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公子_Fahrenheit【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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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之撅了嘴,“名不符实呀。”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妥,登时满脸通红。

  青玉放声大笑,一把将道之揽到怀里,道之脑袋拼命往青玉胸前扎,死活不肯再和他目光相接。青玉见此轻飘飘的丢出一句,“道之,道桓没教你在成年男人怀里可不能胡乱动弹么?”

  此话一出,脚下小狐狸立即用尾巴盖脸,而胸前“小猫”果然立即蜷起身子,再不敢动弹。青玉笑得更凶,轻拍道之后背。

  在他温暖有力的怀抱里,鼻中全是青玉身上独一无二的淡雅香气,耳边是慡朗清亮的笑声,道之心道:爹、娘,你们预料到今天了没有?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怎么办……青玉当然猜测不到道之的心思,不然只怕今天不去上朝也要专门设宴庆祝。而道之觉得自己能喜欢上未来丈夫可是再好不过,便拿开青玉环住自己的双臂,站起身来又一门心思替青玉梳起头发。

  青玉忽然有些疑惑,还以为自己的玩笑惹恼道之,但从镜中瞧去,道之又没半点愠色,才放下心。

  头发梳好,青玉刚站起身,道之已经从丫头手里接了官服在手,正要服侍王爷穿戴,青玉却拿了衣裳在手,笑道,“我怎么舍得使唤你。”

  道之听说,也不坚持,只动手替他整整衣领,理理腰间玉佩。

  青玉心qíng甚好,“下朝我把老三叫来。另外,我托荣郡王挑的人手,估计今明两天差不多该到了。”

  道之点头,“知道了。”

  青玉出门,道之捡了本书刚坐住,路柔就飘进了书房。他先从怀里放出狐狸小妹,道之笑着请他落座,又吩咐丫头们伺候上茶。

  狐狸兄妹钻到椅子底下说起悄悄话,路柔则打了个哈欠,“昨晚累死了。”

  道之奇道:“柔哥哥也觉得辛苦?”

  路柔解释道:“我们修行之人功夫灵力之类大多凝聚在魂魄里,消损大量灵力都会觉得累。我们修行虽然ròu身也是一并qiáng韧,但主要是为支撑越发qiáng悍的魂魄。像我这样的修为,普通人的身体已经远远承受不住,附身进去反倒白白折损魂魄灵力,所以不能随意借尸还魂。”

  道之笑道:“原来如此。”

  路柔又道:“据我傻弟弟说,窦江原先只想将我大师兄魂魄封住——玄天派后山隐秘之处有个古井,千百年来我们捉来为害人间的妖鬼都使出咒术封印之后丢进井里,如此一来,里面怨气极重。不过想法一出,当时便有人极力反对,万一大师兄他魂魄吸取所有怨气,再破开封印而出,只怕玄天门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而且大师兄ròu身残存灵力亦是非凡,何况单凭他相貌,便不知多少妖怪觊觎、前仆后继的,玄天能有多少弟子,定然应接不暇。所以他们想了个损法子……”

  道之有些难过,“后面的事qíng我知道。”

  路柔略有惊讶,“大师兄一生得意,我猜这等惨痛之事他是难于启齿的。”

  道之坦白道:“青玉哥哥的大喜大悲我能一并感受。我只要问得出口,他便认真作答——他说他不瞒我。”

  路柔抚额大笑,“难怪我弟弟如此嫉妒你。”

  道之八卦了一句,“路护法果然喜欢青玉哥哥么?”

  路柔笑得手撑扶手,身子不住颤动。

  道之不由嘀咕,“难不成还说中了。”

  狐狸小妹听说,蜷着身子,大眼泛起泪光,看起来十分难过。

  路柔摸出折扇,轻敲道之手背,“小姑娘胡思乱想什么。”却不慎指尖擦到道之手腕。

  道之惊道:“热的!”

  “我弟弟可是算准了大师兄何时醒来,刻意令自己不再呼吸鲜血凝结,窦江再不能使法子制住他,况且我们这等掌门亲传弟子以气代血也不是什么难事,再仔细调理些时日,你可瞧不出我们跟活人有什么差别。”顿了顿,又道,“不过大师兄可没这么幸运,他身子可是被秘法抽gān了气烤gān了血才将封起来的魂魄硬塞回去,若不是敖魔尊出手相助……”言毕,又瞧瞧道之,意味深长的来了句,“他可下不得决心正经娶你。”

  道之似懂非懂,但直觉告诉她自己想太深不好,否则人前又得红脸。

  路柔见道之侧头不语,便不忍心再开她玩笑。此刻狐狸小妹爬在他脚边,用前爪轻轻戳他脚踝,路柔又微笑道,“当年只要听说道之娘亲出门,我和弟弟必定去瞧,见过之后,可都有些非分之想。”

