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西戎人,总得有可靠的传递消息的途径,充当这个穿针引线角色的无疑就是行商。
金璨道:“你是说他家与西戎有联系,西泰城没了,为了避嫌或是避祸便跑来了南安,再找上你的庶母寻求庇护吗?”说着,她把手一摊,“如果家里的女儿能嫁给你,就算被那边的人找上来,也有大树罩在头顶嘛。不管怎么说,牵线搭桥的商人总是最先被卸磨杀驴的……我相信他们家还是知道点东西的。只是不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大概是不肯跟我说实话的吧。”
顾涵此时十分想打断金璨:我的重点分明不是这个!我想和你聊聊我的婚事!
而他身边的林正也替好友哀伤起来: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不理你啊。
金璨身侧的厂花却深感快意,旋即又想着有空跟闪闪说说陛下已经知道的那些“该死”的官员和商人。
金璨琢磨了一小会儿,这才看向顾涵,“谢谢。”告诉我这些线索。
她觉得,这家人待在南安其实也是在皇帝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只要能证明自己的能力,皇帝应该会通过厂花让她知道大部分~内~幕。
看着闪闪晶亮的眼睛和平静的表qíng,顾涵头更疼了,直接表白已经被拒绝过了,而暗示……完全不起作用。搁在以前,多少姑娘被他一个笑容或是一句笑话引动,前仆后继地扑将过来……莫名被打击到的顾涵早早告了辞,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询问自己的高参,“你说闪闪是真的没听懂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啊?”
林正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以实相告,“哪有您这样追求姑娘的?天下有底气在您这位未来实权郡王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姑娘不算多,但金家小姐不巧正是其中之一。”
事实如此,顾涵再不qíng愿也得诚心求教,“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正道:“多见面多讨好……能做到哪一步要看您喜欢金家小姐到了什么程度。”
顾涵默然,他确实该仔细思量一番。
可是一想起闪闪淡定自若,经常不把他放在眼里,以及今天在戏园时,明明是逢场作戏,他却想再次牢牢捏住那只细滑的小手……这辈子qíng非得已的事qíng遇得太多,顾涵觉得这一回就是应该听从自己的心声。
却说顾涵与林正离开,金璨也关心起镇南王家的八卦。
听到叶灵说起,镇南王的原配育有两子,第二任王妃只得一女,如今的第三任王妃也只有一个儿子,而侧妃梅氏却给镇南王总共生下三子三女,活到现在的也有两子一女……单看这子女数量,金璨就知道镇南王对这位侧妃恐怕是真爱。
不过要给嫡次子选个商人之家出身的媳妇,金璨难免怀疑这父子俩是不是有仇啊?
叶灵闻言,笑着解释道:“小王爷行事常有惊人之举,不似其余的兄弟姐妹那般乖巧柔顺,于是这父子俩见面往往就不欢而散。但是真给儿子娶商人之女,镇南王也丢不起这个颜面,再说还有陛下看着呢。”
按照天朝的话说,有点叛逆的顾涵,与古板威严的父亲镇南王,父子合不来也不稀奇。
金璨脑补了一下,也笑了,“他怎么三十还没成亲?”
叶灵解释道:“当年,镇南王元配王妃尚在,给他挑了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可惜这位小姐命薄,一场疾病香消玉殒。没过多久王妃去世,小王爷守孝耽搁了三年,后来镇南王后宅里梅侧妃说话已经很有分量,说起的几个人选,王爷挑了两个,这二位姑娘竟也先后去了……小王爷自此便有了命硬克母克妻之名。”
金璨听了,微微一笑,“有趣。梅侧妃为了毁掉元配嫡子的声誉,可真是下了本钱呀。”
叶灵纠结了一下,还是诚恳提醒道:“小王爷如今对您……”
金璨“嗯”了一声,“我知道啊。”说着,站起身来,却因动作太猛而脚底一崴,险些就是一个趔趄——这几日接连骑马,双腿之间难免磨出些皮ròu之伤,而脚腕更是扭了一下,所以起身时不小心竟牵动了这些伤处。
叶灵比玉嫣她们反应更快,伸手便稳稳扶住了金璨,右胳膊却不小心蹭到了金璨的前胸。
厂花脸上登时有如火烧,金璨却大大方方地借着他的双臂站稳,还特地凑近,用额头轻轻地撞了下叶灵的下巴,故意深吸了口气,“你真是爱cao心,”顿了顿,温柔之中又透着几分了然,“嗯,哥哥的味道。”
一句话就化解了所有的尴尬。
叶灵绮念全消,心中暗道:我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能做一辈子兄妹也该知足了。
而在距离金家大宅不远的一座jīng致的宅院,顾涵也收到了消息:南安城内像样的人家也先后得知了金璨的品xing和皇帝对金家一如既往的关切。
眼见着闪闪就要炙手可热,顾涵斩钉截铁:“我就是该快刀斩乱麻!”
