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王安看苏岩已经走到了门口,当着陆辰东的面他的表qíng挂不住了,愤怒涛涛齐涌而来。
“苏岩!”
苏岩还没彻底的走出门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唐越,他眉头紧皱一脸严肃的模样,看到苏岩就急匆匆的奔来,表qíng焦急:“没事吧?”
苏岩迅速反应过来立刻关上了包厢的门,心脏一瞬间都快要跳出了腔子。疯了一样,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陆辰东?过去的很多年里,苏岩没有在夜殿见过陆辰东,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陆辰东见面。
“怎么回事?”
唐越看到苏岩脸色难看,快步走到她面前,皱眉压低声音:“里面是王家那个玩意,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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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陆辰东猛地抬头,在关门声中一双黑眸登时放出yīn森冷光:“苏岩?”
“什么?”王安没挺清楚就转头看过去:“东哥?”
陆辰站起来抬步就往门口冲去,急促有力的步伐卷起了风,带翻了桌子上的红酒杯。哐当巨响,王安还没回过神陆辰东已经拉开了包厢的门。
苏岩,她叫苏岩!
他妈的这个女人还活着!?
☆、第七章
? “没事,安排几个人去七号包厢,王安虽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可咱们现在也得罪不起。”
苏岩不知道要做什么,心qíng异常烦躁。抬手拂过额前刘海,头发不听话,拂上去又掉下来,手指无意识的搓了半天头发还在原来的位置。她不知道陆辰东有没有听到那两个字,也许,陆辰东已经彻底的忘记了她的存在,也许,他根本就不记得那个女孩叫苏岩。
“刚刚喝了几杯酒,我现在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我送你回去?”
唐越伸手要去扶苏岩的肩膀,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不用——”
“苏岩!”
凛冽粗bào的男人声音在身后炸开,苏岩还没回过神一阵儿风就卷了过来。下瞬间一个大力她就被甩了出去,手腕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苏岩猛地抬起了头,脚下及时刹车才避免撞上面前男人。
“先生?”
苏岩很快就找回理智,忍着疼,心中拼命的压抑那股子疯狂,尽可能平静的看着陆辰东:“我是否触犯了您?”
出声,她才发现自己声音微微颤抖,可很快就平息,她扬起嘴角笑了下:“你能放开我么?”
迎上陆辰东一双漆黑深沉充满戾气的眸子,苏岩扬起了下巴,陆辰东很高,苏岩穿高跟鞋也只到他的鼻翼处。
陆辰东眯着眸子,盯着苏岩看了几秒随即就甩开了手,苏岩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旁边的唐越已经回过神连忙过来扶住苏岩。眸中yīn沉一闪而逝,很快恢复笑眯眯的模样,一手揽住苏岩转头看过来:“陆总,这是怎么了?”又看向苏岩,捏了下她的胳膊,皱眉:“还不向陆总道歉,怎么回事?苏岩。”
陆辰东yīn沉目光扫过唐越最后又落回苏岩身上,浓眉紧蹙:“苏岩?”
心一寸一寸的沉下去,沉的发疼。
苏岩抬头直直看着陆辰东,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qíng,或许有些麻木,也或者……紧张的想要逃离。苏岩扬起下巴,半响后笑了起来:“你好,我是苏岩。”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点波澜都不起。
“苏岩?”
陆辰东的目光很复杂,沉的发暗,他失去了一贯的风度,往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似乎踩在了苏岩的心脏上。
“我是苏岩,陆先生。”
苏岩手指合拢又松开,抿了抿嘴唇,半响后终于是扯起嘴角笑了起来:“好久不见,陆先生。”
确认她是苏岩,她竟然真的是苏岩。陆辰东冷峻深刻的五官没有一点qíng绪,冷冷淡淡,深邃黑眸沉沉看着苏岩,他是停住了脚步。
bī仄的气氛让苏岩呼吸有些困难,她gān巴巴的笑了几声,转头看向唐越:“唐总,我和陆先生有几句话要谈。”躲了十年时间,苏岩也懒得再躲下去,她的一辈子不能就这么躲下去。现在的苏岩,陆辰东能看在眼里么?苏岩看了眼陆辰东,那么高高在上的他,苏岩只觉得可笑。她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等会儿去找你。”
唐越看了眼苏岩,皱了下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半响开口:“好。”
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步伐稳重,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声响。唐越没有回头,背挺的笔直。
走廊静下来,令人窒息,
苏岩不知道要说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陆辰东。苏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又莫名其妙疼了一下。她不知道要做什么,用鞋跟轻轻敲击地板,一下又一下,脚底撞击地板发出轻微声响,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十年的安宁,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心里十分的难受,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惹上陆辰东,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苏岩都快要被憋疯了,心脏上像是有个指甲剐玻璃令人难耐,她有些烦躁,指甲掐了下手心,终于是鼓起勇气抬头看向陆辰东:“有烟么?”
