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替邱熔擦gān身体,又亲自给她穿上睡衣,最后才在邱熔的发梢上涂些发油,又揉了揉,觉得发梢不再缠在一起,沈殊平运起内功,没一会儿就把妻子的头发烘了个半gān。
丈夫伺候得十分周到,等他也把自己收拾妥当躺下身后,邱熔问道:“新年咱们在哪过?”
沈殊平道:“当然留在广宁了。”
“真不回去?”邱熔当然乐意在娘家过节,可丈夫跟公婆以及小叔子的感qíng都比较微妙……沈殊平微笑道:“我已写了信去。爹娘会体谅的。”看邱熔似是还要说些什么,他又补充道,“难道还让你去侍奉我那怀孕的亲娘?”
要是别人说这话,邱熔一定以为是讽刺,只有巧克力……她深深地明白,巧克力想表达的还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于是她揉了揉她丈夫的脸,再顺势搂住丈夫,额头不时在他下巴、胸前蹭上一蹭,然后什么都没说。
沈殊平身子也往邱熔这边贴了贴,又道:“你也觉得不好开口吧。若非师父支持,我父母不会有今天这般风光。”妻子的动作让他觉得安心又贴心,沈殊平决定多说一点心里话,“师父教我武功,我很感激,但是师父这个人我实在是亲近不起来,他对我这个唯一的弟子,态度跟对待他人也无甚差别。”
巧克力是个不会轻易抱怨,更不会背后说人是非的厚道人。
邱熔相信,实际qíng况比巧克力所说的要严重得多——巧克力的师父可能谈不上nüè待,但冷bào力是绝对少不了的。要知道,巧克力被他师父抱走的时候才三岁!
而沈锐与姜夫人夫妇未必不忧心儿子,但又实在不敢往族内活祖宗,喜怒不定的太上长老院中伸手,哪怕他们关注的对象是两口子的亲儿子。
邱熔眯了眯眼,柔柔道:“我待你可就跟待别人不一样呢。”
沈殊平心都化了,“嗯……”隔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熔熔,因为你心悦我。”
“喜欢得不得了。”邱熔的表白就是这么直接。
直觉真是无法言喻,初见巧克力给她的感觉就是无比舒服,跟爹爹差不多的舒服,所以邱熔当机立断,就是你了!显而易见,她至今为自己的眼光深深自豪。
如此热烈的剖白,沈殊平却沉默下来,邱熔才不相信爱她到甘愿朝夕伺候的老公会毫无动容,她有的是耐心:看着丈夫的眼睛,心里开始属羊……还没数到三百呢,就听沈殊平开口道:“以前,我觉得师父那样淡漠一些,也挺不错,可以专心练功,烦心事也少。自从认识了你,我终于能过得快活也鲜活。”顿了顿,又道,“师父听说我要和你成亲,只让我成了亲就好好过日子……当时我没想明白。”
邱熔摸着沈殊平丝滑如缎一般的长发,她已经能感觉到现在丈夫qíng绪极其不稳——一般来说,修炼心法很是忌讳qíng绪大起大落,若是不巧正处在突破时期,极易走火入魔。她自己大约就是个典型,万幸头脑和经脉都没有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可惜邱熔如今修为倒退回初阶,不然在安抚过程中丢几个心理暗示过去,qíng况多少会好一点。
沈殊平好似忽然平静了下来,“你还记得咱们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吗?”
邱熔道:“不记得。倒是能回忆,但是,”她指指太阳xué,“一片空白。”
沈殊平看了她半晌,才道:“不记得最好。”
“你说。”回避问题可不是邱熔的风格,以前不问,实在是怕丈夫说不上几句话她就得头疼到晕过去。
沈殊平微皱着眉头,言简意赅,“我催动心法,你说心中似有共鸣,便也修炼起来,然后你就昏迷不醒了。再睁开眼,看我抱着你,便直冲下chuáng用剪刀划伤手腕。”
“啥?!”
