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主可没安什么好心,先看她接下来还想做什么吧。
不过别人送,她就接着,她相公是当朝丞相,皇帝十分看重,若是大臣送礼她可能还会婉拒,可一个寡居公主送的礼,又不会牵扯到朝政,她为何不收。
“主要是我这些时日里见李丞相因为夫人的身体叹息,不忍他如此担忧。”
公主的话突然顿住,像是说漏了什么不该说的似得,她对越夏不好意思的笑笑。
“前些日子和李丞相私下见面的时候聊了几句,夫人莫要怪我多管闲事。”
她看越夏神色复杂,以为自己的计划开始生效,嘴角的笑越发得意。
“公主,您的字画裱好了……”
一个婢女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副画卷,她走近才发现越夏似得,连忙噤声。公主也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明里暗里告诉越夏,那字画有什么猫腻需要避着她。
越夏看着眼前的主仆,只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场大戏。
“不过是副字画,拿来我看看。”
公主语气嗔怪,不以为意的样子,可却眉眼含chūn,一看就是口不对心。那副字画貌似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听说夫人知书达理,就和我一同欣赏欣赏如何。”
越夏不置可否,公主却自顾自打开了卷轴。
只见字体飘逸。写着一首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huáng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chūn衫袖。
(生查子·元夕 欧阳修)
看着越夏越发古怪的表qíng,公主暗自窃喜。
她从李怀瑜成亲之前边开始多番探查越夏的身世xing格,奈何李怀瑜护的紧,只知道李丞相的未婚妻生的美丽,知书达理,至于别的消息,李府就如同铁桶一般半点都不透露出来。
更别提想cha手,在越夏身边安排眼线了。
幸好冯氏两姐妹告诉她,李怀瑜和越夏是今年才遇见的。她便计上心来,请了越夏来,言语间多透露出和李怀瑜的亲密,更是花重金求人仿了李怀瑜的笔迹,写了这样一首惹人遐想的诗。
去年,去年正是她还未出嫁的时候。
那时她和李怀瑜男未婚女未嫁,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有什么慕艾。
女人一旦怀疑自己的丈夫,无论问不问的出口,男人解不解释,女人心中怀疑的种子就种下了。
……
宁福公主使得一手好宅斗,从心理上离间小夫妻俩,怀疑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最终导致感qíng破裂也是常见。
可奈何越夏从一开始就一个字没信。
首先,身体虚弱这是她和李怀瑜一起放出来的幌子,越夏可是每天早起都要习武练剑的,别说是虚弱,连个感冒都没有。
所以李怀瑜和公主说担心越夏的身体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是胡扯。
其次,越夏和李怀瑜上辈子加这辈子一直都练的同一种字体,后来越夏更是直接临摹李怀瑜的字,问世界上谁最了解李怀瑜的字,她称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所以公主所谓“有人”送的字画,越夏一看就想吐槽。
还没她写的像呢。
但越夏也不揭穿这些伎俩,就当是看宅斗宫斗剧了。
越夏站的不耐烦,就主动告辞离开,宁福公主让她的婢女送越夏。
刚准备走,那婢女手上就一用力想把越夏推进荷花池。
公主的计划是这样的。先是让越夏起疑,毕竟有那样优秀的丈夫,内心肯定会有不安,所以在得知丈夫可能和别的女子有qíng的时候就会变得焦躁忧虑。
此时已经入秋,天气正凉,如果越夏再不小心跌落荷花池里,肯定会染上风寒,忧思过度,再加上她那只老山参一催。
宫里大宅之中多的是这样去的女子。谁又能想到她身上。
她的想法很好,可惜越夏和她不是一个画风的。
只看越夏一闪就躲过了婢女的手,还反手将对方推到,带着站在一边的宁福公主,两人尖叫着掉进了荷花池里。
旁边的侍女全都慌了,连忙叫救命。一听有人落水,李怀瑜就连忙赶来,看到越夏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冲自己调皮的眨眼睛,李怀瑜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
“李大人……”
公主被救上来,浑身湿透了也不去换衣服,反而含qíng脉脉的看着李怀瑜,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一朵小白莲。
越夏眼睛一转,眼睛一闭当场倒进李怀瑜怀里。李怀瑜一把抱起越夏,对周围的人说。
“内子体虚,恐怕受到惊吓,我们就先回府了。”
……
马车上,越夏和李怀瑜说起今天的所见所闻,趴在李怀瑜身上笑的不能自己。
李怀瑜搂着越夏一只手轻轻的抚着越夏的头发。
“阿蕊,我辞官和你一同回桃花岛如何?”