陆辰东眯了眸子,闪过危险的光芒。她和苏岩长着同一张脸,可xing格截然不同。陆辰东手指捏的很紧,可很快就松。长久的对视后,他呼出一口气,摸出一盒烟扔了过去。
苏岩接过,笑着抬了抬下巴笑的随意:“谢谢。”可是捏着烟盒的手有些抖,抖得苏岩心脏砰砰的跳,她在害怕。
她摸出一根烟衔在嘴唇上,嫣红嘴唇衬得一张脸白皙。苏岩穿黑色的长裙搭配一件西装外套身材高挑妖冶,拿烟的手指也十分娴熟。烟盒她递还给陆辰东,陆辰东盯着她那细长消瘦的手指,心头怒气越来越旺。
燃烧的汹涌,几乎要把他自己都燃烧成灰烬。
十年前的苏岩,永远是一副懦弱的可怜模样。她不出众,甚至没有任何存在感,柔软的生活在yīn暗的角落里,用仰望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是现在,那清纯gān净的直发被烫成了大波làng,白净的脸上也画了jīng致的妆,她勾起眼尾,无限风qíng。那张脸别说是陆辰东了,就是换了苏岩死去的便宜爹也认不出来。什么玩意?
陆辰东沉沉看着苏岩,黑眸犹如深潭。手指再一次捏紧,十年前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如今被厚厚的睫毛膏和乱七八糟的廉价化妆品弄得一片láng藉,非常糟糕。
这是捅了他一刀的女人,苏岩。
讽刺的很,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就是日复一年怨恨的日子里,彻底的忘记了苏岩这个人。
苏岩叼着烟,歪了下头往后退了两步,虚虚靠在墙壁上,挑眉看向陆辰东,抬手拿下嘴唇上的烟,沉哑的嗓音暧昧不清:“借个火。”
陆辰东看着苏岩,眸子越来越黑,眯了眯,片刻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扔过去。苏岩抬手接住,笑了笑,啪嗒一声打开火机,跳跃的火苗照亮了她的脸,苏岩点燃了香烟,狠狠抽了一口,尼古丁在肺里沸腾,她渐渐安静下来。
呼出去,白色烟雾中,她勾起唇角看向陆辰东,扬起手指上燃烧的香烟,眼波微澜:“你还喜欢这个牌子的烟?我记得以前你就吸这样。”
陆辰东忽然烦躁,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团火就升腾上来,眼睛眯的更深。愤怒充斥着大脑,他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可是到底他还是什么都没做。苏岩的冷静和他的愤怒相映益彰,为了这么个玩意毁掉风度实在讽刺,他盯着苏岩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狠狠的想。
苏岩一根烟抽完,他有些烦躁的扯了下衬衣领口,取出一根烟含在嘴上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尼古丁在肺里翻腾,陆辰东透过烟雾眯眼打量苏岩,嗓音压得很低很沉,几乎是咬着字眼:“这几年你在那里?”
十年时间,他以为苏岩死了。
“一直在夜殿。”
苏岩含着笑吐出白色烟雾,凝视陆辰东,抬手拂过掉下来的碎发:“在这里做小姐,快十年了。”她说到这里,歪头又笑了一声:“当初年纪小,想法偏激冲动,不小心伤了陆先生。”说到这里,苏岩捏着烟头的手指紧了下,可还是抬头和陆辰东对视,陆辰东那张脸沉的可怕,充满戾气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发作。苏岩赌了一把,破釜沉舟:“怕坐牢,我就躲起来了。可总要吃饭,只有这种场所不需要身份证,待久也就习惯没有换地方。”
她在解释,也算是示弱吧。
苏岩还有儿子,她不想有任何的闪失。
陆辰东手指夹着烟,漆黑深刻的眸子盯着苏岩。脸色很沉很难看,苏岩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就十分的痛快。能让陆辰东不慡,她还是蛮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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