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见几个朋友这么没种,畏畏缩缩的,gān脆不和他们多说,堵着一口气自己上。
秦黎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手下无qíng。”
刚才爆破燃起的火势逐渐被冰雪吞没,就连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
穆勒举高棒球棍,歪了歪脖子,活动下手关节,准备过去狠狠教训秦黎一顿。可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剧烈的爆破声,一声接着一声,且震耳yù聋。
旁边的托比突然癫狂起来,捂着胸口,大声地尖叫了一声,“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向后倒了下去。
见状,所有的人都乱了,有人叫道,“她开枪了!她开枪了!她把托比给打死了。”
穆勒本来深信她枪管子里没有子弹,就算有子弹,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也不敢开枪万万没想到,她真有这气魄,不由一下子也惊慌了。
那爆破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看见托比倒地,深信他中了枪弹,慌乱之中,也没有功夫细想。
秦黎一蹬脚,扯着嗓子气动山河地怒吼一声,“滚!”
不用她说第二遍,所有的人,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大个子托比,全都麻溜地滚了个gān净。
光头党,光你妹!
秦黎扯下挂在背后的那串pào竹,碰的一声,扔进了雪地里。
刚才,她趁黑点燃了pào竹,噼噼啪啪的声音,虽然貌似枪声,但和真正弹药爆破的声音还是不一样。而且,这个猎枪是打一发拉一下枪膛,如果遇上一个懂行的,恐怕也就没法这么容易蒙骗他们。所以,她也是被bī上梁山,兵走险棋。
秦黎走过去看了一眼托比,只见他还倒在雪地里,这个外qiáng中gān的傻bī,估计是刚才那一连串的鞭pào声给吓晕了。
她去工具室里找出一捆尼龙绳,将托比扎粽子似的五花大绑,做完这些后,她用力踹了他一脚。
秦黎扛着枪回了屋子,将这个傻bī一个人留在冰天雪地里,一会儿等着警察来收拾。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怕那群光头傻bī发现自己在忽悠他们, 又半路折回来,所以秦黎拽着小黑, 躲进了地下室。
秦黎惧黑, 平时基本不去地下室,但今天qíng况特殊, 所以平时怕的, 现在都不怕了。
刚才是靠一口气撑着,才有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气魄, 敢豁出去了和他们拼命。现在理智回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不由后怕。面对他们的时候, 自己有多勇猛, 就有多危险。毕竟这是一群男人,而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就算抢管里有子弹,她也不可能真的开枪, 更何况枪里还没子弹。要不是托比这个傻大个被pào竹吓晕,让其他人先入为主地认定她开了枪, 估计今天晚上她也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吧。
所以,重要的不是对手有多可怕,而是对手中有一个猪队友, 那再弱的一方也有机会大获全胜。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秦黎心里还是十分忐忑,毕竟这么大一栋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要万一这些牛鬼蛇神又杀回来, 同样的方法,不可能用两次。
幸好,漆黑的地下室里,还有小黑陪在身边,和它依偎在一起,她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秦黎提心吊胆地绷紧了神经,几乎是数着时间度过的,终于,外面传来了警笛声。果然,警察靠不住,与其说等警察他们来营救,还不如说是等他们来给自己收尸。
不过,既然警察来了,牛鬼蛇神退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秦黎将猎枪收好,走了出去。
外面停了好几辆警车,来了一队警察,探照灯把整个花园照的程亮。
幸好这些光头党在警察来之前撤退,要不然,事qíng可就要弄大了,就算被说成是解救人质行动也不夸张,弄不好还会被新闻报道。
过来接头的这个警察是白天在医院里做笔录的那个,一看见秦黎,就道,“怎么又是你!”
