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568)

阅读记录

  重华不为所动,苟老五身形一闪,拦住了董瑜的去处。

  董瑜再左转:“好大一堵墙。”

  暗卫与雨夜融为一体,将他团团围住。

  他无奈,只好“清醒”过来:“咦,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苟老五老鹰抓小jī似地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到重华面前放下,他便笑嘻嘻地行礼:“陛下怎会在这里?”

  重华淡淡地道:“杀了他!”

  苟老五往前一步,把指骨掰得“噼啪”作响,众暗卫提着长刀,步步紧bī。

  董瑜“啊”地叫了一声,往重华扑去:“陛下,陛下,为何一见面就要杀了糙民?糙民也是立过功的人呢……刚才真是梦游,并不是糙民妄图窥探陛下。”

  重华闭上了眼睛。

  苟老五、众暗卫合围扑上,将董瑜围在中间,一顿好打。

  生死攸关,董瑜也顾不得其他了,使出所有的本领,好叫自己不被打死。

  高手过招,只争须臾。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董瑜却觉得好像过了半辈子那么长:“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重华哼了一声,苟老五等人停手,同时后退一步,把被打得凄惨的董瑜留在了中间。

  “何蓑衣的事qíng不是你能碰的,以后再在阿唯面前胡说八道,就端了你的老巢,让大雁帮的人全都没饭吃。”重华留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董瑜浑身泥水,láng狈地站在雨夜里,苦笑不已。

  重华是个好皇帝,不滥杀,厚道,但并不意味着他好糊弄。

  这是最后的警告,自己若是不听,下次恐怕就是直接扑杀了。

  死了自己一个人倒是不打紧,大雁帮上下却有几千人。

  上次他帮着何蓑衣协助钟唯唯藏匿逃走,重华已然饶过一次,再有一次,绝无可能。

  “我已尽力,何兄你保重。”董瑜叹着气,消失在雨夜深处。

  雨水很快将这一切痕迹冲刷得gāngān净净。

  马车继续在街上行走,重华却已经不在车里了,他站在护国大长公主府的地牢前,静等着管事开门。

  门被打开,cháo湿yīn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灯光依次亮起,照亮了在chuáng上安睡的何蓑衣,他皱了皱眉头,漠然地睁开了眼睛。

  这间牢房曾经关过真堇帝姬,条件不可谓不好。

  但牢房始终是牢房,让人打心头就不喜欢。

  何蓑衣透过牢门,看到了外面的重华。

  “阿唯让我带话给你,若你愿意尽弃前嫌,与我们合作,将东岭的昆仑殿教众全部收归于郦国的斥候部,再协助将郦国的昆仑教众收入监牢,那便放了你。”

  重华背负着双手,神色漠然且傲慢,正是胜利者的姿态。

  何蓑衣轻蔑地笑了一声:“阿唯真是这样和你说的?”

  重华道:“不然呢?你以为,在你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她还会把你供着,继续把你当成自己的兄长尊敬么?你也配?她已经仁至义尽,你不要得寸进尺。”

  何蓑衣“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胖了,脸上的酒涡更深了几分:“对啦,她已经仁至义尽,你也仁至义尽了,可是我冥顽不化,怎么办呢?来杀了我吧。不然,只是废了我的功夫,我还会练回来的。”

  “几天不见,师兄的脸略胖了一些,看来过得很舒心。”重华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今天忙得没吃晚饭,请师兄陪我用饭。”

  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络绎不绝地送上来,一份摆放在重华面前,一份送进了牢房。

  何蓑衣起身,手上、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他站在饭桌前,沉默地看着满满一桌饭菜,缓缓伸手。

  两个内家高手见状,以为他要掀翻饭桌,同时伸手说道:“让小的们伺候何爷用饭。”

  何蓑衣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不用你们喂,我自己吃。”

  “这是我今天吃的第六顿饭。”何蓑衣大口吃着饭菜,头也不抬地道:“你真的想把我喂成一个看不出本来面目,行动迟缓,除了吃还是只会吃的大胖子?”

