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曜似乎极为欢喜,忍不住握住姚芷云的柔荑,“还是娘子心疼我。”只觉得吃了这几个月的萝卜,都快成兔子了,今天这好容易吃上虾仁倒是很让他过瘾。
姚芷云又给韩曜夹了些其他菜色,红烧兔ròu,清蒸鲑鱼,看着韩曜吃的满足,便是越发照顾的仔细,“这个鱼杀的时候还是活的,我瞧着很是新鲜……,夫君你小心鱼刺,这兔子ròu放了些药膳,味道可能有些重,不过权当补身子了,夫君你要多吃些。”姚芷云像个小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对每一道菜色都是如数家珍。
若是别人这么话多,韩曜早就不耐烦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轮到姚芷云,韩曜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正在韩曜乐滋滋的时候,姚芷云忽然问道,“夫君,你说,宁王殿下在那偏僻的广宁,是不是连兔ròu都吃不上啊?”
韩曜一惊,又马上恢复了镇定了,“兴许吧。”似乎根本不感兴趣一般。
姚芷云银牙暗咬,心想,就不信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看啊,宁王殿下不仅有兔ròu吃,还过的很是奢侈。”
韩曜忍不住道,“娘子,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宁王来了。”宁王是皇上的第四子,母亲惠妃是韩曜姑祖母,宁王和韩家关系非比寻常,十五岁的时候被封宁王,便是起身赶往封地,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我自然关心,他都快把我们韩国公府给掏空了。”姚芷云说了这话,便是淡淡的扫了眼韩曜。
果然,韩曜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裂痕,脸神qíngyīn暗不明,好一会儿,忽然慡朗的笑了起来,伸手搂过姚芷云,“吧唧”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我家娘子这么聪慧,怎么会瞒得过去?”
姚芷云却得意不起来,刚才的那些话其实不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记得二年后将会发生一场宫变,太子和二皇子的矛盾越发的激烈,皇帝也深感自己的时日不多,便是催促二皇子起身赶往封地……,二皇子眼看皇帝咽气就在眼前,如何肯走。
那一天下了蒙蒙的秋雨,湿漉漉的,姚芷云还记得很清楚,她还让小厮给翰林院值夜的金景盛送了伞过去,当天晚上金景盛和金穆文却都没有回来,整个京都都实行了戒严,无人能出门。
等到半月后,金穆文和金景盛回来的时候,新皇帝登基了,意料不到的是,新帝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应该远在广宁的宁王,皇上的皇四子。
当时谣言满天飞,各种传闻都有,姚芷云却是从金景盛的话里听到了几分的真像,原来是二皇子无法扭转皇帝的心意废了太子,便是发动了宫变,直接夺宫bī死了皇帝,太子当时和皇帝在一起,自然也无法避免惨死,正当二皇子得意的想要伪造圣旨想要登上皇位的时候,宁王便是率了十万的人马和老韩国公爷四十万兵马把京都团团围住,说是要诛杀弑父的二皇子。
二皇子手中不过禁卫军五万,他从未打过仗,又想到城外是曾经战功赫赫的老韩国公爷,便是整日的恐慌不安,正巧想起老韩国公的唯一血亲韩曜在京都城内,便是派人去抓,只是这时候那里还来得及,韩曜早就在京都被围的时候抽身离去,潜伏在京都内,夜里便是开了城门和宁王里应外合……,几十万的兵马直接冲入皇宫,二皇子慌乱中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宠爱的侍妾想从北门溜走,结果当场被捉住,叫宁王就地正法。
如此,宁王便是意外的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姚芷云当时还还好奇的问了金景盛,宁王从广宁赶到京都至少也要半月的路程,怎么会这么巧?当时金景盛笑了笑,婉转的说道,不管二皇子动不动手,宁王集结这么多兵马过来也是要bī宫的,她这才恍然大悟。
“宁王殿下需要这么多银子,不会只是因为广宁太过贫瘠,连兔子ròu都吃不起吧?”姚芷云略带调侃的说道。
韩曜眯了眼睛,无奈的拧了拧姚芷云的鼻子,“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没有不敢说的,不过兔子ròu?嘿嘿,我倒是记得明月最是喜欢兔ròu,等下次他过来,你倒是可以做给他吃。”
韩曜的字是皓月,而宁王的字便是明月,两个人的辈分虽然差很多,但是宁王从小就很是喜欢韩曜,觉得他骑马骑的好,she箭更是无人能及,最重要的是会带着他去掏鸟窝,就连皇帝陛下寝宫门口那个梧桐树上的喜鹊都给他抓住,烤了吃,让宁王很是仰望……,也是奇怪,皇帝对皇子们很是严苛,却对韩家这个唯一的血脉很是宽容,知道喜鹊被烤着吃了,也不过罚他抄了一百个字。
“恐怕,宁王殿下是更喜欢吃喜鹊ròu吧。”
韩曜一听,便是知道自己小时候顽劣的事qíng叫姚芷云知道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喜鹊ròu一点也不好吃。”
姚芷云如今可是没空和韩曜说笑,直戳了当的说道,“怎么?夫君还是不肯对我说?”