秦黎苦笑,“我也不想啊,但这些人缠着我不放,不弄死我不罢休。”
警察环视四周,花园里被砸的乱七八糟,垃圾桶焦的不成样子,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汽油味,就像是刚打了一场仗。
这些光头党的人平时就很猖獗,连警威也敢挑衅,三天两头地跑到镇里来砸他们的警车。只不过没有证据,抓了他们又得放。没想到,现在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白天制造了一场恶xing事故,晚上接着来人家家里捣乱。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同qíng起秦黎,所以态度也客气了几分。
秦黎将今晚的事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听到她拿枪吓唬他们,警察道,“这个行为违反了枪支管理条约,可能枪主会被吊销持枪执照。”
不等秦黎解释,他立即又道,“不过事出有因,要不是这把枪,估计今天够呛。到时候,枪主可以提出上诉,要求法官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或许还能保住执照。”
秦黎点头,执照固然难考,吊销了也挺可惜,但毕竟生死关头,一本执照救了她的命。相信严森知道了后,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看见雪地里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大个子,警察问道,“是他袭击你吗?”
秦黎点头,“他只是其中一个,其他人都被我吓跑了。”
出警的几位一听,都有点佩服她,一个人斗一群光头党。女中豪杰啊!
警察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推了推托比,喝道,“喂,醒醒,听见没有?还真准备在这里一直睡下去了?”
托比脑袋一歪,终于清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条件反she地捂住胸口,神经质般的叫起来,“别打我,别打我,这不是我的主意。”
警察被他气笑,这人空长这么大个子,脑细胞值为负。
他一巴掌拍在托比的肩膀上,将他一把拎了起来,道,“没人打你,但你现在必须跟我们去一趟警局。”
托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铐铐上了他的手腕。
“我,我受伤了,”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自己前方的秦黎,用被铐住的双手指着她叫道,“是她,她拿枪打我。”
警察嘲讽道,“那你怎么没死啊?”
托比一愣,随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摸着自己胸口道,“对啊,怎么没死?”
警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白痴的人,傻bī两个字在喉咙口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出来。
“好了,现在我们要以入室谋杀,私闯民宅,威胁他人人身安全多项罪名控诉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托比一听,顿时傻眼,指着秦黎道,“那她呢?她拿枪打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警察打断,“打你什么?枪管里没有子弹。”
“怎么会没有子弹?居然真的没有子弹!那我这是被什么打着了?”
警察见他不死心,便指着地上的pào竹道 ,“她只是点燃了这玩意儿,在自家花园里放pào竹这不犯法。”
托比不敢相信,自己是被pào竹给骗了,对两边的警察道,“我一定有哪里被打到了,一定有,我要去医院验伤。”
警察道,“嗯,我们会替你安排jīng神科医生。”
jīng神科医生?托比正想问为什么是jīng神科医生,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卧槽,这是把他当成神经病的节奏啊!
警察没再和他叽歪,压着他坐入警车,其中一个转头看向秦黎,道,“这里不安全,要不然,你跟我们去镇上。我们给你安排住所,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经过这么一闹,秦黎确实不敢一个人住在农舍里了,所以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求之不得。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出来,拎着一个小行李,然后带着小黑和几只小jī小鸭,走了出来。其他家禽她带不走,就只能明早打电话给施罗德先生,麻烦他抽空过来照顾一下。
看见她左手jī右手鸭,还牵着一只狗,警察忍俊不禁。
面对他们揶揄的目光,秦黎无奈的耸肩,没办法,农村人搬个家就这样。想当初她还是城里人的时候,搬家只带钱……
警察将她捎去镇里,安排在招待所里,折腾了这么大半夜,已经快凌晨了。
秦黎换了件衣服,倒头就睡,这里没有光头党,没有车祸,外面还有警察给她站岗。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睡一个安稳觉了。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比她过去二十八年来发生的全部加起来还要多,人生不是演电影,狗血起来却胜似电影。
***
第二天,秦黎还在做梦,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说,严森醒了。
秦黎一听,顿时欣喜若狂,再好的消息也比不过这个消息。她穿戴整齐后,就往医院里赶,已经午时,病房间的走廊上传来一股午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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