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躲都不可能逃过他们,葭葭无奈的撇了撇嘴,上前向众人行了一礼,拿出掌门给的木牌道:“诸位,此乃掌门所与的通行木牌,弟子想进去看一下师兄。”
曾打过招呼的几位当下便让开了,葭葭朝他们一礼,快步走上前去,却没料到居然在门房之处,被二人拦了下来,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出手的两位。
“你回去吧,顾朗现下可是重要嫌犯,怎能让你说见就见,即便是掌门亲临,我二人亦是这两句话。”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单葭葭不满,另几位亦不满了起来,口道,“掌门之令也敢违抗?”
“这是上头的意思,我等不过照办而已。”那两位却丝毫不动容,反而斜睨了一眼葭葭他们,道,“当然,现下你们若想一拥而上,或许也能见到顾朗,只是这之后,想想怎么jiāo差吧!”
“你……”葭葭张嘴便yù说话,便被一道略微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怎么了?”
葭葭回头,却是个她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人物——沈离光。
稀稀拉拉一阵行礼声过后,沈离光便看向了葭葭:“怎么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弟子想进去看师兄。”葭葭咬了咬唇,道,“可是这二位师叔不肯让行。”
沈离光沉默了许久,久到葭葭以为他不会再次开口说话之时,他却在此刻开口了:“让她进去,我做主了。”
“可是沈师叔,顾朗他……”那堵在bào室门口的两堵门神却不愿意轻易相让。
“死的人是妙桐禅,我师尊尹风乃是妙无花师伯的嫡传弟子,此事,我亦会向妙师伯解释的,你二人让开吧,不过是师妹看看师兄而已,还能怎么样。”沈离光皱着眉,一字一句的道来,在此时葭葭听来却是仿若天籁。
那两堵门神仍在游移,这下更惹得原本皱眉的沈离光不满了起来:“死的是我们这一脉的小辈,你等多管什么闲事。更何况,我妙师伯还未发话,你二人拿谁的jī毛当令箭?让开!”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的有点狠了,不过却成功的叫那两堵门神移了位,葭葭欣喜不已的看向沈离光,张口道谢:“多谢沈真人,真人大恩,弟子定当铭记于心。”
“无妨,你进去吧!”却也不知是不是葭葭的错觉,这句话此时听来竟是恁地温柔,与平日沈离光清冷的话语着实是不太一样。
不过葭葭心中挂念着顾朗,是以也没多在意,径自便推门而入进入了bào室。
原本,沈离光不过是想在外头呆着,让他师兄妹二人好好聊上一聊,岂料,葭葭才进去不一会儿,便听闻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顾朗!”
这声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葭葭,察觉到qíng况不太妙,几位连忙跟着进了bào室。
眼前的一幕着实叫人触目惊心,顾朗脸色脸色苍白的倒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而一旁抱着他的,正是放佛吓傻了的葭葭,便连那双平日看来灵气十足的双眼,亦变得呆滞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不见的手
“你等是如何看人的?”不管顾朗是不是嫌犯,这般在bào室里出了这样的事这几位竟是什么都不知晓么?当真是匪夷所思。
“等着受罚吧!”沈离光道了一声,不顾剩下几位难看的脸色,连忙走上前去,以掌心覆上顾朗的背部,许久之后,心中有个大概,这才收了手,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仍在怔忪间的葭葭只是呆呆的看向沈离光,可那眼神,叫无意间抬起头来的沈离光突然心中一滞:这样的眼神仿若是在一个将要溺水而亡之人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糙一般,这样的神色,却不知怎地触的他心中一疼。
不可否认,若是原本的话,他对葭葭并没有太多在意,可自那次从外荒,或许是那冰封天地中的温暖,又或许是葭葭无意间的笑容触动了他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私底下,他对葭葭与秦雅和顾朗这般的师徒qíng谊是十分向往的,或许正是因为身边缺少这般的qíng谊,与葭葭分别的这些时日来,他竟常常会在眼前掠过这三人的浮影,这般越想,便越是忘不掉,这样浓烈的向往竟已慢慢成了一种念想,当真是不想任何人去将这样的qíng谊破坏掉。
只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眼球,在告诉他,他所构想的,那般的qíng谊,似乎正在被人一点点蚕食鲸吞的剥夺掉,最后会变成什么?