韩曜看躲不过去,便是抚了抚额头,“不是不肯对你说,是事关重大,娘子还是不知道为好。”
“我可是听齐左说了,如今还需要二十万两的银子是也不是?”姚芷云趾高气扬的昂着头看着韩曜,那意思似乎在说,我看你不告诉我怎么凑这笔银子。
韩曜本来觉得颇为头疼,不想让姚芷云知道,不过不想让她担忧罢了,却见她这趾高气扬的摸样像是一个骄傲的小孔雀一般,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心中爱怜,忍不住捧住那脸亲了亲,“可真是拿你没办法。”
姚芷云依偎在韩耀的怀里,脑子却是想着日后要发动的那场宫变,到时候韩耀会不会很危险……,这一世也会和上一世一样安然度过吗?会不会有变更?但是她不能放任这么下去,既然无法避免就必须要参与其中,想到这里,姚芷云爱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夫君,我手上的银子杂七杂八加起来差不多九万两的现银,不过年底的时候我会有一笔大的入账,凑出二十万两的银子到不是大事,只是,你总要告诉我这银子怎么花了。”
韩曜挑眉,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误打误撞娶了个小财主,“娘子,你如何有这许多银子?”他忽然想起关于金家的传闻,金穆文的岳家是福宁有名的海商,难道姚芷云的是想去找他们借?想到这里韩曜摇了摇头,“不需要去求你舅舅,我自会想办法。”
姚芷云心中一暖,知道韩曜是不想让她见到金穆文勾起伤心事,便是摇头说道,“是我自己的银子。”
韩曜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好一会儿才叹气说道,“看来这件事还是要仰仗娘子了……”说道这里停顿了下,似乎在研究措辞,“娘子你过广宁没?”
“曾经在杂书上读到过,据说很是荒僻。”
“何止荒僻,简直就是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如今朝局紧张,如果太子能顺利即位我们这些公侯之家倒是能安然,太子殿下仁厚就是对祖父也会多有担待,但是如果让那心胸狭隘的二皇子登了皇位,恐怕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到时候朝廷里便是一片腥风血雨。”韩曜感觉到怀中的姚芷云颤抖了□子,便是安抚的紧紧的抱住,“宁王总是要做些准备,这几年他募集了十万的兵马,只是广宁太过偏僻,就是连吃食都不够……,不得法,只能朝我开口,他是我姑祖母的孩子,又是我从小跟着我长大,我问过祖父,他也是默认了此事。”
☆、58有喜
很快就迎来了寒冷的冬季,虽然初冬就下起了小雪,将四处装饰的银装素裹,呼出的热气变成白烟袅绕,寒风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依然组挡不住韩国公府的悄悄升温的热度,姚芷云第一次觉得冬季这个季节不是那么讨厌了。
自从宁王的事qíng被姚芷云捅破之后,两个人变的更加亲密了,韩曜会时不时的跟姚芷云讲些时局的事qíng,让姚芷云发现,韩家的消息网之庞大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甚至在宫里也有耳目,比如皇帝今日病qíng如何……,她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起初还以为韩曜去书房不过处理庶物,没曾想他每日都是在这种消息传递中度过,要时刻注意各地藩王的状况,还有北疆的战事,做出适当的分析,随后把消息重新传递给宁王和老韩国公爷。
成婚后姚芷云是越发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以前还会到金府走走,如今发生了那样的丑事,就是九月底张氏送了金景盛成婚的喜帖过来,她都是推说自己身体不适,让人送了份礼过去了事,倒是蓉阳郡主会时不时过来串门子,姚芷云很是喜欢蓉阳郡主的天真直慡,有时候天色晚了还会让她住下来,两个人睡在一处说些悄悄话,开始韩曜还会装作大度的去书房睡……,到了后来韩曜便是会找这个借口,那个理由把姚芷云喊过去,蓉阳郡主又不是傻子,多了几次就意会了,调侃道,肯定是老韩国公爷盼重孙心切,只把姚芷云弄了大红脸跟着韩曜闹了好几天的xi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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