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谄媚一笑:“属下可以为陛下分忧,前些日子东岭与郦国守军不是摩擦不断么?
属下略施手脚,必然就打起来了。打得凶了,陛下正好有理由出战,把九君山一片全部占掉也没问题。”
重华瞪他一眼:“仗有那么好打?朕是那种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军民死活的昏君么?”
张翼摇头:“看着不像。”不过贪恋女色也是真的。
“一看就是个笨蛋,问你等于白问。”重华兴趣缺缺地赶他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万安宫中,韦太后枯坐在火盆旁,长长的指甲在狮子狗的毛发里捋了一遍又一遍。
狮子狗不舒服,几次想要站起来躲开,又被她狠狠压下去,只好无奈地闭上眼睛,轻轻颤抖着,任由她蹂躏。
妙琳走进来:“娘娘。”
韦太后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找到钟唯唯了吗?”
妙琳神色凝重:“没有,他们在大雁河跟丢了人,死伤惨重。新跟上去的这些天来一直都在找人,但是找不到。”
韦太后用力掐了狮子狗一下,狰狞地道:“一群废物!”
狮子狗吃痛,扭头就要咬她,她一巴掌把狮子狗搧开,站起身来,焦虑地来回走动。
只要一想到钟唯唯还活着,而且拿着先帝的遗旨,随时等着要取她的命,她就觉得身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就连觉都睡不安稳。
来回走了十多遍之后,韦太后下定了决心:“点燃那盏红色的宫灯,挂到飞凤楼上。”
妙琳迟疑了一下,听话地退出去,将宫灯挂在了飞凤楼上,然后一如既往地打发走值守的宫人,守在门外。
韦太后半阖了眼睛,安静等待。
许久之后,窗户终于发出一声轻响,一条人影出现在屏风之后,照旧的模糊不清,看不清楚身形样貌。
韦太后已经不执著于弄清楚这是谁了,懒洋洋地道:“许久不见你,还以为你已经忘了万安宫呢。”
慕夕站在屏风后,低笑一声:“太后娘娘这么大一尊佛在这里镇着,在下怎能忘却?
只是近来风紧,在下身体也不舒服,是以没有来看娘娘。娘娘是想在下了么?
也是,听说女人三十如láng,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娘娘久居宫中,守寡多年,就连正常男人也没见着几个,难免空虚寂寞……”
韦太后一听这话越来越不像,气得抓起东西朝屏风扔去:“****!再敢不敬本宫,本宫活剐了你!”
☆、389.第389章 慕夕bào露
慕夕啧啧出声:“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是很会用chūn霖酒和那什么药的吗?”
韦太后气得心qíng无限糟糕:“不帮忙就滚!”
慕夕这才正色道:“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想问钟唯唯的行踪吗?”
韦太后惊诧于他的敏锐:“你知道?”
“她在九君山,若是想要杀人,就得赶紧了,皇帝陛下也知道了。”
慕夕yīn冷一笑,他当然知道,这还要感谢钟唯唯那个病呢,若不然,以何蓑衣的狡猾jian诈狠辣,他大概是找不到的。
就因为是正室生的,所以就要稳压他一头,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无数的人恭维,无数的人拥护,凭什么?
他为昆仑殿做了那么大的牺牲,甚至于身体残缺不全。
难道就因为他的亲娘是女奴,所以他就活该被人践踏,受尽侮rǔ,做牛做马?
不行,何蓑衣必须死,钟唯唯也必须死。
慕夕再加了一句:“若是去得迟了,钟唯唯找到解药,再杀回京城,太后娘娘可就要倒大霉啦!”
韦太后惊疑不定:“居然有解药?”
慕夕挑眉:“不然呢?”
