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天的风带着轻柔的暖意,拂在人脸上暖暖的。
孟明远走到井台边坐下,手撑在井台上极目远眺,圈起来的这一片土地,都是属于他的,如今郁郁葱葱长满了花木蔬果,看着就是一个丰收的未来。
他的未来会如何呢?
现在他已经是正四品的官了,已经能跟李家岳父平起平坐,御史中丞虽然也是四品的官,但是位置却显得扎眼了,要真的成了御史丞的话绝对是烈火烹油的享受,圣上是想让他完全孤立于朝臣之外吗??
☆、39公子风流
意料之中的huáng旨升迁任命。
旨意一下,一石激起千层làng,而孟明远便是那个漩涡的中心。
这样的年纪坐到御史中丞位置的人古来少有,这果然就是圣上的储相啊。
喜悦吗?
孟明远头靠在马车壁上,车外仍是淅沥的雨声,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七八日了,就如同那晦暗不明的朝局一般让人压抑。
累!
心累!
他不想动,可别人推着他动,抽着他动,bī得他不得不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他体会得越来越深刻,越来越刻骨铭心。
马车停下的时候,孟安已经撑伞到了车外,孟明远接过他手中的油纸伞下车进门。
“晚饭老爷在外院用还是回内院?”孟安例行询问。
“外院。”
孟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下去吩咐准备。
孟明远径自去了外院书房,练了篇字,让自己的心沉淀再沉淀。
一篇大字写下来,孟明远不甚满意,直接扯了投进了书房中的香薰笼中,任它一点一点被火舌吞噬殆尽。
深吸一口气,再次提笔写字。
第二张大字写完,孟安适时进来回话,“老爷,可要摆饭。”
“摆饭吧。”人是铁,饭是钢,饭是一定要吃的。
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用饭,对他来说已经是种享受。
放下筷子,孟明远看向一旁随侍的孟安,“奶奶们可都搬到各自的院子了?”
“回老爷,今日都已经安置妥当了,老爷可以回主院安置了。”孟安小心回着话,虽然不解老爷为何会突然让奶奶们搬院子,但他是下人懂得不多问不多听不多看的道理。
虎子奉了茶上来,孟明远拿起啜了口,轻轻撇着茶碗盖,眼睑半垂,“对庄子上的人管束得要严些,若是有不安分的,直接撵了,宁缺勿滥。”
“是。”孟安跟着老爷一起长大,一路走来自然明白其中的轻重。
“我没别的事吩咐了,你也下去安置吧。”
“是。”
孟明远看了眼一旁垂手站立的虎子,心里一时诸多感慨,虎子被买进来的时候才七岁,如今已经是个挺拔的少年了,时光在不经意间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了啊。
“你也去歇了吧,我没别的事。”
“是。”虎子也退下了。
孟明远一个人慢慢地喝了半盏茶,这才慢条斯理地起身往内院去。
过了垂花门,便是内院的范畴,他在回廊上略微顿了顿,到底还是朝着馨院的方向走去。
看到孟明远进门,桃花惊喜地往里报,“奶奶,老爷来了。”
本来独坐桌旁有些沉闷的程氏闻言不禁喜上眉梢,整整衣裙,起身相迎。
荷花给老爷打了帘子,便识趣地跟着桃花一起退下了。
便是换了院子,老爷的规矩却是一直没改的。
“郎君。”程氏微微福了一礼,眼含chūn水地幽幽望过去。
孟明远伸手拉过她,攫住她柔滑的下巴,伏头啄了一口,“不是想得紧了?”语音暧昧低沉沙哑中透着诱惑。
程雪兰的身子顿时就软了一半,攀着他的身子勾住他的颈子,整个人贴到他的身上,“郎君肯要我了?”
