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顺手给沈殊平拿了几丸补肾又一夜到天明的药丸,他觉得他真是一心为邱熔考虑呀。
五天之后,太子果然如期驾临邱家。
大齐跪礼并不泛滥,面见储君男作揖,女万福即可。尤其是邱家还是太子母族,地位超然,更无须特别恭敬。
邱熔还真是头回亲眼见到太子,怎么说呢,她这位便宜表哥一看就知道身上流着邱家的血:俊逸非常且气度雍容。而他身侧形影不离的那位……外表只用四个字便足以形容:面若好女。
白瑛一见,身子又猛地绷直了。
从传声中,邱熔知道这位正是南星教教主,鲁王的庶子,同时也是太子与夏颐的堂兄弟韦和晖。
大庭广众之下,本不适合细究个人恩怨,但韦和晖的yīn狠还是挺出人意表,他借着凑近白瑛的功夫,飞快地打了个手势。
白瑛双眼瞪着仇人几乎都快冒出火来,可惜体内yīn蛊得了命令,疯狂地躁动起来,他身下快要水流成河,沾湿了衣裳,双腿也在不住地颤抖,关键是他就算死死抠住了韦和晖的小臂,也难克制住下半身的反应,眼见就要在众人面前出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素白玉手轻轻地搭在了白瑛的肩头,一股qiáng悍至极的力量瞬间就击溃了bào躁的yīn蛊,白瑛来不及松口气,便听邱熔悠然道,“二位有旧?在这儿说了半天话,冷落了旁人可不好呢。”
韦和晖顺着邱熔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几个邱家的姑娘正面带恰到好处的微笑回应着他的视线。韦和晖今年二十二岁,尚不曾婚配——在大齐,因为武者若不遭遇意外,必然活得长久,一百多岁高手并不罕见,所以平均成婚的年龄也相对较晚。
邱熔笑容渐深,沈殊平也走至她身边,观海和听涛更是与姑爷联手,巧妙地阻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邱熔这才伸手扳开了白瑛扣在韦和晖胳膊上已经有些僵硬了的手指,其中她的指尖轻而快地划过韦和晖露在袖外的手腕,同时放了个jīng神冲击——韦和晖登时就是全身一颤。
邱熔冲着面露感激之色的白瑛安抚一笑,又与韦和晖轻声道:“做人呢,要记得给彼此留些余地。”
韦和晖定定地看了邱熔良久,额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汗滴,却从容一笑不见半点勉qiáng之意,一揖到底,“多谢邱妹妹,在下受教。”
作者有话要说:5500字的第一章,今天争取万字更新!
有良心的快手F最近手感超级好,灵感如泉涌,如果上午没被客户召唤就更好了……☆、26
见过了邱家的长辈们,太子带着随行的数位青年才俊们一起召见了邱家的年轻一辈。他自己也说“随意就好”,还亲自说笑话活跃气氛,竟把一场“拜见大会”生生弄成了“茶话会”——本来在大齐皇权也没有那么至高无上,老实说,大家见到绝顶高手肯定比撞见太子要兴奋多了。
所以太子这般平易近人,众人确实对这位储君多了几分好感,但也仅止于此了。邱家族人有九成以上都能将秘法修炼入门,既然能入门就说明此人脑子够用,永平帝与太子的想法,至少太子心中时不时翻涌起来的丝丝恶意,在邱家大多数人眼里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邱熔作为太子唯一的表妹,就坐在这位储君的下手,她连刷qíng绪都不用,就能感受到太子的心绪——可怜这便宜表哥对邱家秘法了解得太少,还以为放下姿态,晓之以理动之以qíng再辅以利诱,就能动摇邱家年轻一辈的心思呢。
沈殊平乃是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与妻子坐在一起,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世家公子与他说话,他都是面色平和,言简意赅,只是经常瞄向邱熔的目光与神qíng中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意……见此qíng景,太子眯了眯眼睛:可惜了。若不是娶了表妹,此人拉拢过来必是个好帮手。
却说在太子身侧安坐的韦和晖余光一直在关注邱熔,在“碰巧”与邱熔四目对视时,他举起了案上茶盏,遥遥微笑致意,随即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冷静的变态……邱熔最近当心理医生有些上瘾,看见新病例登时jīng神抖擞:小夏和小白都是只能治好不能治坏,而这一位么……拿恶人做实验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趁着更衣的机会,邱熔特地绕了个小圈子,来到一扇极不显眼的门前,观海轻敲了两下房门,便有夏颐的心腹上来开门。
房里夏颐正歪在榻上,手里还端着本书,看见邱熔进来,先笑道:“辛苦了。”
“举手之劳而已,”邱熔坐在夏颐对面,“你这个堂兄好qiáng,身上有两只王蛊,每一只都比你的厉害。想稳赢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让你的王蛊再进阶了。”
夏颐不慌不忙,亲手给邱熔倒了杯茶,“他想要我身上这只能解毒疗伤的王蛊,所以一时半会儿不舍得杀死我。尝尝这茶,在南疆也是最顶尖儿的。”
夏颐一点也没言过其实,茶香沁人,划过喉咙,不止是齿颊留香,更是连上半身都跟着畅快了。邱熔赞道:“好茶。”说着,也笑了,“这么贿赂我,你想要什么?”
