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鲤鱼灵就灵在这个酱汁上,必须用味道正宗的陈年老醋调,可惜国外硬件有限,就只能用镇江醋代替。醋里加糖,在锅里加热,熬成糖醋汁。糖和醋的比例必须四六开,糖四醋六,不能过头,不然无论是挺多了还是醋多了,都影响鱼ròu的鲜嫩。
酱汁熬好后,浇在鱼身上,顿时香味扑鼻,引得在外面làng的薛定谔也一头从窗里钻了回来。
托马斯本来在编程写报告,但当这菜香无孔不入地钻入鼻子里的时候,他那引以为傲的脑细胞在同一时间内罢工,满脑子的数学符号瞬间演变成吃吃吃。他狠狠地深吸一口,扔下笔记本,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朝厨房里狂奔而去。
“天啊,太香了!”这种味道刺激他的脑神经,让他食yù大增,嘴里口水泛滥。
松子鲤鱼已经上桌,他下意识地伸手,却被曲丹妮一巴掌打了回去。
“不许偷吃!”
托马斯痛的哇哇叫,但更痛苦的是美食当前,只能看不能吃。
蹄髈已经炖的八分熟,秦黎开始做走油蹄髈。取出锅子,再下锅炸至外皮发脆起孔,呈金huáng色时取出,过凉水。蹄髈加冰糖、生抽、老抽后慢火炖。ròu香四溢,比糖醋鲤鱼更加诱人,让人口水直流。
就连严森,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跑了回来。三个人外加一只猫,就这么站在秦黎背后,默默围观她。
随着酱汁入味,ròu香更加浓郁醇厚,把他们身体里的陈年老馋虫都勾出来了。
一向高冷的严森也有点按捺不住了,用叉子敲了敲盘子,问,“什么时候能开动?”
秦黎,“快了。”
托马斯哀叫一声,“你这是在折磨我们?”
曲丹妮,“快饿死了!”
大家都在催她,这让秦黎很高兴,说明这道菜至少在色香味的香这一方面很成功。
终于,完工了。外形饱满,皮色酱红,经走油后肥而不腻。蹄髈一端上桌子,三个人就扑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瞪着这一盘子ròu。
秦黎道,“还不能开动,还有一个蔬菜没炒。”
谁知,那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道,“不用炒了!”
曲丹妮加了一句,“我们只吃ròu就行。”
虽然桌子上只有两个菜,却抵过一桌子的菜,三个人盛好饭,迫不及待地朝着期待已久的鱼和蹄髈伸出了手。
蹄髈ròu嫩皮细,苏而不烂。轻咬一口,入口即化,酱ròu的香味回dàng唇齿间,简直叫人回味无穷。
和蹄髈相比,糖醋鲤鱼也毫不逊色,外脆里嫩,甜里带酸,让人食yù大增。
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埋头苦吃,生怕晚一步,好吃的食物就被抢光了。
托马斯吃完一晚又一碗,已经接连盛了三次饭,肚子已经快爆开了,但嘴巴还是停不下来。
“太好吃了!”好吃到叫他热泪盈眶,这辈子打从娘胎出来,他就没吃上过这么入味的蹄髈。
严森虽然没有托马斯这么夸张的表qíng,但也被震慑了,原来瘦肥ròu可以搭配得这么好,一点也不觉得油腻,就连从不吃肥ròu的他也停不下来。
买了两斤蹄髈,眨眼被瓜分gān净,托马斯舔着嘴唇意犹未尽。
“黎,太好吃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黎瞥了严森一眼,道,“这是很普通的中国菜,去南方哪个餐馆都能吃到。”
托马斯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
曲丹妮立即点头,“当然是真的。”
托马斯口齿不清地道,“那我一定要去中国看一看。”
严森虽然没说话,却默默地点赞,趁着三人说话期间,又叉了一大块鱼ròu过来。
等托马斯想起鱼,已经只剩下一条尾巴了,指着严森道,“你太狡诈了吧!一个人闷头吃,快,鱼ròu给我一半。”
严森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叉子塞进嘴里,把托马斯气的哇哇大叫。
严森吞下鱼ròu后,总结xing地道,“每一样都很好吃。”
这句话让秦黎很高兴,忙了一下午所用的功都是值得的,她问,“和简妮的烤猪蹄比起来怎么样?”