其实邱熔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腕上的伤口乃是自作孽,但亲耳听到丈夫硬绷住表qíng,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叙述,她还是震惊了。
不过此时她必须表明态度,“走火入魔却有能让人一时疯癫的例子……”
“是,”沈殊平垂下眼,“那时,你都不说话,但只要我碰你,哪怕一下,你就千方百计地找机会自残。”
难怪我醒来,你就一副要跟我同归于尽的模样。估计那时的我真的快把你bī疯了……邱熔猛地抱紧丈夫,同时紧锁眉头:
从心理学上说,人可能会将不愿回首的痛苦往事牢牢封存起来,但邱熔总觉得自己不会对着青梅竹马的丈夫来这招自欺欺人——退一万步说,如果不想亲热,直说就好,巧克力不仅不会qiáng迫,反而会更加仔细地照顾起她来。
沈殊平又缓缓道:“如今,我知道那不是你。可当时,我心境也不甚妥当……幸亏没铸成大错。”
差点把巧克力也刺激到走火入魔……邱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失忆的那段时间也没拒绝丈夫的~求~欢,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还没酝酿好如何跟丈夫道歉,谁知沈殊平又低声道:“等我想明白,一直很不安。当初就知道师父这功法来路不太对,可修炼这么多年除了越发不在意身外事,只关心自己的进境修为之外,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谁能想到,竟然险些害了你。若真是,”沈殊平手臂骤然收紧,“我绝不会独活。”
邱熔终于撑不住了,“你我又不是亡命鸳鸯!咱俩的功法,等爷爷回来请他推衍一下。”
邱熔的爷爷邱焰乃是当之无愧的顶级高手,在内功心法之上的造诣连沈殊平的师父也自愧不如。
邱熔见丈夫点了头,又微笑道:“我还琢磨咱们先过两三年悠闲日子,然后再养几个娃来~玩~弄糟蹋。”说着,她抬眼盯住丈夫,“你不想生个像我一样的女儿吗?”
沈殊平怔了一下,旋即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颇为心虚道:“要是跟我一样黑,咱们闺女准得怨我。”
邱熔斩钉截铁,“母亲把你和小叔生得这样好,我必不会比母亲还差。”
小两口就这样尽兴地畅想起未来,之后便相拥而眠。
在巧克力温暖又有弹xing的怀中,邱熔十分清楚:虽然并未直说,但丈夫这次被刺激得不轻,绝不是她几句开导就能就此揭过,全无后患的。
第二天清早,小两口用过早饭,便去正院见过大伯大伯母以及自己爹妈——爷爷邱焰还在,儿子们如何敢分家?大齐这点跟古代天朝完全一致。
正值冬休期,男人们不用去衙门,大家见过之后,邱熔的堂哥们便拉着巧克力去校场比划比划。深知自己哥哥们都有分寸,邱熔跟他们道了别,回了自己的小院——她需要趁着丈夫不在,验证一个猜测。
邱熔拿了面玻璃镜放在眼前,尽可能做出副诚恳的表qíng,试着召唤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在大齐可能匪夷所思,但在天朝,jīng神分裂可不算啥新鲜玩意儿了。
镜子忠实地完成它的本职工作:镜中女子又诚恳又神神叨叨的样子,每个动作神qíng都和自己同步。
邱熔无奈地长叹一声,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暂时治不了心病,好歹把身病养好了也成啊。邱熔带着观海听涛直奔客房。
昨晚夏公子的王蛊直接提升了他宿主的价值,所以夏公子的待遇也得到了大幅改善。
新用了邱家密不外传的伤药,夏颐双手的淤青全部消散,腰上也好了大半,如今不借助手杖也能慢慢走路了。
邱熔到来的时候,夏颐正在读书。
邱熔笑着赔罪,“打搅了。”
夏颐嘴角微挑,“求之不得呢。”
一回生二回熟,邱熔从夏颐胸前收回了手,不知道为啥这王蛊竟异常对症,两次治疗过后她回忆自家秘传功法第三重也再不会头疼。此时,心qíng颇佳的她还调侃了夏颐一句,“你皮肤很软。”
夏颐挑了挑眉,系着衣带,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在您家里,我要是硬了,死得还快呢。”
这家伙是个人才,荤段子信手拈来呀。邱熔笑容未变,心里越发觉得这副教主有些意思。
夏颐见邱熔没有反应,也想着往回找补一下,别把人家激怒,“我是男人!好歹您夸我长得好看也行啊。”
邱熔这回真笑出声来了,“您真有勇气,在我们邱家人面前大方谈美貌。”顿了下又道,“虽然我们对自己的美貌也有些厌倦,可您这样自信的人,我们总是很感兴趣,乐意把人剖开来再fèng回去。”
邱熔并没有夸张:邱家与齐太祖结拜的那位先祖,开创下邱家基业之前,闻名天下的手段便是飞刀与fèng合绝技。时至今日,邱家仍是天下第一的暗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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