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当为圣上肝脑涂地。”谄媚之言说得多,自己也就麻木了。
君臣话别后西巡队伍缓缓启程。
这支出巡队伍,因为家眷随行,队伍数量上一下子就上去了,自然也就不会纯爷们一路到底了,莺莺燕燕的偶尔还是让不少人赏心悦目的。
丞相都让你带家眷了,你还有理由趁着空暇出去拈花惹糙吗?
尽在不言中!
“爹,有鸟。”坐在父亲身前的孟三chūn惊喜地看着天上飞过的云燕,随即拉开了手中的jīng巧弓箭。
箭矢疾飞冲天,鸟儿一声哀鸣,跌落尘埃。
“你这箭术练得倒也有模有样了。”对于女儿的弓箭,孟明远表示了赞许。
孟三chūn扭头朝父亲扬眉一笑,“是外祖爷爷教得好。”
孟明远笑着拍拍女儿的小脑瓜,威国公对这丫头宠惯得什么似的,武功箭术什么都不藏私,活脱脱地教出一个女将军来。
只可惜啊,他闺女这辈子大抵是没机会上战场的,但有武艺傍生,无论怎样都是好事。
在知道丞相是携家带口的全家出动时,有心思的官员自然也带上了自家的崽儿,要是万一在路上有机会跟丞相家的孩子认识什么的,那就有无数的可能xing,对吧?
因为有孟家的那个家规,许多人对孟三chūn小姑娘是怀着敬畏之心的。但是,再敬畏,架不住人家小姑娘娇滴滴的一朵花,那眉眼随她爹,真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就算文官家不中意,武官家可中意死了。
但是,丞相这个王母的货,天天地守着他闺女,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废话,那帮家伙的心思孟明远哪有不清楚的道理,他闺女辛苦教养这么大,能那么随便就便宜别家的小子吗?
那肯定不能啊!
官员家的就不说了,皇帝那魂淡别以为他把妹子跟闺女偷偷塞进队伍里,就能拐走他家小子,门儿都没有。
而且,孟明远囧囧地想,这娶皇姑跟娶公主辈份差多了好不好,也亏开华帝那家伙生冷不忌。他倒是记得当年先帝说过的想让孟家的儿子尚主的话,可也没断了把公主塞进他家的打算。
尼玛!
本来,拖家带口地出门,就是防着有人趁他不在京,打他家孩子的主意,结果……真是做人没下限啊。
孟明远都不知道该说开华帝那家伙什么话好了。
丞相父女俩骑在一匹马上,那就是一幅画啊。
平时,谁有机会见丞相这样高频率的笑啊,还笑得这么温柔,这小心肝——不少人偷偷摸摸自己的心脏位置,真得好好守住。
“爹,那是什么?”孟三chūn小姑娘的问题一路很多。
而做为一个合格的好爹,丞相一直有问必答,这一路走,就一路给闺女长知识。
在家时,孟府后园里就有孟明远种的不少粮食作物,儿女们时不时地也会被拎过去受点农业教育,这就保证了孟家的子女长大后绝对不会是“何不食ròu糜”的废物。
“爹,这里的风景好漂亮,画下来画下来。”
风景不错,行,丞相一挥手,队伍停一停。
文房四房拿出来,孟家姐弟四个,一个不拉,你们自己先画吧。
“爹,您也要画。”
闺女说了话,本来想偷懒的丞相只能笑笑让人也给自己拿了笔墨。
孟明远一直觉得自己的画其实是拿不出手的,但是在别人眼里丞相琴棋书画那都是一定水平的,只是他谦虚而已。
一样的风景,由不一样的人画出来,那就带着不同的韵味。
孟三chūn看看自己的,再看看自己父亲的,小嘴就噘了起来,“为什么爹画出来就是比我的好看呢?”明明是一样的风景啊。
孟明远捏起闺女的画作,一边看一边点头,“甚好。”
孟伯毅看看父亲的,再瞧瞧姐姐的,说:“爹的大气,姐的脂粉气。”
于是,孟伯毅便被自己姐姐拍了脑门。
孟伯毅一边揉脑门,一边坚持自己的立场,“本来就是。”
孟三chūn指着大弟的画,哼道:“你以为自己就画得有多大气吗?”