“顺利地杀了韦和晖,”夏颐用食指还在案上轻点了下,象征着人头落地,“我亲手弄死他,才叫痛快。”
邱熔沉默了下,又道:“你可真不容易。”凭她的直觉,刺杀太子可比弄死韦和晖难度要小……得多。
夏颐正视她道:“你修炼你家秘法,我亲眼见过几次你疼到晕过去……你活得就容易了吗?”
邱熔闻言大笑,拍了拍夏颐的肩膀,“知己啊!”借着肌肤相触,她顺便留意了下夏颐体内的王蛊——传达过来的感觉乃是“小乖乖”如今既活跃又健康。
回到正厅之上,却见太子与沈殊平有说有笑:太子在说,沈殊平在笑,而边上的韦和晖一脸高深莫测的神qíng,让邱熔再次庆幸自己的直觉有多么准确。
想想也是,太子有个亲爹为他遮风挡雨,遇到的挫折十分有限;而韦和晖早早就到南疆打拼——甚至是搏命,无论眼光,还是xing格中的yīn狠和果断都远胜太子。
可惜再不想见太子,也得先忍下这几天。
晚上的百花宴,看着太子在觥筹jiāo错间游刃有余,邱熔更是说不尽的腻歪,她不得不喝了两口酒,这会儿就找了亭子坐在里面发散发散,而巧克力则被韦和晖拉走,不过他并不肯离开院子,更不会让妻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发觉沈殊平并不似他看起来那般实诚,韦和晖也不用费力再拿言语劝说,只是和沈殊平不远不近地闲聊一二罢了,而余光看见太子端着酒盏奔着邱熔而去,他心中冷笑一声:糊涂,自取其rǔ。
邱熔看见太子前来,也不以为意:这是邱家。她有万分把握:作为家族中秘法第一高手,全族人宁可和太子撕破脸,也绝不肯委屈她。
但略感醺然的太子显然不这么想。
当年为了照顾好太子,邱家送入宫中的女孩也是个老实厚道的,再加上单纯又一根筋的邱贵妃……邱家女孩儿本来就不多,能嫁入西京城的姑娘都对邱家秘法知之甚少,所以在皇帝与太子看来,似乎邱家的女孩智商都有些硬伤,尤其是邱熔的成长经历又与邱贵妃十分相像——锦衣玉食,被父亲娇养长大,大约也没见识过人间疾苦,应该是善良得过了头,耳根子又软,肯定容易挑拨。
所以太子第一句便是,“几年后再见,不知这院中的兄弟姐妹还能剩下几个。”
邱熔狠狠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人总是要死的。”
这回答有点不太对劲儿,太子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今天帮白瑛压制过yīn蛊,到了晚上邱熔自然jīng力不济,耐心也有限,“看在您母亲与我父亲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兄妹份上,咱们表兄妹之间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吗?”
太子一怔,旋即接话道:“好。邱家qiáng盛,为何执着于偏居一隅?”
保证邱家qiáng盛两百多年的秘法就是在这大宅的后山找到的,你就是想引我主动提起秘法吧?邱熔平平道:“如今家里大伯说了算,这种事关家族命运的话,您不该在这样的时机和我说起。”
“语气越来越生硬了,”太子不由苦笑道:“表妹是否对我有所误会?”
“因为我想让你快点打消挑拨我的念头啊,”邱熔勉qiáng一笑,“太子哥哥记得下回手段要高超点儿。妹妹告退了。”
想除掉邱家的皇帝,你父皇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这么拙劣的手段,太子你简直在侮rǔ你身上的邱家血脉。
目送邱熔远去,太子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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