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素云起了沏了茶过来,两个坐窗棂的圆桌下,姚芷云有些好奇的询问道,“夫君,可是喜欢吃些清淡的饭食?”
韩曜想起刚才那些菜色,脸有些僵硬,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的说道,“也没什么讲究。”随即岔开话题说道,“现还疼不疼?”
姚芷云好一会儿才知道是问那件事,倏然的红了脸,娇嗔道,“夫君……”
韩曜看着姚芷云羞涩的神qíng,只觉得很是可爱,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来,“能走路就好,虽然家里没什么长辈,但是祖宗牌位还是要拜一拜的,叫齐管家了备了些贡品,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们且去吧。”
姚芷云点头,吩咐了素月换了身衣裳,便是跟着韩曜去了后前跨院的祠堂。
韩国公府占地为四十亩左右,原是前朝明王的府邸,经过修缮之后便是赐给了韩家的先辈居住,一共七百多的房间,平时府邸内行走都是需要以马车或者轿子代步。
不过自从,老韩国公爷的六个儿子遭遇不幸,老韩国公爷去了北疆……,这府邸就变的空空dàngdàng,除了韩曜居住的曜和居,其他地方皆是有些老旧。
韩曜拉着姚芷云,韩国公府内左穿右越墙,本来需要坐马车的过去的路程,竟然是不过一刻钟就走到了。
姚芷云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只是被韩曜那厚实的手掌紧紧的握住,一会儿穿过缀满紫色葡萄的葡萄架子,一会儿又是被韩曜抱着越过红色高墙,流淌的溪水……,合抱粗的树木,盛开的百日红,有些地方因为无居住甚至长出杂糙野花,就像是游玩一样,只觉得原来枯燥的路程变的很有趣。
韩曜笑着说道,“小时候贪玩,总是喜欢府邸里到处玩,娘每次寻不到便是要把整个府邸翻个底朝天,待找到了便是眼泪汪汪的,千叮咛万嘱咐叫以后不要乱跑让她担心,她只得一个孩子……”说道这里眼中便是露出伤感的神色,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爹爹脾气不好,逮住就一顿狠揍,只恨不得把屁股给打烂了,那时候很不服气,总仗着自己学的那点功夫小有所成,就要跟爹爹比试一番。”
姚芷云听了这话想象着韩曜小时候的摸样,小时候也应该是很漂亮的孩子吧?并且虎头虎脑的很是顽皮,“想跟爹爹比试?”这不是jī蛋碰石头?
“是啊,娘子想笑就笑,那时候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韩曜忍不住露出怀念的笑意来。
“一定被收拾的很惨吧?”姚芷云想也想得到。
韩曜也不隐瞒,“爹爹六个兄弟中排行老大,是被曾祖父手把手教会的韩家祖传的掌法,尽得他老家的真传,再说当时还小……”
“后来呢?”
“后来,被揍的chuáng上躺了好几天,娘为了这个和爹爹呕了好几天的气,还说这是爹爹嫌弃她不能够为韩家开枝散叶,所以把气都撒了她唯一的孩子身上……,还要抬几个貌美的女子给爹爹做妾,急的爹爹嘴上都长了泡。”韩曜说道这里,想到平日里威严无比的父亲急的团团转的摸样,便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只是笑完,那眼中满是寥寂的暗沉。
姚芷云无声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她从小没了娘亲,也很是明白他的心qíng,“爹爹应该很喜欢娘吧……”这种肆无忌惮的反抗,毫无理智的发作只有仗着丈夫平日的宠爱才敢这么做吧,可见两个之间感qíng很是深厚。
韩曜只觉得姚芷云的手温暖绵软,让他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娘是祖父的一个义弟的女儿,据说是过命的jiāoqíng,后来死了北疆的战场上,祖父就把娘接过来养着,她和爹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便是成了亲,爹爹的脸从来都是板着的,对着几位叔叔也是责骂多,每个见了他都是战战兢兢的,唯独对着娘……,爹爹就会轻声细语的,生怕吓到娘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很**,%>_<%
☆、48旧事
很快,姚芷云就看到了祠堂,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丫鬟和小厮守门口,看着打扮显然就是韩曜说的齐管家。
果然,没等两个走近,那中年男子就靠了过来行礼,“见过世子,见过世子妃。”
韩曜介绍道,“这是齐寿,齐管家,以后有什么想要但是买不到的,又或者有些事qíng不知道怎么办就问他好了,他们齐家历代们家当着管事,办事最是稳妥。”
姚芷云听了便是知道这个齐管家很得韩曜的重用,笑了笑说道,“原来府邸中有这么能gān的。”
齐管家听了姚芷云这番夸奖的话,神色不急不躁,显得很是沉稳,笑着说道,“夫言重了,都是分内的事qíng,以后夫有什么事qíng就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一定尽力去办。”随即对着韩曜讲道,“世子爷,贡品已经备齐了,是不是要开始了?”
