然后握住她小巧的胸脯。
她抖了一下,双眼水汪汪,有些哀怨地看着他。这个少年生了一双妖娆的眼,美得惊人,可她却觉得此人像一把没有刀鞘的利刃,冷郁锐利。
没有感qíng,他缓缓揉捏着那两团绵柔,带着探索的好奇,还有一丝隐忍的怒意,然后往下,握住纤细的腰身,将她一抱,跨坐在自己腿上。
她腿间还留着方才欢爱的痕迹,有血有浑浊的液体。泽秀微微蹙起眉头,带了一丝稚气,用手拨开稀疏的毛发,看个清楚。
少女又是一抖,软绵绵地要倚在他身上,忽觉他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目光犹如冷电一般,她又吓得僵住,伸出的手停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看了很久,也摸了很久,少女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忍不住低头去看,他身下某个物事早已昂然抬头,狰狞无比,她第三次颤了一下,竟带了一丝恐惧,微微闭上眼,像是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预想中的事qíng并没有发生,她被这个少年推开,两腿发软地坐在地上。抬头再看,他已经打开箱子取出gān慡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好,好像他根本没有冲动,只是因为好奇而研究女人的luǒ体一样。
穿好衣服,泽秀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瘫在chuáng上无法动弹的男子,低声道:“我还会再来。”
说罢再看一眼那少女,她早已泪流满面。
他这一走,她必然是活不成了,老爷一向凶狠bào戾,不知要怎么处死她。
泽秀吸了一口气,又道:“让她活着,若是死了,我便让你做一个太监。”
秋天的雨冰凉,很快又将他淋湿,那一股汹涌的qíngyù火焰也慢慢熄灭。
泽秀走了很久很久,秋去冬来,他来到了一个边陲之地的小镇子。镇子上只有一家饭馆,一个窑子。他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天黑了,窑姐们守在巷子口拉客。红红绿绿,映着大雪很是漂亮。
那一堆莺红柳绿里,有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眉目灵动,挂着媚笑,忽而对上他的眼,露出一丝惊艳的神qíng。
泽秀转身朝她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朝巷子里走。
老鸨追着在后面不知说些什么,他抛出一锭银子,成功地堵住了她的聒噪。
他在窑子里鬼混了十几天,女人来者不拒,纤瘦的,丰满的,漂亮的,丑陋的。
有人对他身上的麒麟很感兴趣,他却从不让人碰。这个漂亮又妖媚的少年,总是做出与他外表不相符的事qíng,他做爱的时候又凶又狠,粗鲁之极,换着各种姿势,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或者,与其说他是在做爱,不如说是在发泄。
发泄无边无际的怒火。
最后他还是离开了,一个人走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
路过一个破旧的茅屋,发现门口蹲着一个小孩,应当是个女孩,又瘦又小。她抱着胳膊缩在地上,像一个球。明明冷得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
泽秀不由自主走过去,低头看着她,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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