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轮到贺氏红了脸,她觉得她这个娘有点丢人。
程芸珠却是岔开话题道,“别问了,总归要回来了,本就住咱家的东西……,我明日要去看铺子,你也一起来吧,以后这些产业都是要留给你的。”
“我不要,姐姐,你就留着当嫁妆,我自己的钱自己赚。”程瀚池握着拳头,自信满满的说道,他知道因为程芸珠嫁妆的事qíng,她的婚事一直被拖着。
程芸珠叹了一口气,她的婚事?怎么所有人都在说她的婚事……,她不能嫁过去,这对闵公子不公平,改天找个机会把这婚事退了吧。
第二日,程芸珠和程瀚池,还有余氏父女一起去了东大街。
这是京城繁华之地,人来人往,吆喝的小商贩,林立的铺面,或者高高飘扬的彩旗,看着很是热闹非凡,生趣盎然。
程芸珠指着靠在明月楼酒家旁的一个杂货铺说道,“瀚池,这就应该是我们那个铺子了,旁边挨着的这个也是。”
程瀚池看了眼说道,“这位置还真好,怪不得三婶娘抓着不肯放手,估计一年能赚不少银子吧?”
程芸珠点头,“我也这么想,咱们进去吧。”说完就带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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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程芸珠几个人刚走进去,就见一个打扮利落的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您买点什么?不是小的chuī牛,时下京城流行的东西咱们店里都有。”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程芸珠坐在了厅堂里红木描漆的太师椅上,“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伙计有点傻眼,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两个人,怎么也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啊,“这……,您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你算什么东西,配跟我们小姐说话,你知道她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余chūn糙趾高气扬的站在一旁,指着伙计的鼻子骂道。
那伙计姓钱名叫随来,是掌柜钱四的侄子,一直仗着这层关系在铺子里横着走,不是善茬,见着程芸珠和程瀚池穿的不算太好,料定也不过是一般富户人家的小姐和公子哥来这里耍横,又想着这铺子可是属于成南侯府的,瞬间腰杆子就硬起来,“哎呀,说话够硬气的,什么你们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人?我看你们就是来捣乱的吧?”
钱随来说完就朝着身后的伙计使了个颜色,不过一会儿就来了七八个人,手里拿着木棍,一副你们要是在乱说话就给你们好看的姿态。
程芸珠心中一愣,她到不是怕这几个人,她既然来了就早就做好了准备,让她想不到的是不过一个杂货铺子,三婶娘至于养这么多的打手?到底是这东大街无赖太多还是他们店大欺客?
程瀚池猛地站了起来,他从小苦练家拳,又加上本就年少气盛,只恨不得找人打架,试试自己的手脚,这会儿子有人送上门来,倒是高兴不已,觉得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打架了,“行啊,有胆子!敢跟爷叫板,你们是几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那几个打手见程瀚池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就这样嚣张,本来都有些气不过,只是见他起身的时候那动作,显然是个练家子,心里又开始打鼓,其中一个问着钱随来,“随来,他们是什么人?”
钱随来气哼道,“不过是家里有点钱就到这里来冒充世家子弟,也不看看这店铺是谁家开的。”
“瀚池,你先坐下。”程芸珠说完,又朝着钱随来说道,“我是成南侯府里的四小姐,这是我弟弟在府里排行第八。”
钱随来刚到这家铺子没多久,只听说过侯府里的五小姐和二公子,三公子,唯独没有听过四小姐……,再加上程芸珠那一房早就分家出去,不是府里的老仆人根本不知道道这档子事,这下钱随来越发觉得程芸珠这一行是来捣乱的了,“什么四小姐,八少爷,我们成南侯府里没有这号人物,一看你们就来讹人的,这可不是你们乡下揣着几两银子就横着都的地界,这里可是遍地都是皇亲国戚,功勋贵胄的京城,现在老实的给我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程瀚池本就被程芸珠压着怒火,这会儿听了这话,那隐忍的怒意终于忍不住直接爆开来,“真他妈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东西!”他一下子冲了出去,转瞬间就把一个人打趴在地上。
直到听到两个打手的惨叫声,钱随来才反应过来,他有点慌乱的说道,“给我把他围住!你们都愣着gān什么,打啊!八个人还不打过一个?”