近在咫尺的林正又厚道了一把,“金家小姐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
顾涵和好友心有灵犀,“叶灵那样的?”
“他下面没了都能赢得金家小姐的芳心……”
顾涵盯了林正半晌,才幽幽道:“虽然你这句话我听起来真不是滋味,但还是得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酱油,浮云和Kyuhyun的霸王票。
虽然投雷系统自动回复各种没节cao,但我还是把这些ròu麻的回复当成乃们的真心话美滋滋地手下啦~~~~~☆、决心
暂且不提小王爷在林正的出谋划策之下,究竟打算如何挑起闪闪的注意并成功收获她的好感,金璨如今正为厂花发愁呢。
从金璨重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从夏末转入初冬,老实说,冬季的南安可不舒服。
大秦的版图大致是个倒扣的梯形,只是东北角面积特别广大,且多为广袤平原,京城正是位于大秦东北腹地,两河jiāo汇之处。
而东南沿海,南安城便是坐落于东南方更靠南面一个海拔并不算高的“高原”之上。所以这里chūn夏秋三季堪称气候宜人,唯独冬天湿冷,对于厂花这样身上旧伤颇多之人,颇为难熬。
好在金家有地龙采暖,在家时叶灵还能比较自在,但一出门,chuī久了冷风,再回来双肩、腰身与膝盖可是酸痛异常,须得立即敷药。
事关自己身体,厂花一向是锯嘴儿的葫芦。要不是在自家牧场,金璨下马时不小心又崴了一下,借着厂花的身子才能站稳,可也正是这一扶,让她觉得手感不大对劲儿……被包了厚厚一层膏药的关节金璨怎么可能都摸不出异常来呢?
于是金璨也不再继续练习骑she,硬拖着厂花早早回了家。
自从打出“哥哥”牌,金璨和厂花的肢体接触虽然不多,但却变得越发自然,回到地龙烧得热乎的卧室里,她直接上前解起叶灵的外袍。
叶灵抱着胳膊护住胸膛前的衣带和腰间的裤腰带,面皮微红,一边装模作样地躲闪,一边低声道:“闪闪,你做什么!”
金璨揪住他袖子,喝道:“脱你衣服!你给我老实站着!”
房里玉嫣与玉纨,以及伺候叶灵的两个亲信侍从没有一个上前,全都站着不动默默地看着笑话:厂公,你可是有功夫在身,当真就躲不过少主、金家小姐追打吗?
叶灵果然站定,胳膊并没有放下,“别……”但是眼神里却带着怎么也忽视不掉的温柔笑意。
居然一点都没有不qíng愿,可嘴上偏偏还在喊停,这算是傲娇了吗?
金璨手下动作不停,可是厂花的外衣一部分来自宫中,一部分乃是到南安后陈叔出面给他订做的。无论哪种都是质量极其出色,单凭金璨的力气是怎么也扯不烂的……看着闪闪费了半天的劲儿,叶灵无奈道:“我还是自己来吧。”
外袍迅速脱去,可还有中衣呢,金璨扒开叶灵的领子,果然看见了双肩上绕得“热热闹闹”的药布,再低下头闻了闻味道:除湿止痛药膏的标准味道。
闪闪发丝间的清香,还有呼出的气息,就在颈后萦绕,叶灵心头一阵异样。
就在此时,金璨抬头又问,“别的地方呢?”
这人一旦~堕~落,就很容易破罐破摔了。多看也是看,少看也是看,叶灵把心一横,撩起衣裳,把腰间也露了出来。
腰上也贴着膏药,金璨余光扫过厂花紧实的小腹,上面一个贯穿了整个腹部的狰狞伤疤委实夺人眼球。当年正是因为挨了这一刀,叶灵才永远地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
金璨特地伸手摸了摸,果然肩部与腰部的皮肤比周围要稍微凉上一点儿,“年轻时受过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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