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_Fahrenheit【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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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个名分,把我许给萧漪不过是为了稳住家里一些人,毕竟是舅舅的亲生女儿,总还有人看好她。”

  萧漪?那个一心痴迷苏狐狸的脑残萝莉太女?明显就是当代扶不起的阿斗。她随口接话,“比起来,我倒是更愿意压宝在萧湘身上。”

  苏狐狸笑了,伸出手指划过她的脸颊,“不生气了?你打我那么狠,也该消气了。”

  照咱们陛下的观念,女权社会,男人借女人上位,是条捷径,本来也无对错之分,她赏他耳光,不过是因他qiáng吻她。话说回来,被狗咬了,回踹一脚,已经足够,毕竟罪不至死。苏狐狸,身上必有大秘密,现在先不动声色,继续套话。

  “暮霭的事qíng,你应该听说了。本来母亲确实是想把他许给萧湘,不过你爹苏大将军在朝堂上质问我爹,当年的婚约还做不做得数。不过暮霭最终跟在你身边,算是得偿所愿了。”

  可是却赔上了弟弟的清白,还差点让苏美人xing格扭曲。摆明了,人家就是二等人,怎么都重要不过,宝贝不过苏狐狸这位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苏家大公子。她扬扬眉毛,姑且听他说下去。

  “至于楼家的事qíng,你若是欢喜那孩子,替他出出气也使得。但陈年旧事,里面涉及好多家族之间的纠葛,也不必好奇,总之你目前还是别太过问这些的好。”苏狐狸表qíng诚恳。

  这回可是苏家二位公子一致劝她楼家往事,浅尝辄止即可。她思量了下,认真点了点头。

  他又笑笑,“谦和温柔世女,楚楚已经装厌了吧。”

  她哥哥,苏狐狸,这两个曾经和“楚楚”朝夕相处的男人都在反复提及“装模作样”,究竟原本的“楚楚”个xing是什么样子?

  “晚上我派人把楼晚亭的几张文书给你送去,是不是给他脱掉贱籍,由你。”

  小楼的亲爹还是苏家的奴才,下人的儿子必定还是奴才。一场变故,小楼还沦为戏子,地位越加低下。她不由心生怜惜。在家里,她两位丈夫皆出身名门,小楼偶尔的惊人之举,都是她在场,为掩饰自己的自卑,博得她瞩目的小手段而已。

  苏狐狸撩起她一缕长发,忽然蜻蜓点水,在她唇上一吻,微笑着将她放回座椅。凑到她耳边,沉沉一声,“等我。”

  摸出折扇,悠然迈步出门之际,仍回头,眯起眼睛,满是笑意,回望她一眼。

  苏狐狸,要么是个qíng种要么就是个qíng圣。

  回去的路上,三少和小楼很有默契的什么也没问。

  傍晚时分,她独自一人靠在榻上,有人求见,她睁眼一扫,来人是她哥哥亲信,此人下跪恭敬递上一只大信封。她摆手,来人退下。

  打开,里面薄薄几张文书,决定一位妖媚青年的身份,甚至生死。她轻唤绿玉,吩咐她召她爹院内总管。

  看着跪在她脚下的中年男子,将信封掷于他脚边,“和爹爹说,小楼这孩子我很满意。”来人会意,行礼无声告退。

  如果她不主动过问,便无人主动提及为小楼赎身一事。如果她没看上他,只消她在亲爹面前随便一句便可了结了他的xing命,一个戏子或者奴才的命运,又会有谁关心。最多,那位大将军爹爹会说“教养这么多年,可惜。不过楚楚若是不喜欢,爹爹马上给你物色新人”吧。

  饭后,书房。三位老公齐聚。她坐在圈椅上,当着苏美人,凌三少的面,在一纸婚书上盖上她的恭王世女印鉴。手边两个锦盒,一个里面摆着一只玉如意,一根白玉镶金簪子,她抬手将婚书折叠整齐,放在另一只锦盒里。

  大周朝风俗,侍夫以上,即正夫和侧夫都要明媒正娶,须有婚书,须在户部登记,聘礼必有如意以及玉簪,且不可随意出夫,不然女人可能因此身败名裂。而侍夫不算正经主子,失宠之后,死活都无人过问。

  小楼跪在她脚边,她平静的将两只锦盒递到他手里。妖娆yīn柔美人眼中好一阵水波dàng漾。而苏美人和凌三少,这些在他们未嫁进来,已然齐备,送与他们手中。

  再晚些,她到小楼的院子时,大美人还抱着两只盒子,窝在chuáng脚,不肯撒手。

  她看看他,很想调侃,却一阵心酸,笑不出来,最后话就说成了,“我都没那两只盒子一张薄纸重要么?为什么不来抱我?”

