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还是个qíng窦初开的少年,他只是遵照长辈的吩咐跑来接近你罢了。”
“也难怪。他和你们苏家兄弟太不一样了。你们在目的xing这么qiáng的培养方式下长大,满京城的贵公子中,显得太与众不同了。”她这是难得的实话。但刻薄之意溢于言表。
狐狸笑笑,“不过,我担心他还是对你动心了。”
“你回去好好劝劝他。男人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按理不该拦着,可我,”她指指自己的脸,“是棵歪脖子树。比不了你,既蛇蝎又妖孽,天打雷劈,都不能动你分毫。”
他皱起眉,“如今我只在乎你。”
她笑眯眯点头,“我信。”
“楚楚。”他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目光灼灼,根本无法回避。
她知道如果视线有丝毫的示弱或者不坚定,狐狸就会不顾一切的吻过来。
于是她还是微笑着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这是委婉的推辞。却又不是彻底的拒绝。
而狐狸显然也不想因为再一次的冒失,导致二人彻底决裂。他觉得她还是给他留了一点希望。
他盯着她,问,“楚楚,除了我,你还爱过其他男人么?”
果然,狐狸这级别,直到最后一句才会上大招伺候。
如果回答有,等于默认爱过狐狸;若是没有,更是直接承认爱过他。
他这是要给自己找信心或者坚定下去的勇气才刻意设计的文字圈套么。
她思忖几秒,原样奉回,“那么,除了我,你还爱过其他男人么?”
狐狸先是哑然,再扶额大笑,“果然。”随即一瞬目光澄净,“楚楚,你为什么总是这么……”
她笑笑,“我若是傻子,处在这么个风口làng尖的位置,肯定死得更快。而现在这个样子,好歹有人因为‘不忍心’就下不了狠手呢。”说毕,冲狐狸摆摆手,“再会。”
美人哥哥一直把她送回家,罕见的一言未发。
告别时,她拉着哥哥的手,“哥哥的心意,我知道。有些事qíng,我不亲眼看见,恐怕不能得出真实的结论。看来苏毅和莫南轩又有了新协定。”
哥哥闻言,如释重负。
汪汪出门赴宴,哥哥也接到狐狸的请柬,再引出小狐狸的“风光”出场。
莫薄言一看就是备受宠爱的单纯少年。
赵国公莫南轩不是苏毅,他未必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作了漂亮的棋子,整天在她身边当摆设,关键时刻还要毫不吝惜的pào灰掉。
苏毅能说动这位父亲派出自己的爱子,想必达成了某种程度的约定。
堂堂赵国公的嫡子是绝对不甘于给恭王世女作二房的。
汪汪这个正夫如何能在苏毅和莫家眼里形同虚设,她回家亲自问问汪汪或许就有答案。
刚一踏进卧房,汪汪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两瓣红唇不由分说的吻过来,带着点淡淡的酒气。
一路唇舌纠缠,从地下到chuáng上。
汪汪手脚利落,几秒钟就把她扒个gān净。
“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你一直都很gān净。”比我gān净。这句他生生咽了下去。
她眉毛一皱,端住汪汪俊脸,bī他直面自己的双眸,轻声问,“怎么了?”
他不回答,只把头埋进她怀里。
一直以来,她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都是汪汪坚持下去的动力源泉。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今天我见到了萧湘,她说你去见了我兄长和莫薄言公子。”
汪汪和小狐狸并无血缘关系,想来高傲的莫家也不曾把这个苏家庶子放在眼里。
联系她刚刚的结论,“我‘私会’新欢旧爱,于是萧湘便挑拨利诱你,如果你转投她的怀抱,她许你正君之位?”
