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充耳不闻,在她要跟进房门之前,状似无意地使劲把门关上,险些砸在钟欣然的鼻子上。
钟欣然“啊”地轻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王嬷嬷气愤极了,边扶她边道:“怎么回事啊?好心送过来,倒成差错了?”
钟欣然摆摆手:“不要怪阿唯,她心里急,没注意。”
门唰地又开了,钟唯唯板着脸扶她一把,冷冰冰地扫了王嬷嬷一眼,道:“对不住,我心里着急,忘记师姐在后头跟着了,没有伤到你吧。”
钟欣然想往里挤:“没有没有,我就是放心不下钟袤。”
钟唯唯拦住了门,不许她进去:“师姐本来就还病着,怕钟袤把病气过给你,回去吧,我改日登门道谢。”
再次把门砸上,关得严严实实,之一彬彬有礼地过来请钟欣然主仆离开。
钟欣然讨了个没趣,钟唯唯又没什么小辫子给她抓,只好忍了这口恶气,满怀恶意地走出去。事qíng到了这一步,还想蒙混过关吗?那是休想!
钟唯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钟袤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他的手指、脚趾、耳朵、舌头、眼睛都还在,身上并没有大的伤口就稍许松了口气,静等太医到来。
太医还没到,寒云已经赶过来了:“怎么办?我在芳荼馆里听人议论,说大爷的长相特别像故去的秋大司茶,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你要有所准备。”
钟唯唯道:“我已经想好了,等太医给钟袤看过,我就即刻入宫,把这一切向陛下坦白。翻案的事qíng,你们继续做着,这些天,我若不找你们,就别过来招人眼了。”
寒云不敢耽搁,匆忙离开。
陈少明陪着太医很快到来,给钟袤进行了详细的检查之后,太医道:“并没有严重的内外伤,但是身体很虚弱,受到过极大的惊吓,似乎还被人下过份量极重的迷药……先开点药吃吃,弄些米汁子来喂喂,再看吧。”
钟唯唯觉得很不好:“我听说迷药用得太多,会让人变得脑子迟钝,很伤神智,有没有这种事?”
太医摇着头道:“是有这个说法,先吃药看看吧。”
陈少明见钟唯唯神色不对,连忙把太医引下去开药,小棠劝钟唯唯:“吉人自有天相,别怕。”
“你看好钟袤。”钟唯唯突然站起身来,从之一腰间抽出长刀,大踏步往外走。
“你要gān什么?”小棠顾得住钟袤就顾不住钟唯唯,连忙示意之一等人跟上去,再大声喊陈少明:“明公子,快来帮忙!”
☆、598.第598章 bào打李尚
陈少明丢下太医,大踏步跑过来拦住钟唯唯,去抢她手里的刀:“你要gān什么?”
钟唯唯红了眼睛:“别拦我!我要砍死李尚那个王八蛋!”
她并不知道钟袤都经历了什么事,但从真堇帝姬之前的供述来看,钟袤之所以会悄无声息地被掳走,东岭人的确是用了迷药的。
究其根源,所有的祸害根源都来自于李尚这个混账王八蛋。
钟袤已经bào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很快就要向重华坦白,不管重华是什么态度,姐弟俩必然都要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左右这个大司茶都是做不成了,在行动不自由之前,她必须得先砍死李尚这个王八蛋,出了心里这口恶气!她忍很久了,到这一刻,再也忍不下去!
陈少明苦口婆心:“你别这样,等东岭那边传回消息来,严惩凶手……”
话不投机半句多,钟唯唯翻了个白眼,让之一拦住陈少明,大声叫之二:“快把胭脂马牵过来!”
人跑到大门外,之二已经把人马都准备好了,钟唯唯利落地翻身上马,向着软禁东岭使团的驿馆奔去。
她去得匆忙,并没有看到重华轻衣简从,在街道的另一边赶过来。
郑刚中要叫住她:“那不是钟司茶么?微臣去把她追回来。”
重华止住他:“先问问是怎么回事。”
陈少明跑掉了一只鞋子,从里头跌跌撞撞跑出来,扑上去抓住他的辔头,急得满头是汗:“陛下,钟司茶拿着刀要去砍死李尚……”
之一在一旁三言两语说清楚了经过。
“大惊小怪!这算什么大事儿?”
