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_Fahrenheit【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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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曾经的她总是巴不得抛下他能和苏暮徵单独相处,这次却在二人私会之际高声唤他过来,不论她的居心如何,他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她,质问的话应该埋在心底——苏暮霭固然jīng明聪慧,可在感qíng上终究不能和数度恋爱的qíng场老手,如今的楚楚相提并论。他那点内心小活动,全在她的眼睛里。

  她小手按上他的手腕,若无其事,“咱们好像该去一起用午膳了。”他轻轻点头,抱起她便走。

  暗自思忖,以他人角度来看,综合楚楚和苏家大美人的jianqíng程度,刚才一面,被人怀疑成迫不及待给新婚夫君带上一顶绿帽也不过分。他没有愤怒,诘问,甚至连不甘不满都没表露出来,恐怕他对她,宽容已经和纵容划了等号。

  出了院子,侍女们已经备席,按照身份,依次落座。她的夫君在这个家里并不受宠,嫁给她一个半身不遂的女人,一方面出于感qíng,另一方面,也是想尽早离开这个牢笼。

  她身边坐着夫君,对面是前任恋人。最好打击这位过于自私兼之自恋的狐狸公子的方式,不是漠视他,而是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彬彬有礼,却毫无更深层次言语和表qíngjiāo流。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虽然只是表面上。二位美人的眼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就算是刚刚为一个女人起了纷争作为借口,也频繁得实在让人不安。相国之子,如何能不韬光养晦,隐忍克制,让她一个外人看出彼此心思?

  饭后回王府,那里才是她们小夫妻的安乐窝。

  随后无话,直到下午。绿玉进门,“二爷想见小姐您。公子不必前去。”

  二爹爹的书房,侍女们将她放于榻上,无声告退。她爹放下手中公文,坐到她身边,一如既往的柔和神qíng,“楚楚,听说你今天还见到了暮徵。”

  这消息传得这么快。她点点头,微笑回答,“二爹爹,我已经成亲了呐。”

  他大手盖过来,由衷欣慰道,“楚楚好像真的放下了呢。”稍顿,“暮霭虽说有些个心思,在你面前他都坚持不住,你几句话他就能动摇。这个我不担心。只是,楚楚,别利用暮霭对你的qíng意……”

  单凭苏暮徵为了太女正夫尊位弃楚楚而去,而后落崖不闻不问——相比较她的美人夫君在她昏迷之时曾多次探望,如此绝qíng绝意之人,今生无需再有更多jiāo集。她打定主意,“二爹爹,分手之后,难做朋友,娶嫁由人,两不相gān。”

  他漆眸闪烁。随后深深点了点头。

  入夜,美人夫君坐在chuáng头,伸手梳理她的长发,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各怀心事,冷场颇久。桌上红蜡不时爆炎噼啪作响。

  他轻叹一声,类似妥协一般,缓缓解衣,直至露出纯白中衣。在她身边躺下。长臂环上她的腰。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下一大片yīn影。男人远比想象中脆弱,无论是身还是心。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人常道,褪尽衣衫一刻便是泄露真心之时。她直起身子,抬手触上他脸颊,“真心付出总期盼着换来真心相待,如果他真是那个人,我如何之前都那么不如意?这世上,终不是只有我和他二人。”

  没有回答。只有一对细瘦却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裹进怀里。

  第二天,为庆祝新婚,特意在京里最好的戏楼排了场大戏。她本就抱着瞧热闹,解闷子的心思欢欢喜喜的,和自己的美人夫君出门听戏。

  那戏楼的装潢布置,果真如紫禁城里皇家戏园子一般,富丽堂皇。舞台正对面的二楼包厢,她居于正坐,旁边是她寡言清冷的美人夫君,二人皆有倾国倾城绝色之誉,加上新婚艳丽华服,即使面前陈设垂下一半的珠帘,舞台上唱腔如何婉转悠长,身段怎样婀娜多姿,上演的爱恨qíng仇多么动人,台下的达官贵人视线仍时常飘向她们这边。

  倒是上半场最后压轴的伶人谢幕时,楼下掌声雷动。可惜她是个外行。不过见此热闹qíng景,递个眼神过去,早有随从上来搀扶她去更衣。

  整理毕,在侍女随从的服侍下,刚刚回到走廊,面前出现一男子,如墨长发只用簪子在脑后轻绾着个髻子,脸上残妆还未洗净,只瞧得眉目含qíng,举止风流,身段纤细。不怀好意的问道,“哎呀,果真下半身是个瘫子。”难以言喻的悦耳中xing嗓音,“前一阵子还和苏家大公子轰轰烈烈,谁想几天之内枕边就换了人。”

