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能明白就好,如今不仅可以每年分到五十万银子的盈利,名下还有二条商船,都是这几年赚到的银子补进去的。” 金穆文见姚芷云懂事明理很是欣慰,接着说道,“芷云,娘亲留下这份产业的时候还让留话给。”
“娘亲说了什么?”
金穆文背手而立的站了起来,他慢慢的度步到窗边,似乎有些话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说道,“让婚后无论如何都要把祁家的香火续起来。”
姚芷云一惊,好一会儿才想明白金穆文的意思,“娘亲是说……”说道这里红了脸颊。
金穆文也有些尴尬,不过毕竟是长辈,很快恢复的镇定,“也不要想的太多,娘亲说如果子嗣单薄,就从祁家旁系里找出一个孩子就行。”
姚芷云怎么会不明白金瑜兰意思,如果能从旁系里找出来续香火,她娘早就做了,这么拖着不过是希望的是祁家的血脉能通过她的血亲延续下去,这才金瑜兰真正的愿望,好一会儿,她才郑重的点头,“娘亲的遗愿自然照办,可是韩世子哪里……”她知道韩家子嗣单薄,到他这一代只有他这一个而已,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金穆文听了露出如释负重的笑容,似乎多年来的夙愿终是能达成一般,“这个无需担心,已经是和韩世子讲过,他也是同意了,不过须得是第二个孩子。”
姚芷云没有想到连这样的事qíng金穆文都替她打点好了,心里越发的愧疚,忍不住说道,“舅舅,这些年让cao心了,是芷云不孝。”
“还是个孩子,连笄礼都没举行,舅舅本不应该这么早和说,不过……,想着明年,就已经是他之妇,也许不过一年也会当上母亲。”金穆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怅然,就像是一个父亲看到女儿终于长大成,却终是离家嫁一般,虽然舍不得但同时又觉得欣慰。
姚芷云到了这会儿,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些年都不知道舅舅为着娘亲和cao了这么多心,只知道青州玩乐,到了京都之后也是,给舅舅添了那么多麻烦。”她想着如果不是重活一世,她是不是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这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傻孩子,跟舅舅那么客气。”金穆文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似乎从姚芷云的身上看到了那个让他无限疼爱的妹妹,“好了,这么大了还哭。”说道这里拿了手帕帮姚芷云拭去泪水,又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如今们芷云可是一个小财主了,看有谁还敢欺负不成,就是那韩世子也须得高看几分。”
姚芷云破涕为笑,“舅舅看说的,那韩曜是一个公国府的世子,哪里还缺银子不成?”
金穆文神秘的笑了笑,“那可不一定,总之别觉得自己要比那韩曜矮了几分,如果他胆敢欺负,也有办法让他不好过。”
“舅舅……”姚芷云羞涩的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下午还能不能写一章。
☆、41待嫁
回去的路上,姚芷云握着那并不沉重的描漆盒子却是有了千斤重的感觉,每年五十万两的银子,还有名下两条商船……,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的富有?亏她之前在船上还想着如何营生多赚些银子,原来娘亲早就给她留好了后路。
娘亲……,姚芷云细细描绘着母亲的面目,似乎从大舅舅金穆文的描述中变得栩栩如生了起来,早慧美丽,却有着坚韧的毅力,和父亲姚寒允青梅竹马,最后却独自带着她生活在远离父亲的青州,她明明是姚家的长女,娘亲却毅然让金家来抚养于她,而父亲竟然没有异议,且十几年来对她不闻不问。
到底曾经父亲姚寒允和母亲之间发生过什么呢?这一刻,她忽然就好奇了起来。
“佟姑姑,爹爹以前是怎么样的?”姚芷云问着跟随在身后的佟姑姑。
佟姑姑诧异道,“姑娘怎么会想知道这个?”
“就是有些好奇。”经过上次白马寺的事qíng,姚芷云发现姚寒允并不是糊涂到看不透事qíng本质的人,他只是不愿意去想这些而已,就好像……,好像一个人对一些事qíng已经心灰意冷。
再想想姚寒允对着李氏的神qíng,既没有大舅舅金穆文对大舅娘的那种敬重,也没有小舅舅对小舅娘的那种说不出的亲密感,似乎在父亲的眼里,李氏这个人只是帮着他生儿育女,管家的cao持的一个女人而已。
“你爹爹他……”佟姑姑并不擅长在背后议论主人家,在她观念里这不合乎她的身份。
姚芷云笑道,“佟姑姑,我记得小的时候似乎时常听到父亲的笑声,那时候太小,也不知道记得对不对?”