透过屏风的fèng隙,他能看到韦太后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是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哈哈”大笑着推开窗户,纵身而出。
夏花一身白衣,独立于雪地中,仰头注视着万安宫高高的宫墙。
当看到那一道身影闪电般掠过宫墙时,她用力chuī响了含在口中的竹哨。
随着哨声响起,无数隐藏于暗处的身影弹跳而出,火把瞬间亮起,照亮了整个万安宫。
慕夕大吃一惊,不退反进,直扑夏花。
夏花早有准备,往后一退,十多个隶属于十三卫的暗卫扑上来,和慕夕斗成一团。
慕夕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这些顶尖的高手,他很快落了下风,一不小心,面巾被撕落,露出了真容。
只这一个照面,夏花已经看清了他的面容,失声道:“是你……”
慕夕暗道一声不好,不再恋战,虚晃一招,转身往万安宫中逃去。
夏花大喊道:“来人,迅速包围兆祥宫,把里头的人全都关起来!但凡有想要反抗并逃走的,格杀勿论!”
兆祥宫是冷宫,里面住满了历代在争斗中失败的妃嫔们,这些女人,有的已经疯了,有的苟延残喘,有的装聋作哑。
而兆祥宫的总管,便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宦官,他平时不爱和宫人jiāo往,深居简出。
唯一一个倚重的徒弟,就是这位长得漂亮gān净,嘴皮子极利索的慕夕。
只不过在宫中,他不叫慕夕,而是叫做承贤。
兆祥宫所有的对外事务,都由慕夕一手打理,宫中很多人都见过他。
但谁也没想到,平时行事谦虚柔和的承贤,居然还有这么一副面孔。
万安宫里,韦太后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匆匆忙忙叫道:“怎么回事?”
因为想要躲起来gān坏事,值守的宫人和隶属于她的暗卫都被打发走了,因此,仓促之间,竟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窗户被人大力撞开,她惊慌地站起来,颤声问道:“是谁?”
话音未落,屏风又被撞倒,一道身影直撞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再顺势将她压倒在地。
“啊……”韦太后惨叫一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贯穿了她的脸颊,短暂的冰凉之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她尖叫着扑腾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然后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yīn狠地说道:“老妖婆,再敢乱叫就切了你!”
切了她?韦太后有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女人,又不是男人,怎么切?
妙琳在外面低声喊她:“娘娘?”
手被反拧到诡异的角度,韦太后痛得差一点就昏死过去,颤抖着道:“你想做什么?”
“死老太婆!是不是你派人在外面等着暗算我的?”慕夕咬牙切齿,忍不住又往韦太后身上使劲打了几下。
韦太后惨叫一声:“不是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慕夕yīn毒地笑起来:“不是你,那真是对不起了,不过你也别怪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不然你儿子要怀疑到你身上了,你伤得越重,越安全。”
韦太后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你想怎样?”
慕夕笑道:“立刻想办法送我出去,不然我叫你身败名裂!我会脱光你的衣服,压在你身上,让那些人看个够,再告诉外面的人,我是你的jian夫!”
韦太后气得死去活来:“你这个……”她已经想不出什么恶毒的字眼来形容慕夕了。
外面传来侍卫的叫门声:“开门,奉旨搜查逃犯!”
乱哄哄一片吵闹,宫人嘈杂得不行,妙琳使劲拍门:“娘娘,您还好?”
“快点!”慕夕手起刀落,割开了韦太后的外袍。
“住手!我答应你。”
韦太后想到重华鄙夷的眼神,以及吕太贵妃等老对头们轻蔑嘲笑的样子,不顾一切地道:“妙琳,你进来。”
妙琳推门而入,看到地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吓得面色惨白,紧紧捂住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
韦太后颤巍巍地指向慕夕:“把他藏起来,不要让外头的人找到他。”
妙琳看到韦太后的脸,吓得尖叫起来:“娘娘,您的脸……”
韦太后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妙琳惊恐的样子,连忙道:“怎么了?我的脸怎么了?”
“也没什么,你摔下去的时候,刚好一只金簪刺进你脸里去了,怎么,你没发现?”
慕夕“吃吃”地笑了起来,“不过你也别担心,又不是年轻女子,还等着皇帝来临幸,寡妇而已,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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