李怀瑜前世一等到越夏就辞官归隐,就是不想越夏受所谓“达官显贵”的气,这些人为了利益能够做很多事qíng,他不敢拿越夏的安危来赌。
这一世若不是因为和皇帝的约定还未实现,只能暂时留在京城,他的越夏又怎么会被人盯上。
如今计划已经完善,他也不yù多呆,接下来的人生,他一分一秒都不想làng费可以和越夏在一起的时间。
“怎么?又想让我养你啊?”越夏伸手环住李怀瑜的脖子调笑。李怀瑜揽住越夏的腰,在越夏唇上如同撒娇般轻啄。
“你不愿意吗?”
越夏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和李怀瑜的眼睛对视如同触电般连忙低下头,明明害羞了,却还硬气着说。
“愿意!怎么不愿意!那你以后就是我包。养的了,你必须好好伺候我。”
李怀瑜凑在越夏耳边用磁xing略带喑哑的声音说。
“固所愿也。”
那天李府的下人都知道了越夏和李怀瑜出去一趟受了惊吓,被丞相大人“照顾”了一天。
……
李怀瑜虽然是个书生,但是向来雷厉风行,说辞官就辞官,放下官印官服,只略微收拾些细软,给皇帝上了辞官的折子,没等皇帝批复,当天就和越夏跑了。
出了杭州和huáng药师林朝英汇合后,皇帝派去追赶的人直接就失去了两人的踪迹。只能无奈的和自己的心腹说。
丞相那个混蛋为了老婆,撇下咱们未完成的事业跑了。咱们未来收复失地,驱逐鞑虏的功绩不会分一点儿给他的!
而风寒刚刚好,准备着下一步怎么弄死越夏的宁福帝姬突然被人告知李丞相带着夫人辞官归隐了。
她整个人都为这不按套路来的发展懵圈了。
她以为她会是未来的胜利者,只奈何她从来没有参与进战局之中,只被无视的彻底。
而她也没有机会再有下一次参战的机会了。
因为李怀瑜临走前给皇帝的折子里稍微提了一笔,说自己老婆是因为这位才受惊的。皇帝自然不会就这样放着不管。
宁福帝姬被套上了前世作恶,所以今生注定孑然一身的批语,被皇帝关进佛堂里赎罪去了。
……
无论之后是收回失地,重新迁都回汴梁,还是皇帝封赏李怀瑜,动员天下人找李怀瑜回朝。都和越夏和李怀瑜没有关系了。
他们回桃花岛后参加了huáng药师和林朝英的婚礼。一同在桃花岛上比邻而居。
这一世风花雪月,诗酒花茶,奏琴舞剑,好不快活。
huáng药师和林朝英有一儿一女,又陆续得了六个徒弟。
桃花岛上就变得热闹极了。
越夏和李怀瑜一生无子,李怀瑜不在意,越夏就也不在意。
越夏和李怀瑜就在桃花岛上过了五十六年的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越夏那时剑道已圆满,感觉大限将至,就问李怀瑜。
“阿瑾,你先前等了我五十六年,下辈子你还等我吗?”
李怀瑜揽着越夏说。
“等,为何不等。”
“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因为我心匪石,无可转也。”
第27章 鸳鸯铃
杭州城外的青山上有一处破败的庙宇,庙前有一颗好几百年的枯桃树,据杭州城里最老的老人说,那座庙已经荒废近百年了,庙中连供奉的神像都没有。
说不清是哪一天,突然间荒废破败的庙宇旁一夜间生了好大一片桃花林,庙宇前那个已然枯死百年的大树突然开满了花。
有爬山观景的人有好事大胆的公子哥走进了桃林之中,回来后说遇见了一位漂亮的跟仙女似的姑娘,得了两颗jīng致的铃铛。
而那公子哥回家的时候铃铛掉了,寻找之时顺手救下了一位差点被绑架的姑娘,姑娘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两人一见钟qíng,又有救命之恩,不久后两家就结了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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