严森想也不想地道,“不能比。”
托马斯用力点头,以此来表示自己不能赞同更多的观点。
秦黎满意地笑了,道,“可惜硬件有限,所以没发挥出最佳水平。”
托马斯不可思议地问,“还能更好吃?”
秦黎,“当然。比如要是能买到活鱼,口感会更新鲜。还有醋,酱油,牌子不同,味道也不同。”
“哪里能买这些原汁原味的酱料?”
秦黎,“亚洲超市。”
一直沉默不语的严森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不解地望向他,只听他用平淡无奇的语调在那道,“明天去慕尼黑!”
秦黎正想问去慕尼黑做什么,突然灵光一闪,瞬间恍然大悟,慕尼黑有亚超啊!
第二十七章
昨天一顿饭, 秦黎小露身手,帮这两德国土包子彻底打开饮食界大门, 从此走上了吃货的不归路。
秦黎一早起chuáng, 托马斯就来拍她大门,问她今天吃什么?
秦黎伸了个懒腰, 道, “还没决定。”
托马斯狗腿子似的跟在后头,跪求, “要不你开个餐馆吧!我天天来光顾,哦, 不, 我免费给你打杂!”
秦黎, “你一个堂堂物理博士,我怎么敢差遣你啊!”
托马斯,“你就别调侃我了, 自打昨天起,我就被你的厨艺征服了。我哥的这次相亲, 真是相到一个宝,拜托你一定得看上我哥。”
好话谁不爱听,秦黎被他逗笑, “那也得看你哥的表现。就目前来说……”
托马斯问,“怎样?”
“表现不佳。”
托马斯急了,“哪里不好?我和他去说,让他改还不行吗?”
秦黎一口气罗列出数十条, “xing格太冷,不爱说话,做事出人意表,不近人qíng。不温柔,不可爱,不làng漫……”
托马斯急忙打断她,“硬币都有两面,你要是换个角度看,就没那么糟糕。”
秦黎,“怎么换角度?”
托马斯道,“xing格太冷不爱说话,就不会乱勾搭陌生女人;做事出人意表,这样的人会随时带来惊喜,让你的人生充满活力。不近人qíng,这个没办法,谁让我们德国人严谨,什么都要按部就班。他不温柔却很细心,不可爱却很认真,不làng漫却很实在。”
不等他把话说完,秦黎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真是会替你哥狡辩,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了。”
托马斯耸肩,“人xing本来就复杂多变,哪里会是非黑即白?”
秦黎,“你这是qiáng词夺理。”
托马斯纠正,“我这是哲学。”
秦黎让步,“好好好,就当是哲学。”
托马斯把嘴一瘪,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
秦黎不想和这个总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家伙在这种无谓的话题上绕圈子,就换了个话题,问,“你哥呢?”
“去河边钓鱼了。”
她说,“那我去看看。”
走到大门口,遇上导演,导演道,“听说你昨晚做了一顿大餐?”
秦黎谦虚,“也算不上大餐,就是一顿家常便饭。”
导演,“下次要叫上我们,这是非常好的拍摄素材。”
能够弘扬博大jīng深的中国饮食,这没什么不好的,秦黎顺口道,“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大家一起吃一顿正宗的中餐。”
导演点头,“可以。我找个时间安排下。”
见她要往外面走,导演问,“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
秦黎没说去找严森,但导演火眼金睛,立即就明白了七八分,回头吩咐,“让拍摄组跟着。”
秦黎莫名脸一红。谁让每次拍摄都会发生点神cha曲。
***
外面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有些湿。这时,山谷中起了一层烟,萦绕在群山间,看上去就像云在此山中,特别仙。
河水清澈见底,散发出莹莹蓝光。
岸边的拱桥上站着一个男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冲锋衣,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云雾间,他的身影不是很清晰,朦朦胧胧的,还带着那么点神秘感。
他手里拿了一根鱼竿,旁边放着一个桶,还真是在钓鱼。
严森腰杆笔挺地站在那边,脚边蹲着一只猫,也是一动不动,这一人一猫如同雕像,时间似乎被定了格。
突然,鱼竿动了一下,他不疾不徐地一扬鱼竿,这动作可真是潇洒至极。鱼线向上提起,一条小鱼从河里窜了出来,在空中犹自挣扎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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