孟仲凯撞撞弟弟的肩,小声说:“大哥就是太老实了。”
孟叔翰深以为然,“咱们别跟大哥学。”
孟仲凯点头。
孟明远看着他们几个互动,但笑不语。
☆、103公子风流
“相爷。”
听到声音,孟明远回头看去,就见自己的两个准妹夫一块朝自己这边而来。
至于,为什么说是准妹夫?
咳,这是因为丞相大人到现在楞是拖得没让两个妹妹出嫁。
不过,惯于做王母的丞相也说了,此次西巡回京,就让他们成亲。
本来,西巡名单上是没有孔清源和卫蔚光的,但是在丞相家眷名单上有了两个妹妹的名字后,这两个年轻人就不得不费尽心机地加入到西巡名单上了。
他们可听说了,边关上年轻英俊家世好的将领那可是不少,这婚期拖了又拖,末了西巡丞相还把人给带上,谁知道丞相打什么主意呢?这必须得人盯人把人给盯牢了。
“爹。”
又是一声唤。
孟明远扭头,就看到被孟安抱着的孟小四,那小子两只小胖爪远远地就扑楞着朝着他伸展着要抱。
“老爷。”孟安抱着小公子走到近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然后,将小公子jiāo到老爷手上。
孟明远捏捏小四儿的小爪子,笑道:“不在车里坐着跑来闹什么?”
“爹爹,玩。”孟小四奶声奶气吐字又清晰地给出答案。
“爹爹可没在玩啊。”
“玩。”孟小四指着四个兄姐认真地陈述。
孟明远笑着摸摸他的头,转而对两个准妹夫说道:“只是临时停一下,她们不下车活动的。”
两个年轻人的脸不约而同一红,被丞相大哥看透心事其实不丢人,但是他们会不好意思。
“女公子的箭法颇好。”卫蔚光找了个话头,试图转移这个让他和孔家二楞子不好意思的话题。
对于这点,孟明远不否认,只是浅笑颔首,“女孩子家的有些武艺防身也是好的,至少受欺负的机率相对便会减少。”
……
相爷的观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令人耳目一新的!
单凭这份真知灼见,将来的孟家女婿就必定得是个忍rǔ负重,有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崇高品质的人。
“我爹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孟三chūn站到父亲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带点小鸟依人的姿态,可说出来的话却非常的剽悍。
孟明远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很欣慰她的聪明,懂得人前不把最后一句说出来,那最后一句是这样的——人还犯我,斩糙除根!
嗯,余地留得很好!
卫蔚光看了孔清源一眼,目光里透露出“丞相什么时候对冒犯他的人礼让过”?
孔清源很傻很天真地回了他一记“相爷什么时候没礼让了”?
这两个未来的准连襟其实在某些认知上还是存在着某些差异的,这是他们未来数十年需要磨合的地方,现在不急。
“这孩子让我宠坏了,说话全没个顾忌,让你们见笑了。”
“不会,不会。”两个准妹夫异口同声。
孟三chūn歪着自己的小脑袋打量他们,用一种身边的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对三个弟弟说,“他们是准姑父哦。”
卫蔚光和孔清源顿时无语凝噎。
准姑父,一个“准”字包含了他们多少心酸啊。
孟家的三个男孩儿很有礼貌地冲着两个人喊了声,“准姑父好。”
孟小四落后半拍地喊,“准姑夫,好。”两只小肥爪子给自己捧场似地拍了拍。
“……”这样的称呼实在是让人内伤啊,卫、孔二人只能略僵硬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同了他们的称呼,可啥时候前面那个“准”字才能抹掉呢?
孟明远笑着云淡风轻,“孩子们不懂事。”
卫蔚光赶紧说:“没事没事,这样称呼也说得过去。”可不就是准姑夫吗?
孔清源跟着点头。
“咱们这是往幽州去啊。”对于自己的方向感孔清源还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这趟不是说是西巡吗?这往幽州去方向不对嘛。
孟明远往前路望了望,道:“终点在西边。”所以西巡不算说错,这趟本是巡边,无论从哪儿巡,反正边界线是要溜一圈的。
丞相的答案真是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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