  他慌忙抛开手里的东西,奔到她面前,整个人埋进她怀里,良久,说话声音甚至有些闷声闷气,“我好开心。从那时您叫我唤您‘楚楚’的时候,我就喜欢上您了。”

  她无语,开始担心这孩子因为从小见过的女人太少,以致爱qíng观偏颇。最后思量下,还是回答,“让你叫我‘楚楚’,是因为你和那些下人不一样。”

  封建社会,等级观念是刻进人们骨髓里的,她无心改变大众普遍接受的观念和原则。

  也只是这一句话,她可能不知道,小楼为此一夜失眠。显然是兴奋且感动的。

  毒Ⅴ

  第二天清早,小楼率先爬起来,走向chuáng对面梳妆台,一身素色中衣,下摆开叉处,若隐若现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屋外沙沙几声,她身边常年随侍的几位侍女轻叩门板之后,听她轻声一句“起了”,开门,鱼贯而入。

  她对面几步之遥的小楼忽然转过身,原本闪着光芒的眸子一下子暗淡,有些失望的一扬袖子,藏起原本手中的什物。她摇头,这孩子太年轻,在她面前还掩饰不住任何心qíng变化。一扬手,“你们几个先下去。”

  侍女们乖觉,主子的命令哪由得她们多嘴问为什么,行个礼,迅速撤出。

  “藏了什么,给我瞧瞧。”她笑对小楼,声音极尽温柔。

  他微红着脸颊,走回chuáng边,从袖里拿出一支玉簪,双手捧着放到她眼前。材质样式都未见得特殊,只是簪首处没有垂缨。

  大周朝男子束发,只用发带或发簪,尤其是发簪,以此饰品作为区别男子身份的一种标志:簪首处无垂缨者,意味着未婚者出身世家或是成婚后身份侧夫以上。

  以小楼之前的身家地位,眼前的簪子绝不符合他的身份,换句话说,他没资格用这样的玉簪,贵重与否倒在其次。也难怪他之前一直坚持用发带,说到底还是个内心敏感高傲的孩子。

  昨夜的婚书,如意和镶金玉簪,在二位名门出身的贵公子面前,扬眉吐气他仍然不敢,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稍稍挺直些腰杆。

  她点点头,将簪子拿在手里。小楼忽闪几下睫毛,满心欢喜的凑近,她撩起他一束长发,随手一绕成松松一髻,将玉簪别在他脑后。

  这里,同样亦有“结发、绾发夫妻”之说。她心里暗笑小楼的天真纯净,却也想遂了他的这个小小的愿望。背对他,将脑后那只无瑕羊脂白玉簪拔下,递于他手。青丝散落垂肩,小楼双手有些颤抖着替她绾发。她转过身,猝不及防一个熊抱,他紧拥着她,头深埋在她的颈窝。其实她很想说,当前这个姿势她别着腰,很不舒服,想了想,终于决心再忍忍。

  小楼忽然抬头,抿抿嘴唇,好似下了极大决心,挺身,两人四瓣嘴唇硬是挨到了一起,迅速又分开,跪在她面前,垂头,涨红着脸,不敢再看她,手足亦无措。

  她轻笑,手指拂过他微烫的脸颊,“头往一边歪一点。”

  “诶?”他漆眸一阵阵璀璨。

  “这样不会撞到鼻子,你的手应该放在我的背上或者腰际,然后张开嘴。”现在她开始怀疑,亲爹制定小楼的教育科目时,是否真的有把男欢女爱传授给他。小楼看起来,一副qíng窦初开的样子。

  她笑眯眯的凑过去,一个法式热吻。舌尖顺着贝齿和口腔游走一番,最后缠住他的舌头,一卷一挑,小楼立时呆在当场,全身僵硬。当二人恋恋不舍的分开,四目对望,小楼几乎是从chuáng上弹起来,身型一闪,窜出门去,再不见踪影。

  她没事人似的招呼侍女们进门服侍她洗漱。

  一家子四口人凑在一起吃早饭。小楼虽然神色如常,却整个席间,不敢和她有视线接触。

  下午,在书房,接到凌家二少爷邀约书信,回信确认赴约。

  傍晚,大将军亲爹归家,直接奔向她的院子。进门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听说昨天苏暮徵又跑来见你了?”

  她赶忙点头。

  他眼睛里几缕血丝,“昨天一封五百里加急文书,直到现在才得了闲。”

  “爹爹,莫不是边境又不太平?”她问。

  “目前还不妨事。”亲爹那对漆黑的眸子,一瞬之间仿佛要把她吸进去,“楚楚,苏家的事,确实是委屈你了。”一世英明,果决刚烈,杀敌无数的亲爹,自己掌中明珠居然遭人悔婚,这口气当然不会轻易咽下去。当朝,她爹揪着苏狐狸的亲爹,讨个说法的那个场景,她觉得实在喜感,只要稍稍带点“腐”因子的女人,必定能迅速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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