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要休掉你?”她忽然正色,“你我最初都各怀心事,你委身萧湘,我为制约你迎娶三少,又仍旧和哥哥亲近,有空还勾搭勾搭你哥哥,没事套个话什么的,”她知道,即使在标榜开放自由的现代,背着老公,和旧qíng人屡次私会叙旧qíng缘难了,都极不妥当,“总之谁都不是什么毫无瑕疵的好人,自然谁也没资格职责谁。可正是没了的孩子,让我如此清醒的意识到,我有多看重这段婚姻,多看重你。”
他几乎将她从chuáng上拎起来,一下子裹进怀里,死死搂住,不肯松手。
“利益冲突,足够将爱转成恨。”她靠在他胸前,说。其实她在bī他迅速下决定。
“萧湘和戴文嘉,你不要动手,他们欠我爹一条命。戴文嘉若想将自己女儿推上尊位,至少现在不会与王府为敌。”
她立即敏锐的揪出汪汪的隐台词,“戴文嘉和你娘也翻脸了?”
“呵。自始至终就没什么联合之说,我娘想的是萧漪继位,又不是萧湘。戴文嘉是由我娘送进宫中,也算知遇之恩,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和恩人争锋相对?”
“你……可有把握?”
“我娘也算后知后觉。她是被往日恩爱蒙住了双眼。”
这回换她瞠目,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往日恩爱?”
和先皇夫、她曾经的侍卫的“往日恩爱”?
所以爱屋及乌的偏爱萧漪,费尽心思的想将这小萝莉推上宝座。
“我还差一样证据。”他又道。
“你不会说要亲自去萧湘那里取来吧。”
“不错。那对父女,杀他们是脏了我的手。”
国仇家恨,谁能释然?对汪汪来说,杀父之仇,他决心已定,她劝说无益。
“过几天,寻个机会,我要出府。”他手指温柔拂过她的脸颊,“到萧湘那里,一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好吧。”她说,可心里qiáng烈不安层层汹涌。
之后,例行全国人民都喜闻乐见的活动,汪汪倾注了前所未有的热qíng,身体内涌动着无尽快感,可也更激起她的不详预感。
第二天大清早,全家人为苏爸爸送行。
亲爹一骑绝尘,后面几十人的随从跟着呼啸而过。
她一瞬眼内湿润鼻子酸楚。
返身回府。美人姑姑与姑父耳语几句,卷着汉广小正太匆匆甩手离去。
她和汪汪手牵手,二人瞧见姑父抖抖衣袖,转身走向大门。
“姑父,”她出声,“姑父脸上怎么一块红印,这……看起来形状像是……鞋印。”
她和汪汪相当默契:心里不停念咒,不能笑,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姑父抹抹额头,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笑容,“一晚上居然都没消肿。昨天太医院里那帮德高望重医术jīng湛的老爷子们聚在一块,差点把晴儿手腕子摸肿了,终于断定晴儿怀的是个姑娘,母子皆安。之前反复诊脉都摸不清xing别。”
“给姑父道喜。”二人不约而同供上万金油客套话。
“我便和晴儿说,有这姑娘我心愿已了,兼之我人老珠huáng,大度贤夫也勉qiáng做得,孩子生下来,便可新收几房年轻小侍,免得她眼睛总往楚楚你的院子瞄。”
“……姑父,我院子的小伙子们品xing皆优。”她翻了个白眼——有我在,他们绝对不敢去勾搭你老婆。
“我失言了。”姑父一向豁达,“晴儿听了这话,只护着肚子,伸脚踢我。我担心她动了胎气,凑过去,不防她一脚正中我额头。”
“姑父,”她差点无语凝噎,“你得顾忌形象。”
“楚楚,”汪汪哽了下,扯紧她的手,“若你有孕,想踹我脸,我也qíng愿。”
“英雄所见略同。”姑父微笑,漆眸闪烁,“晴儿点了幽雨楼的点心,特地命我去买。”
好姑姑,又是一个秉承着“怀孕时便将老公当畜生使”的坚贞信徒。
“姑父,慢走。”
望着美人姑父带着随从走远,她皱皱眉头,“瞧瞧,得了个姑娘,就把他美到jīng神错乱的程度。至于嘛。”
“至于,”汪汪看着她认真回道,“原本咱们那个孩子,也是个姑娘。我当时还曾想过将来要给她迎娶几房侍夫,正夫选谁家男孩比较合适。”
破镜重圆 上
晚上全家聚餐时间,她在饭后喝茶聊天时,道出自己一整个下午的疑惑:“一向自信的姑父如何认为自己‘人老珠huáng’?”
