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
金銮殿上一片静默!
天老爷啊,丞相大人,您能不能别这样玩大家啊?
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我们可是很宝贝自己这条命的,请嘴下留qíng啊。
“孟明远,你这是说皇子是妖孽?”
孟明远撩袍跪地,一脸正直加无辜地道:“圣上,祥瑞之说本就缥缈,如果按天降祥瑞方是真命天子的说法,圣上您出生时风平làng静的,这又要怎么说?”
凶残!
陛下都坐江山这么久了,难不成现在说陛下不是真命天子?
这不找死呢吗?
“其实,那个祥瑞的现象,真的可以解释,甚至可以复制的。”不过是利用一些光学折she原理罢了,说穿了不值一提啊。
“你给朕复制一下。”开华帝借用了丞相这货的新名词。
然后,大庆朝的丞相大人就真的给皇帝和百官复制出了一出祥瑞,并且是在金銮殿上。
“圣上,您就是真命天子啊。”末了,孟明远这样声qíng并茂地对开华帝说。
开华帝一脚就朝自己的宰辅踹了过去。
孟明远的小腿吃了这一记龙脚,脸上依旧是一副忠正耿直的表qíng。
百官:真特么淡疼!
丞相大人这是赤luǒluǒ的调侃陛下啊,真是敢啊他……☆、第133章
众所周知,中宫有子,且有两位,但因某些原因被寄养在皇家寺院中。
这些年中宫所出皇子从未在人前露面,坊间早有传闻皇子其实早已不在人世,只是皇家秘而不宣罢了。
当年亲眼见到丞相抱皇子之人不少,但最后知道皇子被寄养相府的人不多,这些年来,那些知qíng健在的朝臣已寥寥可数,且都缄口不言。
后来者均不明内qíng,会站错队也就无可厚非。
甚至于有些知晓内qíng的人,也因自身的利益驱动参与到了储位之争中。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中宫嫡位,才是储位的关键。
中宫不保,皇长子也没什么优势。
自古皇家立储“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只可惜,中宫皇后这些年韬光养晦、修身养xing,本身不出差错,不起事端。
殊不知,皇后这些年一直记得丞相当年状似无心所说的一句话“嫡长位属中宫”。
保住中宫之位,便是保得太子储位,皇后领会话中深意,从不妄动。
这次祥瑞之事中宫皇后本已有些惶然,上天授命这样的事qíng总是让凡人敬畏的。
丞相却在谈笑风生之间便化危机于无形,再次安下中宫之心。
皇子寄养于相府,果是当初最正确的选择!
丞相在,皇子安。
中宫位在,太子名份亦在。
中宫与相府不需要任何消息传递,皇后守她的中宫之位,丞相尽他的臣子忠心,如此便已为孟小四铺就了一条通向太子储位的光明大道。
大道至简!
但许多人却不明白其中的真谛,偏要生出那许多的事端,给丞相送机会创条件的清除小四太子之路的潜在威胁,让这条大道走得越发顺畅。
柳妃之事了结,开华帝将丞相宣到了御书房。
他们这对君臣很少在大内御书房奏对商讨事qíng,通常习惯在勤政殿的偏殿东阁间内就一些朝政事务探讨一番。
所以,对于皇帝宣自己到御书房议事,孟明远心里不免多想了些。
事实证明他并不是多想,而是有先见之明。
“朕想明年正式册封太子储君之位,以断后宫诸妃妄念。”
孟明远没有接话。
开华帝打量了自己的丞相一会儿,发现他似乎没有什么开口的打算,就忍不住问:“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圣上主意已定,又岂是臣子可以妄议的。”哥有意见,保留总行了吧。
开华帝负手在龙案后走了两步,“朕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皇子尚幼。”
“可若不册立太子,后宫纷争难平。”
“册立之后,太子身边便会危机四伏。”哥辛苦带大了小四就是这么让你当靶子竖的吗?
“他总是要面对这些的。”
“皇长子因身虚体弱之故,自幼便被寄养在皇家寺院,这些年寺院里死了不少小沙弥啊,圣上。”那都是因小四而死的。
宫斗,无处不在!
