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皇子提议的,只是没曾想皇上竟然这么糊涂就同意了,据说皇帝有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韩曜说道这里,停顿了下,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当时太子殿下虽然想反对,但是见皇上当场吐了血,便是不敢在进言,怕背负不孝的名声。”
姚芷云咬牙,“说来说去,也都是皇上的错,立了太子却宠爱二皇子,弄的太子名不正言不顺,威严低下,让二皇子飞扬跋扈,如果让二皇子早点回到封地,朝中之事又有太子坐镇,那些心思叵测的人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兴许那些可怜的流民早就被安置了起来,哎,皇位之争,最后遭难的却是那些无辜的流民。”
韩曜把姚芷云抱在怀中,安慰一般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天意如此,谁也无法逆天,你最近抽空给岳父捎信回去,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父亲他怎么了?”
韩曜苦笑,“他聚集了一帮学子和大臣,准备要联名上书,求皇上大开城门,救济流民,似乎还想劝诫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让二皇子早日回封地。”
“他真是……”姚芷云想起父亲有些不管不顾的xing子,头疼的扶额,恨恨的说道,“他这样在风尖làng口出头,到底有没有顾忌过我?就算不顾忌我,但是起码也要想想家里其他的几个孩子和青州老家的族人吧?”说道这里,姚芷云又补充道,“如果皇帝还没病的这般糊涂,父亲这一番作为,兴许到真是让皇上回心转意,且早日做了定夺,派出大臣去赈灾,如此,我这做女儿的也无话可说,可是……,就是太子也不敢随意说话的这当口,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岳父他这般总算是为百姓着想,本意倒是好的,不过,娘子别担心,事qíng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太子很是喜欢你父亲耿直的xing子,况且他在清流中又小有名声,就算是治罪,皇上也是要想一想。”韩曜不知道如何安慰,握住姚芷云的手紧了紧,“我已经想办法了,实在不行就叫人护住岳父,不过娘子还是回去劝一劝,怕只怕……”
“怕父亲被二皇子记恨上吧?如果真有了太子的庇护,父亲到不一定罪该至死,只是得罪了二皇子……,那人心很歹毒,也不知道会怎么报复过来。”姚芷云一针见血的说完,便是沉默了下来,窗外黑漆漆的,幽深暗黑,就像如此刻的朝政,姚芷云已经不知道它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这一世,四皇子会不会和前世一样的继承皇位?而那些流民的尸体是不是也会和前世一样,在城外推积成山,结果差点造成瘟疫。
韩曜看着姚芷云哀伤的面容,知道她很是为那些可怜的难过,但是有些事qíng他已经顾不得其他,就算明明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qíng会血流成河,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走下去,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策划了这些年的目标,可以毫无顾忌的牺牲那些无辜的人,踩着别人的尸首慢慢的爬上去,只是,在这样之余,他希望能把自己的妻儿牢牢的护在羽翼下,不受一点伤害,所以他想,有些事qíng,还是不要让姚芷云知道,这对她才是最好的。
第二日,姚芷云就喊了几个管事议事,这些人都是管理她陪嫁铺子的,作夜她和韩曜商量好,先把京都铺子给关了,特别是几处的米粮铺子,她实在无法像京都其他的功勋人家一般,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发的抬高米价,以赚取bào利,她做不到救济灾民,起码,也不能火上浇油。
几个管事听了姚芷云的话很是诧异,特别是管着坐落在京都最繁华的东大街米粮铺子的王掌柜。
“世子妃,荣小的冒昧,如今可是日进斗金的时候,别人都恨不得多开几家铺子呢,您却要在这时候关铺子?”王掌柜这话立时赢得了其他几个人掌柜的赞同。
姚芷云冷了脸,细细的品着茶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场面立时冷了下来。
那王掌柜本就和姚芷云接触不多,不过只见过一次面,当时只觉得姚芷云很是和善,是个好说话的,这才有了今天这番有些不知分寸的话,他此刻忽然就有点后悔了起来,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姚芷云怎么说也是韩国公府的世子妃,并不是一般的妇人,他怎么就这般轻狂了起来?想到这里,王掌柜额头上汗水淋淋,不断的拿着手帕擦汗,其他掌柜见势不好,便是低着头不说话。
