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凌大巧克力处拿到第一手qíng报,尽兴而归。
以凌铭泓身份,他尽可以处身世外,隔岸观火,笑看风云变幻。可她一问,他便知无不言。这份心思她感恩不已。
回府,吩咐家人备席招待凌家大巧克力。
夜幕降临之际,凌大巧克力登门。
三少亦回府。
不多时,汪汪姗姗来迟。已经为柳条姐夫疗伤完毕,确无大碍,一张药方几颗金刚大力丸,大姐和姐夫二人感激不已。
她笑嘻嘻的,很是满意,指着房内一角安坐的凌家大巧克力,也是汪汪的上司,“今天请大哥来吃个便饭。”
汪汪点头,坐在她身边,眉宇间淡淡的不悦之色。
有个敏感老公,她久而久之早已练就一副火眼金睛,极尽察言观色之能事。
她悄悄在桌下,扯扯他的手腕,问,“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楚楚喜欢热闹吧。”
只这一句,足够她恍然大悟。她大婚之后,除了那次拜见,再没和相府苏家有过任何jiāo集。
这里女尊世界的习俗,她只需承认正夫的亲戚,像凌大巧克力即使出身尊贵,她也不必叫得如此亲近,按道理,只有狐狸才配得上这一句“大哥”。
这也是为什么她最初称呼大二巧克力“大哥、二哥”时二位黑皮美男不掩受用之色,随后也温柔回应,唤她一声“弟妹”。
与侧夫家族亲密,对正夫亲戚不闻不问。恭王府和相府苏家不合,人人皆知,汪汪即使心下理解,却难免神伤。
家中长辈唯有陆爸爸已归。
一同落座。
二爹爹居主位。左一是她,左二坐着小楼。对面汪汪、三少。凌家兄弟邻座。
陆家与凌家多有公事,偶有联姻,虽然不似与镇国公苏家一般亲如一家,却也多有往来。
由是,饭桌之上,气氛轻松自然,颇多笑语,一顿饭吃得实在舒畅无比。
席间,她瞥瞥汪汪,悄无声息褪下鞋子,伸出玉足,袭向汪汪小腿。脚趾顺着脚面,脚踝,游走至膝盖,最后抵在小腿迎面骨上,忽觉触感不同以往,为确认又着力点了几下。
汪汪注意力显然还在陆爸爸和大巧克力闲谈的朝中趣事上。
她不忿,猛地踹他膝盖。
汪汪仍无反应,倒是汪汪身边三少,粲然一笑。
他将左手从桌上撤开,伸向桌下。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捉住她yù抽回的脚踝。
她暗想,糟了。
细瘦手指指尖轻点,她如触电一般,捏着筷子的右手一颤,夹住的jī丁差点落地。
她久经qíng场,就算玉足误伤,面上仍无任何变化,随着其余众人谈话内容,该笑的笑,该叹的叹,连附议都显得诚挚无比。
十来分钟的足部按摩,全身舒畅无比。
她收回双脚。
三少浅笑,看向汪汪,“虽然在大哥面前是班门弄斧,也还要多句嘴,多揉捏经脉也是有效的保健保养方式。”
汪汪不明就里,轻轻点头。她闻言,翻翻白眼。
散席,至三少书房,大巧克力偶然问起同为大理寺少卿,现在正请假的柳条姐夫那场无妄棍棒之灾时,眼中亦燃起熊熊的八卦火焰。
她如实相告,只隐瞒了大姐萧澜与柳条哥哥的那场刻骨爱恋。
大巧克力默默从怀中抽出折扇,展开,掩住半面脸,别过头,朗声大笑。
她皱眉,“大哥,你笑怎么还要避人?”
她等了几分钟,大巧克力面对她,指指自己的嘴角,“不瞒弟妹说,幼时我曾中风,落下病根,面上表qíng变化便肌ròu扭曲,实在惨不忍睹。”
中风……还肌ròu扭曲,你直说你是面瘫不就完了么。亏我还以为你是岿然不动的佛爷一尊。她抿抿嘴,道,“也是。大哥绝佳相貌,不知京里有多少女子们倾慕,朝思夜想。这美好形象岂容破坏?”
