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忙不失迭的点头,“你姐姐说是对,儿啊,这种事qíng急不来。”
程瀚池握了握拳头,猛然的站了起来,“姐,我吃好了。”
“怎么就吃这么点,在吃一个花卷吧。”贺氏诧异的说道。
程瀚池头也不回的说道,“读书去!”
“这孩子说风就是雨。”贺氏摇着头对程芸珠说道,只是脸上却满是笑意,显然很喜欢程瀚池这么懂事。
***
舒瑾楠刚进了自己的天道居,就见小厮何良站在门口说道,“世子爷,国公爷说您要是过来就让您去一趟。”
“什么事?”舒瑾楠一边站着由侍女脱去外罩,一边说道。
何良露出踌躇的神色,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摸样,“世子爷……这……”
舒瑾楠脱了官府由侍女换上了家常的宝蓝色金丝暗纹团花长袍,露出白色的中衣的领子,看起来自有一股神清气慡的风度。
“有话快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蹭蹭?”舒瑾楠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青花缠枝纹茶杯,chuī了chuī上面的浮尘,轻轻的抿了一口。
“我听国公爷身边的许五说,刚才看见刘姨娘在二少爷的搀扶下,边哭边朝着国公爷说了什么,具体是什么事,因为隔得远,许五爷没有听见,不过小的倒是约莫猜到了……,今天早上,刘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莲花投湖自尽了。”
“这帮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整日也就算计这种龌龊的事qíng!”舒瑾楠把茶杯丢在了地上,眼神冰冷的说道。
“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她又要玩什么花样。”舒瑾楠起身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屋外走去,身后的何良见了舒瑾楠这般的恼怒,额头上冷汗淋淋,心想,柳姨娘啊,柳姨娘,你可是别是吃饱了撑了没事找事,咱们世子爷又不像别人那般好脾气,只要是惹到他头上的都没有好下场。
眀国公早年也是位英俊男子,只是正妻雅伦公主死后便是开始大肆收纳妾侍,过起歌舞升平的酒色的生活来,如今不过中年却已经是日渐老态,此时正眯着一双浮肿的眼睛柔声安慰着一旁哭哭啼啼的刘姨娘。
“别哭了,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叫人牙子过来,在买几个添补了空缺就是,至于这么难过?”
柳姨娘用月白色绣着红色牡丹花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娇声道,“国公爷,咱们世子爷的脾气奴家不是不知道,向来说一不二,如果仅仅是一个婢女,世子爷要是喜欢,不过就一句话的事qíng,奴家自然不会舍不得,可是……,我那死去的婢女名叫莲花,她可是伺候过国公爷的,这父子俩同……,这也太有违伦常了。”柳姨娘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瞄了眼明国公,果然见他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她心中得意,心想,舒瑾楠,我看你这次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舒瑾行一边小心翼翼的察看着眀国公的神色,一边假装生气的怒诉道,“姨娘,大哥怎么会做那样的事qíng?”随即见自己这话引起了眀国公的注意,忙是补充道,“大哥屋里那么多美貌的婢女侍妾,听说连chūn兰坊里的头牌芝兰都迎了进来,那个芝兰艳明远播,据说就是天仙转世也不过如此,大哥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婢女?还不顾天理伦常?”
“什么?chūn兰坊的头牌?他竟然连一个娼jì都带进了门?”眀国公怒气勃发的说道。
“爹,您不知道啊?”舒瑾行一副不知所措的摸样,“爹……,您可别是对大哥讲,这是我说的,您也知道大哥的脾气,上次我不过拿了他的一个笔洗,他便是拿了剑刺我,说要废了我。”
“他敢!”眀国公怒道。
“他哪里不会不敢,当时要不是国公爷您赶得及时,二少爷这手臂算是废了,您可别忘了当时世子爷是怎么说的,他说以后要是二少爷在动他的东西,见一次砍一次,您看看,这还是兄弟吗?俗话说上阵父子兵,兄弟有爱家业才能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可是世子爷这脾气,哪里是一个世子爷该有的气度胸襟?又哪里有容人的量?奴家看以后万一……,国公爷您去了,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了。”柳姨娘说道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眀国公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这会儿又听见柳姨娘哭,有些头疼的说道,“你别哭了!”