直到一盏茶的功夫,姚芷云见震慑的差不多了,便是开口道,“王掌柜说的倒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谨慎。”
王掌柜见姚芷云松了口,便马上如释负重的接口道,“世子妃,您说的是。”
姚芷云让人把铺子中的粮食都运到了府中的地窖中,又开始囤积些其他急需的药材,她记得前世,金景盛似乎跟她提起过,如果当时再晚些,到了开chūn,便是差一点有了瘟疫,如今朝中形势不明,她总是要做两手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的好累 ,摸头……%>_<%☆、遗留的信笺
姚芷云虽然劝过姚寒允,可是他却一意孤行,联名朝中一百多人上书,求皇上大开城门,救济流民,又劝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让二皇子早日回封地,皇上看到自然后震怒,姚寒允差一点就被革职查办,还好,姚寒允素有愣头青的美名,又加上太子和韩曜全力周旋,最后的结果不过是罚了半年的俸禄,让姚寒允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姚芷云听了之后,终于舒了一口气,觉得做事总是不知分寸的父亲在这多事之秋能呆在家里也好,省的她提心吊胆的,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从这以后姚寒允在清流中越发受尊崇,今天这个来请着喝酒,明天那个人来拜访,倒是比平常还要忙。
离关闭城门已经过了半个月,朝中关于流民的事qíng却一直都没有议出个章程来,倒是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据说已经聚集了几万的人,京都内的形势也不大好,糙米的价格平时不过一斤五个钱,如今却是涨到了二十个钱,甚至很多食铺都关了门,只有那些京都名流来往的大酒楼还在勉力支撑。
这一日,姚芷云整理着给韩熠过百岁的东西,她把老韩国公爷送来的金锁,还有张氏等人送来的玉佩,金项圈都物品放到一处,韩曜想要大肆cao办孩子的百岁日,只是姚芷云却是没有心qíng铺张,她想着城外的那些正在挨饿的流民,心里就不好受,于是想着简单的喊几个亲近的人来吃顿酒席就了事。
素月在一旁帮着姚芷云整理她的首饰盒,看到姚芷云母亲遗留下来的那白玉兰玉簪忍不住赞叹道,“夫人,这是不是老夫人留下的物件?可真漂亮。”
姚芷云停下手里的动作,接过那白玉兰玉簪,脸上露出几分缅怀的神色,“是母亲的,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说道这里顿了顿,语调带着几分的难过,“要是母亲能看到熠儿该有多好。”
“老夫人要是看到小公子,肯定喜欢的不得了。”素月安慰道。
“是啊。”
也或许是韩熠感受到了母亲的心qíng,在一旁的小chuáng上哼哼了起来,姚芷云知道这是韩熠想让她去抱,便是把俯身把孩子抱了出来。
韩熠如今可是长的很漂亮,雪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四周,每次和姚芷云目光相对,便是会咧开无牙的嘴,天真无邪的笑了起来,只看到姚芷云心都苏了。
“熠儿,你笑什么?”姚芷云抱着韩熠,见他笑的开心,便是柔声的问道。
韩熠还小自然无法回答,只是咧着嘴,发出哼哼的声音,如今他最是喜欢抓东西了,看见什么就抓……,忽然他看到姚芷云放在一旁的白玉兰玉簪,便是兴冲冲地抓到手里。
“熠儿,这个不能抓,快给娘。”姚芷云怕韩熠被那簪子扎到,忙是伸手去夺。
韩熠似乎很不高兴有人来抢自己的东西,便是紧紧的抓着,绷着小脸,发出抗议的哼哼声。
“小公子,这个不能玩,会伤到公子的。”素月拿起一旁的红布老虎放在韩熠眼前晃悠,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韩熠的目光追着素云手上的红布老虎,好一会儿,似乎觉得布老虎更好玩,便是把手里的白玉兰玉簪子丢到地上,伸手去抓那布老虎。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姚芷云也顾不得其他,忙去捡被自家儿子丢在地上的白玉兰玉簪子,随后对着阳光仔细瞧着,只见玉兰花头的底部有一条细细的裂痕。
姚芷云心中气闷,忍不住敲了敲韩熠的小脑袋,“熠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可是你外祖母留下来的遗物。”
韩熠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高兴,不过他见姚芷云用手指敲着自己,以为是要跟他玩游戏,高兴的把刚刚拿到手中的红布老虎丢给姚芷云,然后天真无邪的笑了来,那意思似乎在说,重新丢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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