“老爷以前虽然在政事上总是有些不顺当,但是回了府见了夫人和小姐,总是会露出笑意来,后来奴婢就被派回青州去,中间的事qíng倒是不清楚。”佟姑姑慢慢的说道。
姚芷云想着佟姑姑是自己的奶娘,按道理不应该是她回去,这件事看起来真是有些奇怪。
过完了年,待到了chūn暖花开时节,金景盛从老家青州回了府,自从姚芷云定亲之后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相见。
几株种在湖边的梨花盛开,洁白晶莹,姚芷云穿着月白色的织锦襦裙静静的站在树下,当真是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带着淡然的恬静。
金景盛看了只觉得心里胀满了前所未有的惆怅,他还记得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表妹,也是在盛开的梨花树下,她那时候声音清脆,表qíng娇憨,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欢喜,当时还幼小的他不懂什么叫qíng动,直到后来渐渐长大,那个小小的女孩总是夜半入梦,用清脆的声音埋怨的问着他怎么还不来找她玩。
再后来,他就不知不觉的惦记起表妹来,当听母亲说姚芷云已经到了京都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那一天在太学匆匆的告了假,特意回府,只为了见一面。
长大的姚芷云几乎已经看不出小时候的样子,退去了婴儿肥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神态恬静,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娴熟,但是当她对着他笑的时候,那股甜甜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纯净剔透的明眸就像是晶亮的宝石一样,让人看了便是挪不开视线。
金景盛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乱跳的声音,忍不住红了耳根。
可是母亲并不喜欢他亲近表妹,金景盛感觉到姚芷云越来越淡漠的疏离,他想着一切办法去讨好她,只要能让她高兴的事qíng就算是让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是愿意,只可惜事与愿违,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后来,青州的祖母微恙,说很是想念长房长孙,他不得不告了假回老家去伺疾,没曾想这几月不见,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姚芷云已经和韩国公府的韩曜定了亲,而自己和白阁老的小姐的亲事也差不多敲定了下来。
“表妹,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要自己当心,如果……,以后有什么难处就一定告诉表哥。”金景盛的表qíng有些失魂落魄,声音带着几分的哽咽,却勉力忍住,“我怎么都不会让受委屈。”
暖风徐徐chuī来,撩起额前的发丝,姚芷云忽然想起前世和金景盛婚后的日子,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qíng嫁给他,意料之外金景盛却待她很是温柔体贴,如果没有后面被冤死的事qíng,也许他们两个人会一直那么过下去吧?和和美美的,也算是幸福的事qíng了。
可是她却是重活了一世,也遇到韩曜,她一直以为男子都会像父亲和金景盛这般,总是彬彬有礼,温文儒雅,但是韩曜却不一样,他身上有种和父辈卓然不同的东西,刚毅坚韧,身上燃烧着一种热烈的执着,做事果敢勇敢,又胆大妄为,如一把瑰丽的宝剑,华贵明丽却又暗藏锋刃,让人忍不住跟随他的目光而去。
姚芷云感觉到沉睡在体内某种qíng感被唤醒,这种qíng思让她总是坐立难安,见到韩曜的时候会莫名欢喜,见不到的时候又会莫名牵挂,当她从韩曜的口中得知,他也有着和她同样的心意的时候,只觉自己就是那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此她和金景盛总是无缘……,这思绪中姚芷云听到金景盛的话语。
“表妹,这东西我一直想给你,以前是以为……,不过如今就当做表哥给你添嫁妆了,这个你一定要收下。”金景盛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姚芷云。
姚芷云看着金景盛红着眼圈,努力克制着悲伤,明知道不该在接受这样的好意却是硬不下心肠来,便是伸手接过。
“表妹,我刚回来还有一堆事qíng,就先回书房了,虽然是chūn日,但是湖边风大,你总还是小心些好。”金景盛语气期期艾艾,好一会儿才说完,他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姚芷云,似乎要把她的容颜刻在心里一般,随即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背影却是那么落寞,如被抽掉活力一般的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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