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总觉得……”
“这个和你没关系。”
望舒心里忽然由不详的预感,她决心不再好奇下去。
行舒神qíng极为严肃,“可我并不想瞒你。”
话说,行舒额头朱砂记来头可并不小,这是蛇族每代天资最佳的子孙才有的专门标记。
从生物遗传学角度来解释,行舒拥有良好的基因,就肩负着将这些优良基因延续下去的使命,与此相适应,他圈圈叉叉的yù望和能力也相对较qiáng。
红点另外的妙用在于,行舒有额间标记,雌蛇可以对他的“叉叉状态”一目了然,如果红点显现,说明行舒处于“可用”状态,蛇姑娘们就会激qíng兴奋的扑上来,云雨一番,之后满足的离去。而行舒则可搜寻或者等待下一个目标;红点不见,等于高挂的免战牌,说明人家正处于低落修养期。
至于播下的种子能否发芽开花,就不再属于他该关心的范围。
只是蛇君一向对既定剧qíng极为反感:至少他从来不把命定姻缘放在心上,兼之心高气傲,早年通灵,更不屑于那些伏地来去条状同类的厮磨痴缠,那些“本该如此”的条条框框,他就是不肯放在心上。
要是真心爱一个姑娘,那么,他的感qíng、他的身体,理所当然,也都应该全部奉献给她——行舒还只是条小蛇的时候,男身望舒曾经端着话本,一字一句念给他听。
白蛇信以为真。何况当他一心一意奉献过后,收到了回报,便乐此不疲,矢志不渝。
这真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有力论证。
另外,qíng这个字,不仅害人,也挺害蛇。
吃了定心丸的小姑娘恢复活力,又让行舒给她整整衣服,蹦蹦跳跳出屋煮饭去。
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除了麒麟,龙,蛇,凤凰的大牙全都不是用来咀嚼,只靠吞咽一大桌子菜饭自能速战速决。
饭后,坐在一起喝茶八卦,顺便助助消化。
小姑娘闲来无事,矛头都是直接指向九暄他二哥的,“仲晨今天可还有约?明天用不用给你留出早饭?”
二王子不以为然,“我今天可是出门公gān。晚上即便出门也会速归。”
“夜不虚度吃不消么?”
“哪里。”白龙暧昧一笑。
望舒皱着眉头,预感这一个浅淡表qíng里有些大学问暗藏。
九暄正色,“望舒,行舒今天可是什么都对你讲了?”
她咬咬嘴唇,“是。”
身边白白悄悄将大手覆上她的手背,嘴巴凑到她的耳边,“龙族不可能在chuáng上力竭。”
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仲晨撩开颈边几缕散下来的长发,“望舒,荣王爷是你什么人?”
“我外公。我记事起就不曾和他有什么往来。”
“也难怪。荣王病重你知道么?”
“都这么议论,但舅舅都不曾向我提及,我以为这里面并不似传闻所说。”
“呵,老王爷身体确实无碍,只不过中了cao纵人心神之术。”
她蹭的站起来。
“我并非专为此而来。荣王世子倒有些棘手。”
“舅舅……他不是早就……没了。”她手心传来一股暖意,低下头,正对上白白澄清的双眸。
“望舒,”九暄出声,“元公子只是生魂离体。”
“舅舅能cao控鬼火。”还是专门用来追打行舒。
“以讹传讹罢了,鬼火乃是所有生魂护身之物,寻常之极。”白白不急不缓,“不然元公子时常现身于此,白无常君早就会为拿他将咱们门槛踏破。”
“今晚我出门探查一次。”仲晨说毕,一道白光乍现,本尊已然消失不见。
入夜,卧房。
望舒蜷在行舒怀里,双手拢着一只茶碗,“我有些担心。”
“怪我不出手?早先便知此事属仲晨职责,我未置一词,你不会怨我?”
“仲晨是……”
“他负责勘查人间帝王贵胄所行所言。放心,定会给你个jiāo代。”白白神qíng坚定。
“那平阳公主呢?”
行舒瞬间泄气,“……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一阵沉默过后,她啜口茶,又问,“不过刚刚你说龙族在chuáng上不会力竭?”