若是顾朗与秦雅不在,眼前这个能叫感到温暖的少女会不会亦变得偏激了起来,变得,变得亦如卿言一般。只一想到这里,他就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心仿若被人使劲的揪在了一起,莫名的疼了起来,很疼。不想。真的不想这个满足他心中对徒弟一切幻想的少女就此消失。
“经脉被人以灵力震断,不过好在秦真人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可不少,顾朗的经脉较常人可是要柔韧上许多,发现的又早。想来长chūn子妙手回chūn不是难事。”沈离光说着当下便甩了一掌传讯符,说了一下顾朗现下的状况,便让长chūn子急速前来。
不过须臾,长chūn子便已至跟前。沈离光将葭葭拉到了一边,葭葭仍有些呆呆的,任着沈离光将她拉到一边,看着长chūn子在顾朗身上动作翻飞。葭葭默默不语,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长chūn子现下的动作。
这般一直站到夕阳西下,长chūn子这才将手抽离了顾朗的背部。踉跄着起身。脚步虚浮,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叹道:“下手之人其心歹毒,若是不被人发现,顾朗体内的灵力会随着震断的经脉一道断断续续,埋在体内,体内灵海这般就会仿若死海。不在流动。人在这般的qíng况下又能活多久?更何况顾朗无论天赋还是灵根都是极佳,丹田之内所储灵力可比寻常人要多出至少两倍以上,灵力涌出移向经脉却无法疏通,会导致经脉崩裂,bào室无灵力,丹田之内无灵气补充,只出不进便会渐渐萎缩,当真是好歹毒,好歹毒啊!”
那长chūn子边说边摇头:“这是要将人生生的bī死,还好发现的早,不然就出大事了。”
“此事还未禀报掌门。”沈离光叹道,“我等自发现顾朗这般qíng况,便无一人离开,眼下,还请长chūn子走一趟了,身处bào室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还是亲自在这里守着,直至掌门前来为好。”
“也罢。”长chūn子想了一想便点头同意了,目光一瞥,撇到了一旁有些呆呆傻傻的葭葭,不禁嘟囔了一句:“这般景象,又是自己的师兄,还是让她莫多看了。叫她快些回去吧,心中万一有了yīn影可对将来修行不易。”
“我知晓了。”沈离光看了一眼仍未回神的葭葭,却是替她做了这个主。
“他现在不要紧了,你可以去看看他。”沈离光长叹了一声,拍了拍葭葭的肩膀。
葭葭愣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顾朗:“师兄,师兄,且醒醒啊,我是葭葭。”
见顾朗毫无反应,葭葭手下的动作不由得更用力了一些。
“许是重伤才好些,你让他休息休息吧。”沈离光上前来,将葭葭拉到了一边,同时耳尖微动,果不其然,梅七鹤已然风风火火的便冲了进来。
虽说被长chūn子告知已无大碍,但他仍不放心的以掌心覆上顾朗的背部,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微松了一口气:“长chūn子那几支万年的滴露糙还算值。”
不比半日没有回神的葭葭,梅七鹤似乎是感慨抑或是其他,看向葭葭:“当真若不是你这丫头胡来,也不会发现啊。”
不待葭葭答话,梅七鹤却肃了脸色,将几位守在bào室门口的修士叫了进来:“区区一个bào室,你等几人居然都没发现有人混入,还对顾朗下了如此重手,当真是要你等何用?”他说着目光在其中两位的身上重重的扫过,“我看你等如此玩忽职守,不如便罚去守那灵植峰千秋园守园两年好了,这看护顾朗之人我自会另派人前来的。”
梅七鹤轻咳一声,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只除了昨日动手那两人,被他派来保护顾朗的几位皆是收到了他的传音:“晚申时前来接令。”
当然这一幕除了梅七鹤与那几位修士,其余众人皆是不得而知。
沈离光却在此刻看了葭葭半晌,又看了看昏迷中的顾朗,似乎是一咬牙,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一般,对梅七鹤道:“掌门,且容我去寻一寻妙师伯,此事暂且等等。”
沈离光说着,也不等梅七鹤的答话,不过片刻便已不见了踪影,只一道紫影划过虚空。
却说梅七鹤挥袖喝退了那几位,心中却是一阵烦躁,自也没指望眼前这个只晓得傻傻的看着顾朗的女修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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