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你以为可以当做偶像的人,都走过比你想象得更加漫长的路,用他们的目标作为你的目标,你注定只会看见一条不存在的直线。”
“每一个举重若轻的后面,都有一颗可以直面淋漓鲜血的心。”
你曾经鲜血淋漓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最坚固的铠甲,你现在的举重若轻后面,是我碰不到的那些伤和痛吧。
默默地走了一段距离,桑杉突然低头,然后停下脚步,然后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肖景深的腰。
“喂,你抓我手抓得太紧了。”
“哦。”
男人松了松手,转头了桑杉一眼,gān脆换了个姿势——揽着桑杉的肩膀,像是把一只鸟保护在自己的臂弯里,虽然这只鸟曾经飞过荆棘与海洋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但是现在他可以让她在振翅高飞之后有一点点可以歇脚的地方。
“我带你去吃小吃吧,那边有家西北面馆不错的。”
“除了cháo汕火锅你还会做面食?”
肖景深顿了一下,突然笑了:
“我做得最好的是川菜,可惜你不怎么吃。”
“是么?”
“回锅ròu我做的最好,那个不太辣的,等回京城我做给你吃。”
第134章 桃花
“年纪轻轻竟穿得像个寡妇,真是可惜了天生地养的好皮囊。”
倚在廊柱上,一身华服的俊美公子嘴角带着轻笑。
“油嘴滑舌的小子,你若是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就先撕了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
“别啊。招蜂引蝶,好歹是一朵花,你看我这如花如玉的脸,舍得么?”
男人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薄薄的水,在chūn光里,带着无尽的温柔。
见过划破了冰面的小溪么?柔软、清澈,毫无威胁,只有盈盈的天光洒在上面,惑人地闪烁着。
此时的无常看见了。
“你……”
男人走近了一步,缓缓地抬起手,清俊非常的容颜、似笑非笑的神qíng,仿佛带着小勾子的眼睛,没有哪个女人能够逃脱。
就在气氛益发旖旎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沈离的一声高喊:
“是非!”
有什么东西像是镜子一样地碎掉了,洛是非转头的一瞬间,无常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们是不是傻?!”
沈离找到的洛是非,是个气得眼睛都泛红的叉腰小少爷。
气质温文的年轻捕头表qíng有些莫名其妙:
“我听说谢筝说她刚刚在这里看见了无常,就赶紧过来找你。”
洛是非用鼻子叹气:“我就是知道她来了明秋山庄,才来找她施美男计啊!本来她都已经入套了,你们一来,她就走了。”
“美男计?!”沈离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好友。
“对啊,美男计。像无常这种女人,我一眼就知道,冰冷只是表象……”斜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洛是非的语气极为笃定,那双眼睛里,浅溪不再。
沈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怎么,我这张脸不够格么?”
见沈离不以为然,洛是非拽着自己的脸皮给他看。
恰有两三瓣桃花从枝头落下,飘在了洛是非的手背上,乍一看,竟不知道浅粉的花瓣与如玉的脸庞谁更似上天赐予人间的chūn景。
“cut!补一个沈离的特写,洛是非这一节拍完了。”
肖景深直起身子,刚刚拍脸部特写的时候,为了满足打光的需要,他其实是半蹲在地上的,背直到一半儿,一个人突然压在了他身上。
“我的桃花洒的怎么样?”
有点磁xing的女声在他后背上响起。
“很好!很专业!”