类似人有两颗肾脏,蛇有两套独立的叉叉系统。
雄蛇在圈叉过后,转换到另一根蛇鞭,又可以jīng神百倍的迅速投入下一场“运动”。而与蛇是近亲的龙,也有同样彪悍的播种功能。因此龙族青年大多叉求不满,似乎就不那么难于理解。
所以今早九暄迟疑,他真以为望舒想要找他借套龙鞭。
吃人家饭受人家管,龙族以肾相许之事屡见不鲜,反正自己两套设备一直闲置不用,暂时让出也无需太过煎熬。
不过,九暄他们几个所理解的出借叉鞭并用于补身,并非直接剁下来煮汤熬药——而是从那个部位放点鲜血下来用作名贵药材。后面的羲和、泰平亦同。
可望舒真正想讨要的,也只是九暄找跟细针,在指尖捅个小伤口,挤几滴血用作熬制温补止痛汤药而已。
行舒只解释到一半,望舒实在没能憋住,用一口茶水,颜she了自家爱人。
悲剧啊
望舒赶忙放下茶碗,跳下地,掏出手绢塞到白白手里,“真……不好意思。”
行舒眨眨眼睛——蛇原本没有眼睑,按道理即便化作人身,也不该喜欢眨眼。
眼前的他一反常态的开始迅速忽闪那对媚眼,望舒心中预感不详,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好在他也只是笑笑,自己抹gān净小脸,攥着湿了的手帕,“我拿出去洗洗。”
——当然这条边角绣着兰花的帕子再也没能回到望舒手中便是。
小姑娘独自一人站在屋里,望着行舒出门直奔院中水井而去,有些悔意涌上心头,早知道就该用自己袖子给他擦擦。
正巧一道白光一闪,院里平白多了只仲晨。
她走到门口,“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
二王子撩撩长发,眼波一转,“累。”猛一眼瞧见行舒手里的帕子,旋即微露狗牙,“晚安。”
“夜里,他能查到些什么?”
“在半空,静静看着某些道貌岸然却之行苟且之事的大人、夫人们的言行罢了。”行舒回到房里,“仲晨与我,各司其职。”
她点点头,挤出个微笑来,“相信他定会秉公行事。”
“不过,我还是可以去打探一下,听听他的口风。”
“……其实,”她垂头,稍顿才道,“我只担心舅舅的安危。小时候,娘常和我提起他。”望舒特意隐去了一半:见了他,我还会莫名亲近他。
白白轻拍她肩膀,“等我。”
这一等,就是十分钟。
行舒回来,一手叉在腰上,另一手揉揉自己脖子,舔舔艳红嘴唇,“让你久等。九暄竟然嫌仲晨与我说话吵到他入眠。”
“然后呢?”
“他今晚不必睡了。”
望舒默然。
“元公子ròu身为他人所占。他本人德行颇佳,又有阳寿未尽,生魂状态也并无大碍。仲晨下界这一趟,所行之事与元公子也无gān系。”
她轻舒口气,“那就好。”说完返身爬回chuáng榻,慢慢解开外衣。
行舒一只手扯住领口,“哗啦”一声褪下整件白衣长袍。
她察觉不同寻常,皱着眉毛盯着他瞧。
“九暄绝非寻常敌手……所以我扭了腰。”
当晚,当白白死死把她搂在怀里,最后甚至用两条大腿将她整个人夹紧,她也姑且由他去,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蛇喜欢缠人,就叫他缠吧。总比他兴奋之时拿你磨牙qiáng。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聚在一起吃早餐。
一向热衷美食的九暄竟姗姗来迟,白面俊男如今双颊返青,眼下一团乌黑,径直进门,寻了椅子坐下,向全场点了头,权作招呼,一言不发的自顾自的开动。
饭后,羲和洗碗,泰平和仲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九暄接连灌下两碗茶水,之后直奔院角茅厕。
行舒将一脸诧异的她揽进怀里,“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有运气:毒牙可以从他鳞片的fèng隙里扎下去。”他顿了顿,嘴角弯弯,“但若我的毒液入口,于他而言,等同于泻药。”
“莫非你们扭打成一团?”
“……望舒,我只是趁他不备,将毒液滴到他的夜宵上。怕他发觉,起身太猛,才闪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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