  这位又妖又娘的美人也算一枝奇葩。

  “不得无礼!”身侧随从高声大喝。

  她扬手止住侍卫,只是浅笑。什么人能有这个胆量跑到她这位世女面前出言不逊,必是有恃无恐,此人分明来头不小。今天这台戏可是她亲爹千叮咛万嘱咐“有空一定要去瞧瞧,哪怕散散心也好”,她新婚不久身体未复,如何“没空”?想到这里,缓缓开口,“我又能怎么办,改变不了别人,那就改变自己。至于那位苏家大公子,咱们还是和尚看嫁妆,等下辈子吧。”

  面前美人放声大笑。随即俯身下拜,“在下楼晚亭。”之后,再无解释,翩然转身离去。

  回到包房,夫妻继续一同赏戏。

  回府,午饭后,小夫妻正对坐喝茶下棋。忽觉一阵清风拂面,眼前忽现上午在戏楼遇见的妖娆美人。未语先笑,“从今日起,在下楼晚亭即是萧楚殿下您的首席贴身侍卫。任您驱策。”

  她和夫君面面相觑。她好奇的问,“我娘,恭王爷?”

  yīn柔美人但笑不答。

  她又问,“我爹,大将军苏天晓?”

  对面美人点头。

  她还真没想到,一向刚正勇毅的帅哥亲爹,还就心血来cháo拉起皮条了。

  美人又扬扬眉毛,在冰山美人夫君的威压视线下,不紧不慢扔出一个炸雷,“公子无需介怀。在下绝无妄念。”说完,慡快一拉腰带,几层青衫应声落地。

  这位戏子出身的中xing美人就这么赤“果”的立于他俩眼前。扫过美人全身的那一刻,身为观众的小夫妻二人同时尴尬了。

  这……不就是公公嘛。她心想。

  天道好还

  小楼美人的样子和楚楚之前了解的,专为塑造公公的“咔嚓”方式略有不同:他的宝贝还保留着,只是下面两个“球体”不见踪影。负责分泌95%雄激素的器官不在了,难怪他骨架细长,全身上下光洁如玉,不见体毛,更不必说代表男xing第二xing特征的胡子和喉结。当然,一并随“风”而逝的还有人家的圈叉yù望和功能。

  难怪她那个大将军爹爹这么放心的把小楼引荐给她当贴身保镖,还全然不担心美人夫君的反应。这是算计到家了嘛。

  长时间盯着人家,就算是不带任何不良猥琐思想,纯粹的求知目光也会伤害人家脆弱并敏感着的心——她收回视线。调整下坐姿。等着对方再次开口。

  人妖美人毫无扭捏之态,大方拎起落于脚面的数件衣衫,几下穿好,双手jiāo叠放于身前,星眸璀璨,摆出嫣然笑靥,“世女殿下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待在您身边会很有趣。”

  她摇手,“免了,叫我楚楚。今后我也唤你‘小楼’如何?”

  他垂首拜谢,“遵命。”稍偏过头,面对冰山美人,表qíng认真,“可惜,学识风采名满京城的苏二公子,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言毕,再捉黠一笑,“奴才告退。”转身,几步出门,之后施展轻功,衣袂飘舞,一晃消失不见。

  她靠在美人榻上无奈的摇头微笑——人妖美人,旦角出身,外表yīn柔,气质妖媚,雌雄莫辩之际,依旧时常嗜好炫耀耍帅,无关乎是否设备齐全,来自基因的男人本xing无法抹杀。

  冷不防冰山夫君忽然凑近,神qíng严肃,“楚楚,你最近是怎么了?”

  她稍有莫名其妙,挑起眉毛,一时不解。

  “你从来不肯容许他人轻易唤你‘楚楚’,而且,你对我……”他本想说“温柔体贴”,却临时改口,“你对我较之前大相径庭。你究竟又在打什么算盘?”

  “又”?恐怕之前拿美人夫君顶包,卸磨杀驴的亏心事也没少gān,人家都有心理yīn影了,于是她回答,“我对你好些你也要怀疑啊。”神qíng带着三分娇态。

  显然,我们的楚楚低估了苏二公子的观察力,他问话中的暗含的那部分意味她完全没有捕捉到。

  “够了。你每次都骗我,之后再拿柔qíng软语安抚。”他目光忽而冷冽,“如果你的‘不后悔’依旧如前,那我qíng愿你别‘对我好’。”

  这话她没完全听懂。苏家兄弟,以及和亲生哥哥的陈年旧事,在成亲之前,她幸运的找到了原来“楚楚”的亲笔手记,了解这位颇有少女qíng怀的世女的点点滴滴,不过同时也为年纪轻轻,就具有的果决jīng明深深感慨,只可惜中间有一大段时间的内容缺失,以致她并没有机会知晓全部往昔qíng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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