  狐狸小妹霎时沮丧,“我可没那么漂亮。”

  路柔揉揉小狐狸脑袋,又瞧向道之,“我得替我弟弟说几句好话。我家不算穷,爹娘又溺爱,弟弟是小儿子,自然有些任xing又别扭,但他本xing还好又是个实心眼。当年我俩因为容貌惹来祸事,本来应该入宫侍君,‘侍’法自然不堪。况且师父本就对我有再造之恩,我爹娘便狠下心将我们送进玄天派,之后便是我们兄弟相依为命。”

  道之“嗯”了声,却没多话。

  “他小时候黏我,稍大些开始黏大师兄,后来又得以亲近你娘……可惜我弟弟很敬重你爹,这边还躺着个大师兄,我虽然暂时附在他身上却时不时没有动静,于是他因为存着喜欢你娘的心思而愧疚。”

  道之沉默了会儿,才抬起头红着眼圈道,“娘心思全都在爹爹身上。若不是我还小……娘一直都qiáng撑,只是他……我是怨他没多陪陪娘,哪怕告诉我娘他是青玉哥哥的师弟,让娘稍微开心些也好。”道之垂下头,又哽咽道,“我知道我要求太多了。”

  路柔轻拍道之后背,柔声道,“我也有错。”

  道之的大丫头丽知此刻上前,小声恭敬道,“小姐、路公子,王爷回来了,晋王……也到了,都在门口等着小姐。”

  道之此刻言语气势中带足王府女主人的威仪,“该更衣是吧。”

  丫头起身抬头,发觉道之纹丝没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丫头回避道之的视线,顺从的站到道之身侧候着。

  道之冷冷道:“咱们府里不少人不太规矩吃里爬外,王爷跟我说过几回让我管束,我都没打定主意。”眼见丫头畏惧一声不敢言语,道之口气稍缓,“你是个明白人,你知道主子最喜欢下人什么。”言毕,才站起身,走向卧房。

  路柔见此,抱着十七,念个法诀,闪到前院青玉身边,跟晋王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便附在大师兄耳边说了几句——虽然全非他之过,但惹哭姑娘心中自然内疚。

  青玉听说,眉毛都拧到一块儿,“好不容易这些天能瞧见笑模样。”

  晋王孔青烁余光扫了扫身周的下人,轻叹口气,再看向路柔时,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道之带着身边的丫头们终于姗姗来迟。她正要福身,青玉拉了她双手又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好半天,道之眼底的血丝让青玉心疼——能让道之难过的也只能是道桓夫妻。

  全家人此刻全瞧在眼里:道之能让青玉站在门外gān等,且未有任何责备。

  晋王等了许久终于得以落座,端了茶碗便一直在叹气。他是个明白人:刚进门时二哥跟道之举动亲密不似作伪,再看看周围丫头们没一个敢凑到二哥身边更没人敢卖娇,于是确认了两点,二哥和道之最起码是合得来的,而自己似乎高估了二哥的变态程度。再然后他就心怀不满:窦江这国师怎么估摸的?二哥当年就不好色,如今使着僵死的身子,明明应该xingqíng大变糊涂狂bào的,结果怎么还是不好色还是jīng明温和的。

  道之头回瞧见穿着朝服整整齐齐的晋王:前几回见他,他衣着花哨不提,偏偏爱在胸前露出片皮ròu,道之倒是从来都没回避,只在心中评论:露也白露,都没青玉哥哥胸脯好看。

  青玉瞧见道之微露得意之色,便伸了手弹了下晋王脑门,“老三,明天把道之挑剩下的下人们拿车拉走。”

  晋王捂着脸答应,“嗯。”二哥温暖的手指令他有些疑惑,二哥刚回京时他抱过二哥的腰,冷冰冰硬邦邦不似活人。他琢磨了下,还是带着副哭丧脸抱怨,“二哥,我也三十的人了。”

  道之抿着嘴在一边笑。路柔更是唯恐天下不练,扇着扇子等笑话。

  青玉知道满足群众愿望,笑问,“我这儿没人闹鬼,你尽可放心。说说你什么时候动的心眼儿吧。”

  当今天子生母乃是先帝的正宫皇后,青玉的母亲是贵妃,二人背后皆有地位影响非凡的亲族支持,而晋王孔青烁母亲只是个有些家底的读书人女儿,青烁又小大哥十六岁,小二哥十岁,从小便坚定了平安长大并做个安乐王爷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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