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姚芷云在素月的扶持下走到了金景盛的身旁。
金景盛见众人都神色凝重,姚芷云又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表妹,这到底是怎么了?”
“表哥,你的手……”姚芷云忽然扯开了金景盛宽大的衣袖,只见金景盛的手似乎受了伤缠着白色的绢布。
“噢,是我不小心划破的。”金景盛面色有些不自然,有些遮遮掩掩的说道。
姚芷云幽幽的说道,“真是太巧了,怎么划破的……让我看看伤口。”
金景盛想要抽开手却被姚芷云紧紧的握住,他惊慌的看着姚芷云慢慢的解开绢布,受伤的是手指,一行牙印整齐的印在那手指上,“这分明是牙印?”姚芷云不敢置信的摇头,用着暗哑语调说道,“表哥,这牙印是怎么回事?”
“是……,没什么。”金景盛不敢直视姚芷云的视线,低头说道。
“混账东西,原来真的是你!”金穆文只觉得血气上涌,差点一个踉跄脚步不稳的倒在地上。
“不,老爷这肯定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张氏眼中含着泪珠,不敢置信的摇着头。
“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金穆文又是伤心,又是愤怒难平,各种复杂的qíng感都汇集在了一处,他大步向前,一巴掌挥向了金景盛。
金景盛来不及躲闪,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动,金穆文的力道很大,一点余地都没有留……,金景盛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脸上除了五指印,嘴角还渗出血珠来。
“老爷!”张氏忍不住冲了过去,挡在金景盛的前面,“这一定有什么误会,芷云,舅娘求你了,你再想想。”后面这句话几乎是带着哀求。
姚之云心中一哽,想起张氏这一年来对她的殷勤照顾,又想起出嫁前张氏不放心犹如母亲一般的担忧。
还有金穆文,大舅舅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她继续追问下去,结果又会如何呢?事qíng发生就是发生了,难道要金景盛退了白家的婚事娶了自己?又或者让金景盛按大齐的律例受到重惩?
不……,这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到了现在,她也不相信这件事是金景盛所为,虽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金景盛,但是似乎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像是真的一般。
姚芷云总觉得有什么事qíng叫自己给忽略了,但是又想不起来。
“大舅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明日就要出嫁了,不想节外生枝。”姚芷云说完,忽然发现心里一阵的轻松,原来她内心深处也是这么希望的。
金穆文眼睛通红,握住的拳头青筋bào起,他摇头说道,“芷云,舅舅不能让你白白受了委屈,这个nüè畜,我一定会让他受到严惩。”随即对张氏说道,“去拿了我的官服来。”
张氏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的留了下来,她哽咽的抱住金穆文的裤腿,“老爷,您可只有这而一个儿子啊。”
“爹娘,你们到底是怎么了?”金景盛抚着被打肿的脸颊忍不住惊异的问道。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金穆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昨天晚上给你表妹下了迷香想要……,想要rǔ了她清白的人是不是你?”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畜生的行径来?怎么,你们都是以为是我?”金景盛从开始的诧异道后来的委屈,表qíng很是震惊。
“既然不是你,那好,我问你,昨夜丑时三刻你在哪里?”
“我在湖心亭。”
“可有人为你作证?”金穆文咄咄bī人的问道。
“大半夜的自然没有,刚才你们喊了荣方是因为这个?”金景盛恍然大悟的说道。
“就算你半夜没有离开湖心亭,那么手上的牙印又是怎么回事?”金穆文说道这里看了眼姚芷云,接着说道,“你表妹说过,她当时咬了那贼人一口。”
金景盛此时的脸色已经是煞白,“这……,这都是巧合。”
“巧合的话你到是告诉爹爹,那牙印是谁咬的。”金穆文说道这里,目光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渴望,似乎在等着金景盛拿出证据来。
金景盛摇头,“不,我不能说,爹爹,恕孩儿不能说出来。”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一切都由爹爹和娘给你做主,你快把那人说出来。”张氏摇着金景盛的胳膊,“你是不是要气死娘亲?”