重华瞪了陈少明一眼,翻身下马,大步往里走,叫太医:“过来说说钟袤的病qíng,人jiāo到你手上,若是出了事,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又吩咐郑刚中:“带人跟上去,若是没事就别管,若是有人想找事儿就只管打,出了事儿朕兜着!不死人就行了。”
敢动他的人,那就得好好考虑后果!
陈少明目瞪口呆,这样也可以?
郑刚中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人迅速跟了上去。
钟唯唯带着人赶到驿馆外头,负责看守的御林军校尉是方健的发小,见她来了就讨好地道:“您老怎么有空过来?”
钟唯唯随手将钱袋子扯下来扔过去:“弟兄们辛苦,请弟兄们喝酒,我办点儿事,一会儿就走。”
校尉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子,眉开眼笑:“您方便,您方便。”
钟唯唯拖着长刀,杀气腾腾,呼啸而过。
有人害怕出大事儿,小声道:“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校尉翻了个白眼,从钱袋里掏出一枚小金锭子塞过去:“那是陛下的事儿!东岭要割地赔钱,丢了面子里子,岂能善罢甘休?这纠纷少不了,死个把人小事儿。”
东岭使团住在驿馆南边,梅询与李尚正静坐下棋,听到仆役在外头惊叫,便都齐齐放了棋子,起身去看:“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头使劲踹开,钟唯唯大步踏入,目光锁住李尚,厉声道:“把他给我拖出来!”
梅询急忙护住李尚:“做什么?两国jiāo战不斩来使,何况东岭与郦国并未jiāo战!”
钟唯唯直勾勾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走开,我为我弟弟报仇,谁敢拦我,他便是我的敌人!”
梅询被她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想起东岭之前做的那些事qíng,颇有些无地自容,然而还是想护着李尚:“令弟不是早就离开嵊州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钟唯唯没闲心和他废话,直接让之二把他拖了扔出去,梅询急着要找人来救李尚,李尚苦笑:“先生不必管我,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因我而起,该我来还。”
他张开手臂,坦然对着钟唯唯:“不管你信不信,令弟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从嵊州的寺庙里逃走了,之后我的人到处搜寻都没搜到。他走之前完好无损,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我授意,我也不知qíng。”
“事qíng难道不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绑了他,他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钟唯唯恨恨地举起长刀,对着李尚狠狠劈下。
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侍从尖叫着摔碎了茶碗,李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身首分离。
然而并没有,钟唯唯这一下,只是用刀背狠狠砍在他肩上,肩头浸出了血,皮ròu绽开,却不致命。
李尚忍着痛意笑起来:“阿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钟唯唯不言不语,再次举起刀,对着他的脸砍过来。
侍从再次发出惊恐的尖叫声,李尚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护住脸,临时却又改变了主意,闭着眼睛,含着笑,默默承受。
这一下,也不是刀背砍上去,而是刀面狠狠拍在他的脸颊上,来回抽了十几下,他被打得头晕眼花,脸肿得看不出本来面目,钟唯唯才停下手,让之二等人松开他的手臂。
失去支撑,李尚一头栽倒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再软软躺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出声:“我早知道你不会杀死我,我若死了,你家皇帝至少也会闹得焦头烂额,对你弟弟更没有什么好处,对不对?”
钟唯唯一脚踩在他脸上,轻蔑地骂道:“斯文败类!你等着,阿袤若是呆傻了,你也别想聪明的活着,我要让你变成街头的傻子,在街上捡烂菜叶吃!”
李尚扭头,温和地看着她:“我现在已经快成傻子了,阿唯……”
他压低声音:“你就不好奇,我这样恶毒的人,为何没有对钟袤下死手吗?你若是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想起他所会的雪溪秋氏秘技,钟唯唯皱了眉头:“你……”
郑刚中从外头跑进来,扬着大嗓门道:“小钟,小钟,出够气了么?出够了咱们走吧。”压低了声音:“有人在找你麻烦,快回去。”
当务之急,是要和重华说清楚事qíng的真相,不然接下来都会很被动。钟唯唯掉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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