当年知道内qíng的不过几个重臣,如今若非病故便是荣养归老,且封了口。
所以,这几年储位之争便也花招百出起来。
如果那些人知道小四儿才是中宫所出的嫡长子,那么小四儿的日子立时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明远清楚的知道,小四儿如今尚不足以应对这样的局面。
开华帝不由有些bào躁,“他们如今都拿祥瑞来说事了,真是愈闹愈不像话了。”
“圣上,请恕臣斗胆。”孟明远微顿,“若非臣道破祥瑞玄机,您是不是会对太子的人选另做考虑?”
开华帝沉默不语。
孟明远接着往下道:“臣替皇长子觉得庆幸,如果在他已经被册立之后出现这样的祥瑞之事,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不堪的局面。”要么东宫易主,要么未来兄弟必阋墙,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自己的血脉兄弟出生有天命之象。
开华帝一拳砸在龙案上,丞相这话戳中了他的心窝。当时,他确实动摇了。
可是,及后丞相却将一巴掌狠狠地甩到了他这一国之君的脸上。
所以说,丞相这货做人很不地道,他在看了半天热闹后,让他自扇耳光不说,还无声拒绝接受册立太子的旨意。
“孟明远,”开华帝走到他面前站住,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告诉朕,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皇长子十五,臣请立太子。”孟明远这次明确给他一个时间。
开华帝略一沉吟,已有决断,重新走回龙案后,“好,朕就依你。”
“臣谢陛下。”
“安之。”
“臣在。”
开华帝yù言又止,最后到底什么都未说。
此事柳妃之事给他敲了一记警钟,宠爱过甚必生妄念,妄念一起便生事端。丞相最初冷眼旁观,未必不是存了给他警示的心思,只是这一巴掌扇得他有些恼羞成怒。
可惜,眼前这光风霁月的臣子面对自己依旧是不卑不亢。
“你退下吧。”
“臣告退。”孟明远麻溜就闪了。
跟皇帝密谈这种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不定就生出多少yīn私事来呢。好在,开华帝这丫的虽然常刷新他的观感,密召约谈这样的事还是不怎么喜欢做的。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走在宫道上的时候,孟明远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小四儿的教学课程要适时变动了,他这太傅当得真是无比内牛,真是又当爹,又当妈,把小四拉扯到这么大,养好教好还得cao心他的东宫位子不被人给抢了。
他也不图将来小四对孟家有多大恩典,只消允他致仕还乡也就是了。
至于孟家子女——各人各命,全凭己身。
为人父母者,虽说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但也要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道理。有时候,放手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临出宫门前,孟明远回首宫城,这华丽的宫院内实则堪比地狱修罗场,他希望女儿的未来不会困锁于这座皇城,却不知姻缘之事到底如何……一声长叹!
心中有事的丞相大人,夜间睡意来得便会迟缓,每次碰到这种qíng况,丞相大人便会在妻子身上消耗多余的jīng力让自己能早一点入睡。
这种事qíng予程雪兰而言恰是遂了心,称了意。
夫妻夫妻,有时就是这样简单的关系才最快乐。
丞相挟着陈涛之事的余波借机整顿了朝纲吏治,又因后宫柳妃之事,清理了一遍皇亲国戚。
这连削带打的,许多人都不得不安分,不敢不安分。
再想起波澜,也不能往丞相大人的枪口上撞。
一切似乎都变得风平làng静起来。
新年过后,开chūn之际,有消息自江城传来。
京师一时炸开了锅。
据闻,丞相大公子如今的江城知县,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简直是毁三观啊!
但许多人也想到了孟家的家规,他们能说丞相这是有先见之明吗?
能吗?能吗?……
“老爷,这这……”程雪兰急得脸都红了,“这孩子怎么就去喜欢男人了呢?”
孟明远默默无语地撇着手里的茶碗盖,这样特立独行的事伯毅还真就给他做出来了啊,这是将他的军?还是觉得孟家家规必须名副其实一点才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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