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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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炼钢成绕指柔,重华温顺地躺在chuáng上,由着她给他顺毛。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钟唯唯,恨不得把心掏给她。

  风chuī过湖面,湖水辚辚,波làng轻轻拍打着水岸,发出“哗哗”的声音。

  一只野鸭子带着一群小野鸭,悠然自得地从画舫旁边经过。

  重华披散着袍子,露出半边jīng壮的胸膛,他指着小野鸭:“又又被我得罪了,抓一只给他玩。”

  钟唯唯把他的手按下去:“不要,人家母子好好的游湖,为什么要拆散它们。”

  重华笑了起来:“对哦,不能拆散它们。”

  他期待地看向钟唯唯的小腹,要是里面也有个小唯唯或者小重华就好了,不拘男女,只要有一个就好!

  老天,想生个孩子怎么那么难!

  钟唯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的思绪已经转到了另一件事上去:

  “我做的那个茶又失败了。明天我要去一趟芳荼馆,问问陈少明他们的qíng况怎么样。”

  重华吃饱喝足,并且力证钟唯唯并没有因为何蓑衣要来京城就冷落他,因此心qíng十分愉快,人也格外大方:“去吧,只是记得不要太累。”

  太阳开始西沉,钟唯唯建议回去:“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又说重华狠心:“你不愿意让又又跟来就明说好了,下次不要再这样。”

  重华冷哼:“我若不凶一点,他会听么?仗着你疼他,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幼稚。钟唯唯嗤之以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chuī凉风。

  赵宏图悄悄给掌舵的宫人比个手势,画舫朝着岸边行驶而去。

  重华把钟唯唯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她的耳朵后,低声说道:“这几天,我提拔了几个人……”

  他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出身寒门的人,有一个叫做刘岑的,生母甚至曾经是娼jì。

  这些人,钟唯唯都很熟悉。

  这位刘岑,她很早就已经知道他,此人有大才,但就是因为出身的关系,一直被人排挤轻视,郁郁不得志。

  先帝曾经提拔过他做户部郎中,是想重用的意思。

  然而刘岑第一天去户部办公,就被人恶作剧,放了一盆粪水在门顶上,他一推门,就浇了个透心凉。

  刘岑也是个人物,受了这种侮rǔ,却没有愤而离去,而是安静地回到家里,洗洗gān净,照旧回去办公。

  有人挑衅,不理。

  被人吐了唾沫,擦gān继续。

  他那些自认为比他高贵的同僚拿他没办法,就集体罢工,以此向先帝表示抗议。

  不与娼jì之子同屋办公,死也不肯。

  先帝气坏了,发誓要狠狠收拾那些敢和他对着gān的人。

  这时候刘岑主动辞职了。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官帽摘下,双手放在先帝脚下,再给先帝响亮地磕了三个头,请先帝允许他辞官。

  ☆、246.第246章 焦躁不安的陛下(3)

  “微臣一人事小,国家与陛下之事大。微臣愿以卑微之躯,报效陛下之大恩,虽死无憾。”

  简简单单一句话,道尽了心酸与识大体。

  先帝没有允许刘岑辞官,而是把北方重城梅郡的太守之职给了他,并亲自送他上任。

  刘岑到任后,不负先帝所望,把原本豪qiáng横行、民怨沸腾的梅郡治理得清明安宁,算是闯出了一片天地。

  但是刘岑那点声望,在偏远之地还可以镇得住人。

  到了讲究出身清白的朝堂里,还是不行的,那些自诩清高的文武百官肯定还是会为难他。

  先帝都弹压不住,更不要说是还没有真正站稳脚跟的重华。

  钟唯唯表示反对:“刘岑是人才,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现在还不是调他回京、提拔重用的好时候。

  看不起他的人太多了,他们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和陛下唱反调。”

  重华轻描淡写:“朕知道,可是朕就要这么做。”

  钟唯唯急了:“这种时候不适合!”

  重华瞅着她:“朕说适合就适合。”

  二师兄,你这么霸道任xing好吗?

  钟唯唯叹口气,苦口婆心要劝他:“现在好乱,陛下能多争取一个是一个。

  您硬要提拔重用刘岑,会增加矛盾,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对不对?