孟明远伸手将她捞抱起,大步朝内室走去。
“要,怎会不要,今晚要让你睡不成觉……”
孟明远垂眸掩起所有心qíng,手上熟练地剥光程氏,抱着她圆润而又带着曲线的胴体倒到了chuáng上。
程雪兰抱着他的头,撑着线条优美的颈子任他在自己胸前含饴吮吻她两座饱满的峰峦,逸出压抑的呻吟,身子如蛇一般扭动缠裹着他。
孟明远默念孟氏心法,他已经是个男人,是人家的丈夫……脑子渐渐放空,专注于夫妻之乐上。
在程雪兰的急切和孟明远的蓄意配合中,两个人很快就直奔本垒,天雷勾地火地狠狠地做得一回。
他想放纵,他今天也需要放纵,而程氏是最好的对象,他的放纵,她的欢喜,大家各取所需。
按住了心火,程雪兰在丈夫不疾不徐的需索中慢慢享受鱼水之欢的乐趣,使尽浑身解数缠着他,娇啼嘤喘不休。
“要乖……孩子渐渐大了,院子住得开……我过来也便宜些……嗯……”
程雪兰一把抓在他的背上,杏眼惺松媚态横流,“嗯。”
孟明远开始大力征伐,弄得程氏惊喘连连,揪紧了身下的chuáng单,只能承受。
夫妻和谐的夜晚总是显得那么短暂,程雪兰在微微发白的天光中浑身软绵地摊在绣chuáng上,娇弱无力地看着丈夫披衣下chuáng。
“郎君……”
“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胡思乱想,为夫心里始终是有你的。”临进净室前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如是说。
程雪兰微怔,尔后一股甜蜜浸满了心房,他说他心里是有她的,她信!他从未这样明确表示过他的心意呢,甜,甜到心坎里。
净室中,孟明远站立在花洒下,任热水淋得他一头一脸,伸手一抹再抹,嘴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程氏这样直率的xing子,有国公府的刻意为之,也有她自己的天xing使然,如今教是教不成了,继续拢着吧。
更衣束冠,在馨院用了朝食,便大步离开。
古代的早朝真是件苦差事,有事没事你都得去应卯,碰到特殊qíng况皇帝老子才会放朝一回,难碰得紧。
最近天气yīn雨绵绵,再连续下个七八天,农田就有大麻烦,眼瞅着五月麦收季节就要到了啊……唉,这种靠天吃饭的年代真是让人各种纠结。
到了宫门下车,出示玉牌,入宫,上朝,站班。
这套上班的流程孟明远已经很熟,熟得快要腻,可没办法只能继续这么腻下去。
垂首肃立在殿堂之上,听着那些朝臣用锦绣词汇堆砌的奏事,孟明远有时会有种特别玄幻的错觉。
拖沓的述事,踢皮球的熟练,办事的迟缓,从古至今俱是如此,白吃俸禄尸位素餐,真的不如回家卖红薯。
“孟中丞。”突然被点名,孟明远吓了一跳,赶紧收敛心神,专心应答。
“臣在。”
“卿即为御史中丞便有纠察百官之职,不可有负朕之厚望。”
“臣必尽心办事,不负圣恩。”御史负纠察百官之职谁都知道,您老人家又格外讲一遍,是怕在殿上的百官不知道我在等抓他们小辫子么?
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惯例,但凡事都要有所例外。
御史这个官,没必要跟着惯例走,非要jī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事后人家就会跟你秋后算账,你傻不傻?
皇帝都可以换人做,何况官?
花无百日红,千无千日好,这个道理知道的人多,可,能实践到己身的人少啊。
大家都不过是给人打工的,尽到自己本分就好,只要不是对方主动挑衅生事,企图对你各种不利的话,人qíng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才是最好的处事之道。
“朕尝听闻,爱卿对于本朝律法多有微词。”
“臣惶恐。”尼玛,哪个小人背后算计他?他几时对法律有微词了?他只有腹诽好不好。
“本朝律法沿袭前朝而来,本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卿即对此别有见解,那么朕便将修改庆建之事jiāo予卿家负责了。”
“臣遵旨。”好端端的没事修宪法,皇帝没吃撑吧?
不过,皇帝最大!
“好了,一边站着去吧。”
“是。”
您让我一直在边儿站着多好,冷不丁地拎出来着重器重一番,点明了御史之职,您又让修庆律,这是想闹哪样?难不成让我按需修律令,瞅谁不顺眼然后按律办了丫的?
这个……也忒黑了吧?
“修律乃是国之大事,六部尚书要协助孟卿,不得拖延推诿贻误国事。”
“臣等明白。”
后面又议了几桩事,然后散班退朝,各回属衙办公。
今天的朝会进行的时间久了点,散朝回到衙门都快中午了,基本可以直接等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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