男人笑着,小心地转过身,拉着桑杉的手让她走下一旁的木架子。
所谓眉目传qíng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一个略有冷淡,一个过于温和,明明两个人之间说话和举止都克制中略有亲昵,并没有那种糖浆式的粘稠感,却能让身旁的所有人都感觉嗓子眼儿里仿佛被糖块噎住了一样,就连从女人指fèng间又飘出的几瓣桃花,似乎也成了糖渍的一般。
如此的温qíng甜美,又有这么大的反差,难怪一上综艺就爆红,弄得全网都在什么桑葚cp,让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跟着嗷嗷喊着甜。
何以柔回了剧组,算是宣告这段时间里剧组的纷纷扰扰彻底结束了。
桑杉并没有急着离开,再过一天她又要和肖景深一起去拍综艺了,无论奔波回京城还是去别的地方,时间成本都远大于她留在原地等着肖景深一起。
既然讲究成本,那当然要在悠闲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qíng。肖景深在《汴京奇谈》剧组的事qíng,现在属于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有公开宣传的qíng况,剧方看中了《书圣》宣传期的热度,打算在《书圣》炒肖景深版谢安的时候,再趁势推出肖景深版的花花公子洛是非。
既然连书圣的热度都不放过,他们更不可能放过“桑葚”,桑杉就这么被安排了这么一个撒花瓣的工作,旁边也有一台摄像机在录她,只等着在剧组宣传的时候作为彩蛋和爆点。
桑杉当然不会拒绝。
片场另一边,叶早穿着戏服跟执行导演对台词,神qíng很专注。
无常是个很复杂的角色,在之前的几个单元里,她是一个反派,捣毁证据、杀人灭口,甚至谋杀主角,都不只做过一次,可是她也有软肋,也有心,于是,她在最后一个单元里,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下一场戏要她要表现的,就是无常的这种“疯”。
疯……
与上一场戏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人,此时的洛是非已经在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之后戴上了huáng金面具,成为了绣月会新任执掌者。一直在心中爱慕着洛是非父亲的无常叛逃出走,在听说他抵达汴京之后意图刺杀他。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chūn风。
金色的面具遮盖了洛是非的容颜,那个肆意嬉笑怒骂的花花公子不见了,也可以说从来没有存在过。
无常,她名为无常,其实不过是个活生生的年轻女子,曾有人间爱恨,也曾有chūnqíng满怀,如今,只剩了一张青白面孔,带着贪嗔仇怨,真的如同一只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只想夺人xing命。
看着廊外的一树桃花,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男人似乎在想什么,他的脊背笔直,只抬起了一只手臂,接住了伸到回廊里的桃枝。
静默不动。
一支剑携着风雷之势从他身后袭来,他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无常并不在乎她知道不知道,只要能杀了他给洛天和报仇就够了。
“当日在这里,你想到的是我爹吧。”
剑,在即将刺到洛是非身上之前停住了。
“可惜了,他一辈子都没有用那种眼神看你。”
语气温柔缱绻,像是一卷风,把无常的心给裹住了。
“cut!无常的表qíng不对,重来。”
肖景深转过身,看着叶早用手扶着额头找感觉,他走到一边去喝了口水。
十分钟后又来了一遍,叶早又在那个表qíng上卡住了。
是卡住,不是ng。
肖景深微微笑了一下,叫过化妆师替他整理妆发。
第三遍的时候,无常还没有做出要刺剑的样子,自己就先停了下来。
直愣愣地盯着那件描金大袍,她觉得自己的感觉糟透了。
第五遍拍摄依然不顺利。
张金导演从监视器前面站了起来,叫过叶早和肖景深。
“你这段是怎么回事?”
“我……”因为紧张到出汗,叶早脸上青白色的妆都有点浮了,她觉得有点痒,却也知道不能碰,于是又在她的纠结中,加了一点的难耐。
“要不我们再对一遍台词吧,找一找qíng绪?”老好人肖景深语气温和地提出了解决的方案,完全没有一场戏要重拍五遍的烦躁。
张金叹了一口气,说:“行吧,你们再对两遍,午饭后接着拍。”
肖景深的午餐依然是保持体形的高蛋白低糖低脂肪套餐,按说他的体形巩固期已经差不多了,应该可以放宽菜谱,桑杉却还是让罗正监督他严格控制饮食,甚至要求肖景深增加在剧组里的健身时间。
叶早的午饭是西红柿jī蛋、耗油生菜,一只去皮的jī腿,以她现在的身体qíng况来说,没有人会让她再去考虑什么“塑身”,可是长期呕吐对消化系统造成了损伤,她的饮食也要清淡一点儿。
捧着盒饭,两个人相对而坐。
“这一个镜头里面你没有台词,只要给一个表qíng就行了,你是给不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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