  过些年安稳了,您再提拔他,岂不是更好?”

  重华还是那副霸道任xing的样子:“这是对刘岑的考验,他如果还是顶不住,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果顶住了,那才能证明他的确是人才。你不要再劝我,我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着远方,低声说:“娼jì的儿子怎么了?杀猪匠的儿子怎么了?

  只要人品好,有本事,想为国家效力,就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太师的儿子倒是高贵了,一肚子的男盗女娼,留着做什么?气死我吗?”

  他没有说明白,钟唯唯却明白了他的心思——

  如果这些人都能不论出身做了高官被重用,那么就算她出身来历不明,不是钟南江的嫡女,那又怎么样呢?

  同样可以做皇后,同样可以与他并肩而立。

  这些出身不好的朝臣,一旦成为重臣,会对提拔重用他们的重华死心塌地。

  为了保证他们自己的利益,还会拼死拱她登上后位,护她周全。

  钟唯唯轻咬嘴唇,把头靠在重华肩上。

  他还是为了她,却还是那样的xing子,不肯说明白。

  她没有说多余的话,重华也不需要她说。

  他拍拍她的肩头:“我们回去吧。我想过了,不做德妃就不做吧,咱们直接做皇后。”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封妃失败,钟唯唯却不难受,她笑了起来:“好啊。这个主意不错。”

  她知道重华这些天来,在外朝受到的压力不少。

  就凭这几天,吕纯几次三番让人来请他去西翠宫,都被他无视,她就能看得出,吕家一定又变卦了,甚至于还向重华施压了。

  具体发生了些什么,重华不肯让她知道,她也就假装不知道,但她一定会弄明白的。

  入夜,重华早已沉沉睡去。

  他早上起得早,要忙政务又要忙大事,勾心斗角,争qiáng耍狠,争风吃醋,样样都要亲力亲为。

  再多的jīng力、再好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的忙累。

  钟唯唯想的事qíng太多,经过了最初的疲倦之后,反倒睡不着了。

  她轻手轻脚下了chuáng,推开殿门走出去,钱姑姑在上值,见她出来就迎上去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钟唯唯道:“睡不着。弄点小酒喝喝。”

  钱姑姑抿嘴一笑,让人:“去弄几个小菜,烫一壶果酒,我和钟彤史喝两盅。”

  为了不吵到重华,钟唯唯把喝酒聊天的地方放在了她那个小茶房里。

  两三杯酒下肚,肚腹和脸颊热起来,两个女人打开了话匣子。

  钱姑姑把自己所知道的事qíng都说给钟唯唯听:“毕竟是死了嫡长子……

  韦家是要在这件事上和陛下硬抗到底了,吕家态度暧昧,好多人见风使舵,天天都在吵。”

  果然如同钟唯唯所料,她也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钱姑姑听:

  “其实封不封妃不重要,我不急。只要陛下站稳了,什么都会有的。姑姑帮我劝劝陛下,让他不要急。”

  钱姑姑很开心:“你这样想就对了,你们就是要这样互相体贴才好呢。先帝没有看错你,最体贴的就是你了。”

  一个宫人进来送菜,偷偷看钟唯唯一眼,再悄悄和钱姑姑说了句话。

  钱姑姑有点不高兴:“她要做什么?”

  钟唯唯猜着这事儿大概还和自己有关系,就问:“什么事?”

  钱姑姑有些无奈:“贤妃过来给陛下送宵夜。”

  这个点儿,重华早就歇下了,吕纯送什么宵夜?

  分明就是故意找借口,想见她吧。

  有些事qíng,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该她面对的,就要由她来面对,她不能让这些事烦到重华。

  钟唯唯整整衣服,走出去。

  已经夜深,清心殿早就已经落了锁,非传诏不得入内。

  吕纯虽然名为“宠妃”,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等候。

  黯淡的灯光下,吕纯青衣素服,傲然而立,勾起唇角上下打量了钟唯唯一番,淡笑:“钟彤史,许久不见。”

  钟唯唯很有礼貌地回答吕纯:“承蒙娘娘牵挂。”

  “牵挂?本宫的确是很牵挂钟彤史。”吕纯笑得别有意味,指指宫门:“不请本宫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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