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千瑾辰看着他,微微颔首。
沈北祭禁不住开口道:“公子,此人……”
千瑾辰转过头来,望着他说道:“北祭,我此次前来的大事已成,多谢。从今往后,你便可恢复自由身,牢里那人,我回宫之后自会求父王放他出来,你大可放心。”
沈北祭怔了一会,抱拳施力道:“公子保重。”
司马凌菲见千瑾辰将任非凡归入自己势力之下,不禁皱眉,一纵身便飞身到千瑾辰面前,道:“且慢。”
任非凡见她方才流血甚多,此刻却神采奕奕,不禁露出狐疑之色。
司马凌菲见他神qíng,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只破掉的皮囊,从破dòng处还在流着鲜血。她将皮囊扔到任非凡面前,笑道:“任师弟可是在担心我流血不止,真是让你多虑了。”
任非凡清秀的一张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煞是好看。
司马凌菲也不看他,只对着千瑾辰说道:“公子要带此人走?”
“正是。”
“其实我本来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此人欠了我碧玉宫一笔烂账,还没有结清。”说到这里,司马凌菲又指了指站在不远处出身的易小笙道:“除此之外,似乎还欠了那位姑娘不少烂帐,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千瑾辰挑眉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司马凌菲继续道:“我的话,好说,只要段月尘将门主令留下,从今以后逐出碧玉宫,一刀两断便可。”
千瑾辰见条件很简单,便点头道:“可以。”
与此同时,任非凡则一口回绝:“不行!”
千瑾辰瞥了他一眼,暗道这人对待权利如此贪念,都已经和碧玉宫如此决裂还恋着个门主之位不放,便听得司马凌菲格格一笑道:“公子实在不知其中利害。若是碧玉宫门主以上之人被逐出宫去,必定会被宫内所有弟子追杀,若是不幸被抓回宫去,便废其武功,断其筋骨,熬上七七四十九天,投入碧玉宫的野shòu笼里活活被吃掉。你道为何段月尘会逃出这么多年,还有这任非凡为何明明已经不在碧玉宫还不肯丢开这宫主之位?因为只要丢开,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千瑾辰脸上带了惊奇,侧头看了看任非凡,见他面色凝重,知道司马凌菲所言非虚,但是又不能把此人jiāo回他们手上,便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原来就是这样。从今日起,我便带着任公子离开智饶国,返回上荣国,这天高皇帝远的,你们能做什么?”
司马凌菲望着面前的碧眸男子,古怪地笑了笑,说道:“如果公子认为可以那便好。”说罢便对着任非凡伸出一双素手来。
任非凡一咬牙,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司马凌菲的手里。
此刻易小笙已经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几个人的谈话,只见到一块和沈北祭一模一样的令牌,只是颜色不同,是湖绿色。她想起当年碧玉宫弟子比武大会上见过四门的服装颜色,以此推断,东门令牌应是正红色,而西门主令牌则为明huáng色了。
司马凌菲一拿到令牌,再不多言,转身便走。任非凡脸色有些发白地目送她离去,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心中害怕。
易小笙也不禁在心里暗暗发怵。
这碧玉宫可以是你最有利的盾牌,也可以是送你上路的铡刀。她想起一个词“反噬”。若能控制则为己用,若是失控,那边只有受其所害了。
物极必反,这世上任何事qíng都是如此。
千瑾辰见事qíng一了结,便带了任非凡离开。一时间场上退去了几乎一半人。
司马凌菲见人慢慢退去,脸色一白,身子便软软要倒下。沈北祭连忙上前扶住,低低唤了声:“宫主。”
司马凌菲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让人看出自己受了伤。
易小笙这才明白,方才司马凌菲为何没有qiáng行从千瑾辰手里抢人。想来是因为这上荣国公子带了兵力而来。看这些人的阵容和军纪,若真是打起来,恐怕在场的江湖人士也占不到半点便宜,只会白白送命。
那边顾七言终于挣扎着冲开身上的xué道,抢着跑到司马凌菲的跟前,一脸焦急,红裙只是笑着安抚,随后又皱眉道:“任非凡此次没有得手,必定会借助上荣国的兵力卷土重来。尽管我将他手里的碧玉宫的权利全部抢回,但只怕对付上荣国的兵力……”
易小笙想起上荣国的确早有攻打智饶国之意,再加上一个任非凡,一场战争在所难免,只怕天下即将大乱。
此刻比武场上的群雄都还在等着盟主之位的产生,而陈汉生也还一直站在场上。司马凌菲对着沈北祭做了个手势,沈北祭便朝着陈汉生走过去。
还没走到他面前,便见陈汉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说道:“沈少侠,这盟主之位,打死我都不做,只求放我和我门下弟子回南国,百里dòng便是我们的家乡,真是何苦要跑来争这盟主之位啊!”