金景盛看着张氏泪眼模糊的脸颊,心中一痛,低着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说道,“娘,是碧芳。”
“怎么是她?”张氏诧异,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她怎么会咬了你的手指?”
金景盛支支吾吾了半天,“她……”
正在这会儿,门外传来杜妈妈的声音,“夫人,奴婢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可是……,出了大事了。”
张氏皱眉,杜妈妈跟着她十几年,做事很是有分寸,她既然说大事绝对小不了,“你进来说话。”
不过一会儿,就见杜妈妈眼睛里含着泪珠的走了进来,“夫人,碧芳她投河自尽了。”说完就扑通的跪在地上,显然很受打击。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了金景盛,金景盛却是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她怎么这么傻,这么傻。”
碧芳一死,金景盛的言辞又变成了死无对证,只是事qíng的真像到底是什么?
“你快告诉娘亲,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氏焦急的问道。
金景盛却是失了魂魄一般,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姚芷云叹了一口气,“大舅舅,我累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管谁做过什么就当没有发生过,对我,对表哥,对大舅舅和舅娘都是好事。”
张氏忽然抬头,满眼的感激和愧疚,“芷云……”
“舅娘,以后您还是我的舅娘,大舅舅也是……,天色都大亮了,再不准备回去就来不及了,明天可是我的吉日。”姚芷云笑着说道。
金景盛忽然抬眸,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住,眼神黯淡了下来。
等姚芷云回到姚府,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备齐,只等着明日的喜事,她去见了李氏和姚寒允。
李氏自从姚芷琪的事qíng之后一直病着,因着姚芷云的婚事不得不qiáng打jīng神cao持,好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张氏准备好的,她只要用现成的就行。
让人意外的是姚寒允破天荒的拉着姚芷云说了几句话,不过是嫁过去要恭敬长辈之类的话,但却是露出淡淡的关怀,让姚芷云很是诧异。
恐怕整个姚府里最高兴的只有姚霍枫了,他这一年吃的好穿的暖,学业上又有姚寒允这个不俗的老师亲自指导,如今这么一站出来完全就是不一样的气度,小小年纪已经颇有些世家公子的儒雅气质。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姚霍枫落落大方的站在厅内,笑着对姚芷云说道。
“枫弟?”姚芷云诧异的打量着姚霍枫,笑着说道,“你如今可是大变摸样了。”
姚霍枫露出几分羞涩的笑容,不过很快被郑重的神色代替,她像姚芷云正正经经的鞠躬道,“姐姐,我一直想当面好好谢过姐姐。”
“你这是怎么了?”
“当日要不是姐姐去父亲那里……,如何有今日的我。”姚霍枫充满感激的说道。
“这本是应当的事qíng,枫弟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起来?”在姚芷云的印象中,姚霍枫还是那个腼腆的九岁孩子,没曾想,一转眼便是这么的懂事起来,不禁感叹道。
“姐姐还是受我一拜。”姚霍枫坚持道。
姚芷云无奈,理了理发鬓,郑重其事的接了姚霍枫的礼,“行了,快过来吧,让我看看枫弟如今可是变成什么摸样了。”语气中很是亲昵。
姚霍枫坐在姚芷云的旁边,面色中带着几分被调侃的羞涩,“姐姐,明日姐姐就要出阁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不过……”
姚芷云挑眉,“难道枫弟,你还有礼物送我不成?”自从姚芷云去了金府之后,两个人一直没有见过面,不过姚霍枫时常会送些书信过来询问她的近况,那笔迹从开始的扭捏到后来越来越有了神韵,显然是下过苦功的。
“不过是一片心意,还望姐姐不要嫌弃。”姚霍枫从怀中拿了一张卷起来的宣纸,当慢慢铺开,姚芷云却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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