“她只想我杀你。”
“她想杀我又不是一次两次。你说,当一个人为了一个目标努力了十年都没成功,换做是我,一定会静下来想想是不是目标不切实际。”
“楚楚,你……”汪汪抬起头,满脸无可奈何。
“我这种活泼乐观对内敛沉默的你来说,永远是致命的吸引力。不过显然,我似乎人缘比较好——毕竟没人不喜欢听笑话,那么花心也在所难免,所以你只能边哀怨边吃醋。”
汪汪噎住,再次倒下。
“萧湘特地见你,当然不会只说这些的。”她手指划过他的眉梢眼角。
“她说,当年害死我爹,是我娘的意思。”
她抿抿嘴唇,这消息真不令人意外。
“因为娘和舅舅有私qíng,爹当年不慎撞见,才惹来杀身之祸。”
“和中宫的私qíng?萧漪的身世果然有问题。不过皇女在身为生母的陛下面前调包是很困难的,问题多半出在生父身上吧。”
因为小萝莉身死,所以当年讳言的东西已经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当做筹码来jiāo换了。
“嗯。”汪汪将她搂得更紧,“萧漪,和娘,和苏家都没有血缘关系。”
“萧漪那小丫头生父是陛下的中宫无疑。那么问题就出在这位中宫身上吧。”她看着汪汪的眼睛,问。宫里父凭女贵之事多了去了,萧炵九五之尊,犯不着因为找个野男人生了孩子,而硬让自己中宫皇夫认了这笔帐。
“舅舅还在苏家的时候,和我娘的关系据说并不算很好。”
“朝夕相处时姐弟关系平平,进宫之后反而有了私qíng?太可疑了。”
汪汪轻轻点头,“中宫陛下xingqíng并不软弱,但每次见我娘时,总显得唯唯诺诺。”
他没再称呼“舅舅”。她挑挑眉毛。
“娘原有的四位贴身侍卫,自娶我大爹爹和我爹之后,颇多顾忌,没再按惯例将他们纳作侍夫。”所谓的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的道理,老公地位太高,即使是苏毅也要有所收敛。“他们便各自嫁人,之后仍旧在娘身边当差。却在萧漪出生几个月内相继故去。”
“灭口。”她扔出一句。
“那四位侍卫,其实我只见过三位。剩下那一位据说和我娘感qíng极好,时刻不离。却在一夜之间忽然去世。萧湘将她父亲的话带给我,说当年舅舅在苏府明明体弱,而进宫之后,自幼习武的戴文嘉(德侍君)几次试探,居然都没能讨得半点便宜。”
听完她淡淡一笑,拍拍汪汪的脸颊,“中宫是调了包的。大概就是那位凭空消失的侍卫吧。你真正的舅舅却顶着侍卫的名声被安葬。”
他缓缓点头。
只是同样的破碎的线索和只言片语,汪汪和她一样有了结论,拿这些东西说给她听,还顺便考验下她的推理水平,虽然他未必是有意为之。
苏毅弟弟嫁给萧炵,作为二人联合的纽带。
只可惜这位文弱帅哥身体欠佳,还没出嫁完成他伟大的历史使命便悄然一命呜呼。
恰巧和苏毅一同长大,qíng投意合的一位贴身侍卫容貌身材和丧命的弟弟颇有几分相似,苏毅便令这位侍卫代替自己弟弟,嫁给萧炵当了皇女的正君。
话说,周朝民风虽然开放,但在成年之前,无论男女,都还要“养在深闺人未识”,除去读书,抛头露面结jiāo权贵的机会其实并不多。而苏氏豪门,侍卫常年跟在苏毅身边,耳濡目染,加上稍稍模仿,气度修养估计也差不到哪儿去,于是十几年间独占坤宁宫,居然神不知鬼不觉。
直到萧漪出生,小婴儿脑门证明生父是谁的花纹明晃晃得刺眼,也便成了某些人的催命符。
男子这个符号通常在比较隐秘的地方,比方说汪汪的兰花在背后,美人哥哥的蔷薇在颈肩相连处,苏狐狸的牡丹在肩头……都属于不扒开衣服根本瞧不见的位置。
可侍卫们小时候一同训练,摸爬滚打十来年,始终不知道对方身上花纹的概率,真的很低。
苏毅宁可重新更换一批新人,也不想冒着“欺君”事发的风险去相信跟随她半生的侍卫们的忠诚。于是,左式微的亲爹,楼晚亭的亲爹,以及另外一位,先后去见了阎王。式微和小楼运气很好,被楚楚的大将军亲爹带回身边训练,最后跟在她左右。而那位侍卫,再无消息,大概是全家无人生还。
“暮霭哥哥,整件事qíng你盘问过小楼和式微没有?”知道三剑名讳,她不再叫代号,而是直呼其名。
“问过。我相信左……式微比晚亭知道得多得多。”
她笑笑,为汪汪硬咽回去“左公子”,“那没道理我爹不知道。你爹一定是撞见你娘和中宫旧qíng未了,卿卿我我,之后彻查旧事,明了一切,酝酿扳倒妻子之前,被德侍君毒害,其实德侍君也有软肋被捏在别人手上,不得已呐。”她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之间的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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