“我这是为了二少爷委屈啊,您不知道他多孝顺,前年您病倒之后,还不是二少爷前前后后的照顾您,夜里都不敢睡觉,亲自端茶递水……,大雪天的还跑去护国寺去给您祈福,那来回可是要二天的路程了,他骑着快马一夜都没睡,硬是一天一夜就回来了,可是世子爷呢?他那时候在哪里呢?您病好了才匆匆赶回来,不过问候一句就又出去了。”柳姨娘委屈的不行,抓着舒瑾行的手,对着眀国公继续说道,“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以后国公爷您百年之后,世子爷给我们二少爷赏口饭吃就行了,就怕……,呜呜,如今他连国公爷您沾过的婢女都敢动……,还有什么不敢的。”
眀国公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那孩子的脾气都叫雅伦给惯坏了。”说道这里似乎察觉自己的语气太温柔,恨声道,“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柳姨娘听了这话,破涕为笑,“真的?国公爷,您这一次真的要为我做主?”
“爹,还是算了吧,大哥怎么说也是未来的眀国公,您总是要给他留些颜面,不过一个婢女而已,多给些银子厚葬了就是,再说……”舒瑾行拉长了尾音,假装害怕的说道,“儿子也怕了,上次您说要教训大哥,结果不过是让大哥喝杯茶就走了……,大哥以为是我告的状,把儿子打的,整整有半个月没有下chuáng。”
“老子还没死呢!什么未来的眀国公!”这一次舒瑾行的话彻底激怒了明国公,他气的手指打颤,对外面喊道,“你们去喊世子爷,让他赶紧给我滚过来!”
正在说话这会儿,湘妃竹的帘子被掀开,气度雍容的舒瑾楠信步走了进来,扫了眼一旁的刘姨娘和舒瑾行,那目光寒冷如十二月的冰霜,直看的两个人立即打了哆嗦。
舒瑾楠给眀国公行了礼,淡淡的说道,“爹爹,你这么急着让儿子滚过来时,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他在滚过来三个字上加重了语调。
眀国公对上舒瑾楠英气的面容,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威压袭来,弄得他竟是有些底气不足,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咳咳,逆子,你还好意思问?柳姨娘身边叫莲花的婢女是怎么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日更中,\(^o^)/~
☆、眀国公府
舒瑾楠坐在眀国公旁边的太师椅上,眼皮也不抬,把玩着手上戴着的蓝宝石扳指,漫不经心的说道,“噢?真是奇怪,柳姨娘的婢女死了,问我做什么?”
柳姨娘见舒瑾楠一来,眀国公的态度就有些松动,甚至是底气不足,便是银牙暗咬,握着的帕子都快绞成了一团,朝着自己的儿子舒瑾行使了一个眼色,便开始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可怜的莲花啊,妄为你对国公爷一心一意,受了rǔ自尽,只是却也没有人给你做主,就是死了也是白死……,呜呜。”
“姨娘,你别哭了。”舒瑾行打断了柳姨娘的话,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就是一个婢女,就算是伺候过国公爷,大哥是什么身份,那婢女又是什么身份?不值当为了这种小事伤了父亲和大哥的和气。”
“那莲花就白死了?”柳姨娘拿着帕子一副悲愤yù绝的摸样,虽然年过三十,倒也保养的不差,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痕,看着很是楚楚可怜,“国公爷,奴家可不是挑拨你和世子爷的关系,按道理这眀国公府早晚都是世子爷的,看上几个婢女收到房里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哪里有父子共享一个女人的?这要是传出去,您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头?今天是一个婢女,下一次是不是轮到了后院那些年轻的姨娘们?上次世子爷还不是夸您新收的万姨娘姿容秀丽,还调笑了几句。”说道这里,柳姨娘把目光对向舒瑾楠,苦口婆心的说道,“世子爷您就算是想早点继承眀国公府,也不能这么乱来啊!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姨娘都是您的长辈,要是晋了侧妃,还您还得叫声母妃呢,您怎么能和自己的母妃乱来呢。”
“够了!”眀国公厉声打断道,他明知道柳姨娘这话委实有点夸大其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压下去的那点火气又腾腾的冒了上来,什么叫这眀国公府早晚都是舒瑾楠的?他这老子才不过四旬,虽不说正值壮年,但也是青chūn鼎盛!这小白眼láng,这时候就开始惦记他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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