  “和你做的比起来,朕已经很仁慈。”重华回答了这句话之后,便不再出声,安静地吃饭。

  师兄弟二人隔着一道牢门,各自用饭。

  少倾,重华起身离去,何蓑衣也打了个饱嗝,他想离开,却被身后的两个高手紧紧按住:“何爷,再用一碗汤吧。”

  ☆、786.第786章 路祭

  半个月后,陈留侯入葬。

  葬礼风光之极,京城里的朝廷命官,但凡能去的都去了。

  陈留侯府距离朱雀街不远,哭声和锣鼓声不可避免地传入到钟唯唯的宅院里。

  彼时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钱姑姑她们摆弄她的嫁衣。

  听见哭声,小棠等人脸上微有些不自在,便找个借口让她回房:“这会儿热了,回房里去歇着罢。”

  钟唯唯指指头顶上的葡萄藤蔓:“有什么热的,我凉快着呢。”

  她让胭脂去前头:“问一下大爷,我让他设路祭,有否去了?”

  胭脂很快回来禀告:“去了的,很早就去了,路祭也很丰厚,人也带得足够多,不会出乱子的。”

  钟唯唯点头,闭目沉思。

  再有一个半月,便是她和重华的好日子。这两个月里,足够发生很多事了,就连今天的路祭,恐怕也不会太平。

  胡家的送葬队伍声势浩大,从街头一直延续到街尾还没走完。

  沿途一直都有人设路祭,胡家的男丁们不停地磕头还礼,导致送葬队伍前行的速度非常缓慢。

  多事之秋,秋袤不想惹起过多的注目和麻烦,便挑了个不前不后、不起眼的位置,准备尽到礼数就离开。

  然而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只因他不但是代表秋氏来设祭,更多是代表了钟唯唯。

  祭品刚陈设好一会儿,吕星庐便走过来了,先是深施一礼,再和气地道:“贤弟为何在此?”

  秋袤觉着他明知故问,就略指了一下祭品,笑道:“来送陈留侯一程。”

  吕星庐就去拉他:“这不是你的位子,你应该在前头!走,为兄带你去。”

  秋袤耐着xing子道:“多谢吕大人好意,这个地方没错。”

  吕星庐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不合规矩。你是代表大司茶而来,她是二品大员,怎么能在这里呢?规矩不能乱,否则,让二品以下的那些官员怎么办?不信你瞧,多少人在那儿为难着?”

  秋袤一看,果然有很多官员带着祭品,一脸为难,还有许多人不停地往这里张望。

  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否真如吕星庐所言,忌惮着钟唯唯,从而不敢到前头去设路祭,但看这场景,自己已经被注意到,再坚持不去前面也没什么意思。

  便听了吕星庐的劝,示意之一等人将祭品祭桌搬到了前面。

  吕太师身份最高,吕星庐早已经应付好了胡家的孝子贤孙,因此也不去哪里,就陪秋袤站着,态度温和地跟他闲话家常。

  秋袤想起吕娉婷,心里怪怪的,有心不理吕星庐,却又不好丢钟唯唯的脸,自是打起jīng神,小心应对。

  吕星庐瞧着似是对他非常满意,谈到高兴处,招手叫下人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

  过了没多会儿,一个清秀的少年郎走过来,羞羞答答地给秋袤行礼问好:“见过秋兄。”

  秋袤原本以为是吕氏的年轻子弟,还了礼正准备寒暄两句,就惊呆了,这不是吕娉婷又是谁?

  当即脸就红透了,吕家到底想gān嘛?这吕娉婷更像是特意来这会儿等着他的一般。

  吕星庐把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不疾不徐地解释:“娉婷小时候曾经得过陈留侯指点,有半师之谊,理应来送。因为穿着女装出门多有不便,便着了男装。”

  弟子送别老师,这是人之常qíng,秋袤收了心思,沉默地再还了吕娉婷一礼,便不再说话。

  吕娉婷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身上的牡丹幽香却是源源不断地往他鼻腔里钻。

  秋袤十分不自在,往前行了两步避开,吕娉婷有些委屈,却也没说什么,低下头去,乖巧静立。

  忽听有人道:“咦,那不是东岭人么?”

  再一看,一群人带着丰厚的祭品,硬挤过来,硬生生挤在了秋家的祭桌旁,为首的正是李尚。

  秋袤皱起眉头,虽然钟唯唯有过jiāo待,说今天的路祭不会平静,但这一个两个的都往他身边挤,到底是想怎么样?

  秋袤转过身去,假装没有看到李尚。

  李尚却不肯放过他,笑眯眯地上来和他打招呼:“咦,这不是秋兄弟么?你这是大好了呀?”

52书库推荐浏览: 意千重 古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