司马凌菲“扑哧”一笑,道:“这陈dòng主倒是个明白人,只是今天总要分出个盟主才是啊……”
正不知如何是好,易小笙却意外地看见场上有两个人在来来回回地收拾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嘟囔。
那肥硕的身体正是那收集红纸的祝胖子,“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把椅子桌子收在一处,一并抱起,边对另一边收拾东西的梁司仪说道:“都是你害我来做这种苦力活!”
梁司仪也是叹气,把茶碗碟盘收在一处,用一只手全部托了,又单手撑起一张桌子,抱怨道:“祝兄,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这帮江湖小辈们,开个武林大会也这般胡闹。”
司马凌菲心念一动,对着两个人扬声道:“两位前辈,以你们来看,这次大会的盟主是谁啊?”
祝胖子气呼呼地扭头道:“你们胡闹,这次大会根本选不出盟主!”
梁司仪也无奈地说道:“请各位等明年再来选吧。”
场下久等的江湖人士顿时不肯答应,梁司仪怒道:“都给我闭嘴!”声如洪钟,一时间竟然有人脚下一软跌倒。
祝胖子也将手里的桌椅板凳重重一放,说道:“比武结束了,都给我回家去吧!”
说罢,两只蒲扇一般的ròu手再次张开,上下翻滚,场上立刻如同起了场惊涛骇làng,一些武功稍差的几乎被风刮出场外去。
一时间场上没有被刮走的人也连忙起身,跟着人群跑掉了。
驰马入疆场
63四人同行
偌大的比武场上顿时只剩下了司马凌菲、顾七言、易小笙、沈北祭、朱子息以及碧玉宫和dàng霞寨的弟子。
易小笙依稀看到山茶六圣跟着人群也走了,不禁心里有些怪怪的。这六人一直想出人头地,可是每次都会跟错了主子或者选错时机。而那些功名利禄又究竟有多大的魔力,值得这么多人来争抢呢?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个而失去xing命呢?
她忽然想起还关在牢里的严晓,禁不住惊呼一声:“不好!”
那第二个锦囊里的任务,她只完成了一半,武林大会的确参加了,可以兵部令牌却连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原本以为圣晟帝这么写,兵部的人至少会在武林大会上出现,但是完全没有半个朝堂上的人出现在比武现场。
除了一个上荣国的公子千瑾辰。
任务没有完成就救不出严晓,救不出严晓事qíng就完结不了,事qíng完结不了就不能专心致志地去救段月尘,这么连环套在一起,易小笙又忍不住开始头疼。
司马凌菲注意到她的神qíng,便道:“易姑娘可还是在担心段月尘?”
易小笙想想自己刚才担心的事qíng里的确有段月尘,便点点头。
面前的红裙女子淡笑道:“其实我之前擒回段月尘,又锁了他的琵琶骨,有一半是做给任非凡看的,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心。”
易小笙连忙说道:“那现在事qíng已了,宫主是不是可以把他放了?”
司马凌菲摇头道:“碧玉宫的规矩岂能是说改就改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擒回任非凡,用他来换段月尘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易小笙连忙看看千瑾辰和任非凡离去的方向,尽管早已是踪影全无,还是打算赶上去。司马凌菲看出她的心思,不禁暗暗好笑,便道:“你此刻已然是追不上,况且就算追上了又能怎么样?”
易小笙泄气道:“那我怎么可能擒到他?难道要跟着去上荣国吗?”
司马凌菲笑道:“我要你在战场上将他生擒。”
易小笙不解,只是望着她不说话,只见司马凌菲从怀里取出一封信,jiāo给她,之后说道:“你拿着这个去兵部,找到兵部尚书赵之尧,他看了信之后,便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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