韩曜点头,旁边守门的婆子便是开了祠堂的门,姚芷云便是跟身后,两个相携而进。
进了门,跨过庭院,便是一栋朝南而建的琉璃重檐歇山顶房子,韩曜推了门进去,香案上已经摆满了贡品,显得很是郑重。
丫鬟拿了蒲团过来,姚芷云跟着韩曜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等仪式完毕,韩曜便是挥退了身旁的仆妇。
姚芷云看出韩曜这是有话要说,便是垂手而立恭敬的站一旁。
韩曜看着姚芷云一副乖巧懂事的摸样,不禁心里一阵柔软,又觉得几分好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说道,“都是们韩家的先祖,无需太过拘谨。”
姚芷云红了脸,这里可是祖宗祠堂,他怎么可以这么的肆无惮忌,“夫君……”便是要抽回手来。
韩曜却是不肯放手,当做没有看见姚芷云的羞涩,指着中间的排位说道,“那是们韩家的先祖韩……”韩曜缓慢而细细的讲述着每一位先祖的贡献和丰功伟绩,直到最近的那一排,那是老韩国公爷的六个儿子。
姚芷云早就听说过,武明二十五年的冬天,北疆连下了月余的bào雪,靠着畜牧为生的鞑子部落损失惨重,无法,第二年就是武明二十六年鞑子可汗巴图聚齐飙赫等部族二十万的兵马,向山海关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当时正值齐武帝登基二十有六年,经过二十余年的励jīng图治正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库丰盈之时,听了鞑子来犯的消息,齐武帝很是震怒,随即和朝臣商议如何迎敌。
朝臣中有一位新贵,名叫孙冒沉,他能言善辩,善于揣摩帝王的心思,很得齐武帝的喜爱,他便是上了折子说道,如今大齐兵qiáng马壮,国库丰盈,力主齐武帝御驾亲征,便是让那些北疆的蛮子们感受下大齐帝王的不可侵犯威严,齐武帝很是意动,御驾亲征,给后世留下千古流芳的名声,那是每一个帝王的心中的梦,他又如何的抗拒得了这等诱惑?
所以经过激烈的朝议,齐武帝不顾重臣的反对,毅然开启这一段,虽然起初轰轰烈烈但是结尾却是惨烈的战役。
韩曜断断续续的说着,从开始面带笑容到最后的淡漠,似乎这一段经历对他来说很是悲伤,像是开启了尘封记忆内的某个不可触摸的篇章。
“皇上好大喜功,祖父怎么劝也不肯听……一定要亲自追击那残余,结果麒麟山被包围,当时为了护着皇帝冲出突围,三叔,五叔,还有六叔接连死鞑子的弓弩之下,只是他们似乎知道这一对马是皇上的亲随,便是派了重兵紧追不舍,二叔叔无法,他和皇上身形最为相似,便是换了皇上的衣裳引诱着追兵向西而去,虽然成功的让皇上脱险,他自己却是带着亲随全部落崖,到死也没有找到尸首。”韩曜说道这里,眼眶发红,似乎正极力隐忍自己的悲伤,“那一年二叔刚成亲不久,二叔母有了身孕,三叔也定下了婚事……,最小的六叔叔也不过十四岁。”
姚芷云也曾听说过,韩家一门死的很是惨烈,但是未曾想过程竟然是这么的悲壮,怪不得后来皇上亲点了韩国公的妹妹入宫封为惠妃,原来是为了补偿韩家,当时她听了就觉得奇怪,那韩国公爷的妹妹并不是亲生,是韩家远方的亲戚,不知道怎么从小养了韩国公府,和韩国公要差上十几岁,且容貌只算清秀有余,只是入宫后很得皇上的宠爱,不久便是诞下了四皇子。
她紧紧的握住韩曜的手,似乎想给他传递自己的关怀,“后来呢……”
韩曜低头见姚芷云一副担忧的神色,露出几分惨淡的笑容,“都是过去的事qíng了,不过每次想起便是觉得心如刀绞一般,不知道父亲一直很严厉,但是几位叔叔却都很疼,每次闯了祸便是想着办法护着……,特别是二叔,他喜欢把放肩膀上行走,听到别夸耀总是笑得很慡朗,似乎才是他亲生的孩子一般。”说道这里,韩曜停顿了下努力隐忍眼眶的中的泪水,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祖父带着山海关几乎全部的兵马去营救皇上,最后和皇上临川汇合,结果便是听到山海关被围的小厮,又朝着被困住的山海关急行军而去,当时父亲带着四叔叔守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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