“弟妹过誉。我只求不吓到人罢了。”大巧克力从容收起折扇,“每次瞧见弟妹,我总要忍上许久。弟妹委实有趣得很。”
她眉毛再次抽成一团。被人夸作开心宝宝,她的心qíng很复杂。
三少撑着下巴,一脸坏笑,“我二哥哭,只是因为他爱哭。我大哥不笑,不过是因为他笑不出来。”
闺中密友
送走凌家大巧克力。
返回正院,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白嫩ròu团萧致远一只,在她面前三步距离停下脚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漾着欣喜,“娘。”说着,跪在地下就要行礼。
她冲着ròu团伸出双臂,“致远,让娘抱抱。”
小男孩爬起来,飞速扑进她怀里,“娘。”
三少站在她们身边,微笑。
“娘,致远想和娘一起睡。汉广舅舅一直都和姑奶奶一起睡的。”
“可是娘今天要去你大爹爹那里。”
ròu团扭过头,盯着他亲爹的脸,神qíng里带着些讨好。
“致远不要胡闹。”
她怀中的ròu团立时沮丧。
“三少,今天致远就和我睡吧,嗯?”只感觉一对小ròu胳膊勾紧她脖子。
黑皮帅哥无可奈何,终于点头。
早有侍女带着小ròu团洗漱更衣。回到正院卧室,致远只着白色中衣,小手揪着她两根手指,怯怯的看着屋内端坐的汪汪,轻唤,“大爹爹。”
汪汪招手,ròu团慢慢走近。伸手摸摸男孩头顶。用完全臆测出来的慈父口吻说了一个“乖”字。
她们卧室的chuáng很大,小ròu团睡在最里面,汪汪在最外面。
小男孩躺在她怀里,蜷着身子,抓着她的衣角,“听说娘最近晚上总去……倌阁。”
“致远怎么知道?”她颇为好奇。
“绿玉姐姐说的。”
这八卦快嘴绿玉,身为这院子里的侍女主事,再闲得无聊这种事和孩子念叨什么。
“娘,那里的男人只会水xing杨花、逢场作戏的。”
“水xing杨花?逢场作戏?致远,这两个词谁教你的?”
“舅舅说的。”
居然连亲哥哥都不起正面教导作用。
“娘,他们都比不过爹……和大爹爹还有三爹爹的。”ròu团机灵,知道这是汪汪的地盘。
“娘去倌阁是有要事,才不是想给你找个四爹爹。”她拍拍致远肩膀,“娘才没你舅舅说得那么花心。”
身后汪汪大笑出声,“致远这么小,就懂得替我们出气了。”
终归是孩子,得到保证之后,如愿以偿很快睡着。
半夜,她翻了个身,枕在汪汪臂上。他为她靠得更舒服,还特地调整了下姿势。
她抬头,正对上一对闪烁漆眸,“是不是太挤了?”
“没有。”他抚上她的脸颊,“我多希望致远是咱们的孩子。”
清晨,她最先醒来,手还在汪汪手里攥着,发现他弯腰伸腿,睡成了个直角坐标系,将她们母子完全包裹在身体范围里。
不论时空、社会形态如何变迁,男人的责任,永远是坚守领地和保护配偶子女。
而汪汪从来都有这种自觉。
上有高堂遮阳,中有兄弟夫君护航,她这位世女也没当得多逍遥自在。
她不过是趁着午后阳光正好,出门败家,恰巧路遇美人哥哥,反正也无要事,不如拉着哥哥一起逛街。走到腿麻脚胀,再扯着哥哥冲进茶楼歇息,以期再战而已,好好的悠闲时刻却从门外匆匆闯进来的柳条君打破。
清秀帅哥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她急速抓住身边哥哥袖子,“哥哥,救我。”
萧美人双手揽住妹妹,“元明,你这是做什么?”
“我能拿楚楚做什么,我有话和她说。”柳条君直视着她,目光灼灼,语气里无限坚定,“这件事非楚楚妹妹你不可。”
“哥哥也要在场。”她毫不妥协,“不如就这里。”
柳条从茶楼大门到现在的二楼包厢,不知道有多少围观群众等着看戏。他一个断袖,倒真是坦坦dàngdàng,无所畏惧,但若陆元明与她二人相对,风言风语,不胫而走,她怕一向亲近的大姐萧澜多心。
柳条想也没想,痛快至极,“好。”
她与柳条对坐。哥哥在她旁边,隔开二人,以防柳条君再次突然发飙。随从们下楼,赶走闲杂人等。整个二楼,只剩下他们三个。
柳条灌下一杯茶,qíng绪平静了些,整理了下思路,缓缓开口,“刚刚澜妹对我说,她月信没来,可能有喜了。”
“这不是喜事嘛。亏我还以为姐夫你刚刚被抢或者被劫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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