“不是八个人打一个,是打两个。”余顺见程芸珠对他点头示意,便是领命走了过去,他卷了袖子露出jīng装的胳膊,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时候剩下的几个人刚好把程瀚池围住,钱随来也从刚刚慌乱的神qíng中恢复过来,他听了余顺的话笑道,“又来一个找打的,给我一起揍!”
余chūn糙怕程芸珠担心,便是悄声说道,“姑娘,你别怕,我爹爹功夫好着呢,撂倒这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人不是问题。”
程芸珠看着余顺行云流水一般的招式,不禁生出几分赞叹来,余顺一看就是老练的高手,比起程瀚池凭着一股气稳当的多,底盘厚实,出拳猛烈刚硬,不慌不忙,几乎是一拳就打趴下一个。
“你爹爹,有这一身好功夫,怎么还会沦落到卖猪ròu的地步?”
余chūn糙露出黯然的神色,“自从爹爹误打了贵人,被抓了起来,家里拿了所有的银子走门路……,后来好容易有了活路,娘就让爹爹发誓,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不得再用功夫。”
程芸珠听了露出几分同qíng之色,“你们也是可怜之人。”
余chūn糙却赶忙摆手,诚惶诚恐的说道,“不是,爹爹说我们遇到了好人了,夫人心善,小姐聪慧,少爷又是肯担当的,只要我们一心一意的伺候好了,以后就树大好乘凉,不会在被人欺负了。”
程芸珠回头看了眼余顺五大三粗的身板和粗狂的容貌,心想,她还没想过这人虽看着粗俗,却是一个明白人,看来当初她把人收过来用到没错。
不过这么一会儿,那几个打手都倒在了地上,钱随来只差跪在地上求饶了,“姑奶奶,求您让他们停手吧,我这给您磕头了。”
程瀚池觉得这架打的一点也过瘾,怎么几下就都倒了?没意思的很,他踹了踹钱随来骂道,“你刚才那股横劲儿呢?你继续横啊!”
“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小的被猪油蒙了心,小的……,总之都是小的错了,求爷不要再打了。”钱随来脸被打肿了一块,看起来倒是非láng狈的很。
正在这会儿,在后院盘货的掌柜钱四听了风声匆匆的赶了过来,他见了店内的qíng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却比钱随来要jīng明的多,忙是吓唬道,“你们都是什么人?敢到这里来捣乱?要知道我们可是成南侯府上的铺子,我们老爷跟顺天府尹都是极好的关系,小心把你们几个人都抓起来吃捞饭!”
程芸珠让余顺和程瀚池出手,不过是要给三房白氏一个下马威,她要让白氏知道她不是个软柿子,也并非没有人可用,可以任她随意糊弄铺子的事qíng,如此今天的目的倒也达成了一半,见了掌柜出来,便是知道这会儿子该收手了,“你就是掌柜?”
掌柜钱四却比钱随来会看人,见程芸珠穿戴不过一般,身上却是有一股尊荣的气度,语气又缓了几分,少了刚才的厉色,“正是在下,敢问小姐为何在我们店里打闹?还打伤了我几个伙计?”
“你可能不认得我,我是府里的四小姐,这是我弟弟程瀚池,在兄弟里排行第八,我这次带弟弟过来就是让他看看这铺子,你也应该听侯府里三夫人说过了吧?你们这间,包括旁边那间都是我们大房的产业。”程芸珠不紧不慢的说道。
钱四忽然想起前几日侯府白氏叫他过去,铺子的地契在大房手上事qíng的跟他讲了,如果程芸珠找上门来,让他稳住,只管装糊涂不知道就行,可是……,谁能想到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敢这么的凶横?这姿态分明就是不还铺子就不罢休的神qíng啊!
“这事qíng小的就不知道了。”钱四只好打马虎眼。
程芸珠从云chūn糙手上接过一纸文书,“钱掌柜,我这手上的就是这家店铺的地契文书,白纸黑字清楚的很,你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吧?”
“这……,能不能劳烦四小姐给小的过下目?”钱四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余chūn糙赶忙接过地契文书,拿到了钱四的面前,她也没有递过去,而是直接展开给他看,“看清楚了没?别一会儿又说你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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