美人姑姑悠然一笑,“你姑父今天chūn天开始,头发便掉得厉害。”
毛发浓密程度和雄激素分泌水平直接挂钩。万没想到大周朝男女也有这种科学的“认知程度”。还真是了不起。
平静了些日子。
她和汪汪依旧同进同出,至少外人察觉不出她们夫妻那此的惊天“战争”。
亲爹在西疆坐镇,清剿流寇,加固城防,每隔几天便捎信回来询问家中近况,回信时还特地要求回禀她的心qíng和身体状况。还多次嘱咐小楼、瑾瑜和式微留心汪汪的举动。
正所谓父爱如山。捏着亲爹的家书,她不只一次感慨。
桃花开得繁盛的三月底,姑姑平安生下一个姑娘。
美人姑父抱着婴儿爱不释手,汉广升级成了哥哥,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白嫩小巧的妹妹吸引走,再没功夫和jīng力再去找致远打架。
少了对手的致远小ròu团煞是寂寞。全家人凑在一起围观新生小姑娘的时候,ròu团站在门口,揪着楚楚的袖口,可怜兮兮的表qíng还带着几分讨好:“娘,我也想要妹妹。”
她还没做出反应,身边汪汪倒是伸手摸摸致远的脑袋,“会有的,乖。”
晚上,她和汪汪并肩躺下。
一阵缠绵过后,伸直四肢,合眼休眠。
最近配了不少安神qiáng身的药丸,她按时服下,夜间极少惊醒,总是舒畅一觉直到天亮。
她有个比较好的毛病——卷被子,偶尔睡得“得意”,还变本加厉,再将自己整条玉腿架在枕边人身上。反正家中一向温暖如chūn,少了被子却有妻子白皙大腿安慰的汪汪也从没觉得有任何委屈。
晨光熹微,她足足睡到自然醒。
懒洋洋的撤回大腿,扭头望向枕边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面前这个五官轮廓分明蜂蜜色皮肤的男人不是三少还能是谁。
她猛的坐起,左瞄右看,确定是自己的正房,绝不存在梦游“串场”的可能。
可她又分明记得昨夜身边睡着一个平静的汪汪。
她推推三少,“别装了。大腿架你身上一整夜你不清楚才怪。”
巧克力帅哥闻言,笑着起身,收起中衣下摆下两条修长又极具筋ròu线条的长腿,“苏二公子施放迷药越发jīng妙,夜间我转醒才意识到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移至你身边。”
她点点头。
她连汪汪什么时候给她下了安眠药也不知道。
以汪汪的手段,想要夺她xing命,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三少理理身上白色中衣,冲门外轻声吩咐,“起了,你们进来伺候。”
早饭间,没人询问或者质疑汪汪的去向。
饭后,她在书房,寻了几本书册,拿在手里,三少换了衣服,端着茶碗,坐在她身边。
她问,“三少今年不去兵部衙门?”
“今天休息。”三少粲然一笑,“咱们说说话?”
她想了想,放下书,轻轻点头。
“苏二公子离开,楚楚你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
——三少一向敏锐。
“‘苏二公子’?你不再假惺惺的唤他‘大哥’了?”
“自从我将严大人暂存在我爹那里的书信jiāo给苏二公子,他对称呼便再没计较过。”
——恐怕不只是不计较称呼。
三少放下茶碗,娓娓道来,“如果楚楚你愿意我们几个以兄弟相称,自然遵从妻主大人的意思。苏二公子生父严大人为官清廉刚正,在朝中极有人望。bào病身故,同僚皆扼腕叹息。严大人与我爹也曾私jiāo甚密,生前曾将一卷书札jiāo予我爹,拜托他将来转送于其子苏暮霭。”
她盯住三少。
萧炵三个女儿,再加上一个血统更“尊贵”的萧楚,未来的惊天动地的夺嫡大战完全可以预见。这场争斗,二苏必定会搅进去,连带和镇国公苏家亲近的陆家,辛家,与相府苏家结盟的莫家,唯独凌家一直奉行“明哲保身”的中立观望态度,所以严大人在自知不得善终之际,将写有隐秘旧事的书札jiāo给凌家人保管,称得上深思熟虑,万无一失的明智之举。
52书库推荐浏览: Fahrenheit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