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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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唯唯连忙大声喊冤:“微臣冤枉,不是微臣说的,是外面的流言,流言!微臣是担心太后娘娘被蒙在鼓里,才大着胆子说的。”

  重华训斥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往太后跟前乱说!立刻退出去,罚俸一年,禁足三月!以后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再到万安宫来!”

  “是。”钟唯唯撇撇嘴,和钱姑姑一起离开。

  罚俸一年,她的俸禄不是早就被他给罚光了吗?还罚什么罚啊。

  罚俸、禁足、没他的命令不许到万安宫来?

  这是变相地不让她宣召钟唯唯,对钟唯唯下手啊。

  真是她养的好儿子,只会帮着外人气她算计她。

  韦太后心中暗恨,笑容越发和蔼:“听说陛下昨夜和钟彤史静室独处,一直到半夜三更?”

  众宫妃又是一阵哗然,死死瞪着钟唯唯的背,恨不得给她烧出几个dòng来才解恨,韦柔更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唯有吕纯,始终一副看好戏的神qíng。

  重华面无表qíng:“钟唯唯制了一种新茶,朕打算拿去参加明年的斗茶大会,我们已经连续三年输给东岭了,绝不能再输。我们是在说这个。”

  韦太后掩口一笑:“知道你谈的是正事,不过呢,没必要不好意思。

  你和她是青梅竹马的同门师兄妹,qíng分不同,先帝也曾有意促成你二人的婚事,这样好了,我做主,封她为德妃,让她伺候你!可不比这样遮遮掩掩的更好?”

  重华皱了眉头,冷声道:“此事绝无可能!母后若真是为了儿臣好,以后一定不要再提此事。”

  韦太后吃了一惊:“为何?”

  因为钟唯唯不愿意,因为钟唯唯看不上他!

  重华一阵愤恨,表qíng更加冷淡不耐烦:“朕只是看重她在茶道上的天赋而已。此女桀骜不驯,心思不在宫中,qiáng留为妃,那是给朕自己找罪受。

  放她出宫吧,只怕很快就会被东岭挖走,不如留为内宫女官,或许会有大用。”

  众宫妃又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韦太后当然不信他的话,不过为了不让人说她对重华不好,只好假装相信:

  “那就让她专心制茶好了,彤史换个xingqíng温顺稳妥的来做。”

  重华也假装很诚恳:“母后的主意不错。儿子也正想和您说,杨尽忠狂悖无礼,鞭伤也是久久不愈,把他换了吧,不然耽误伺候母后,就是儿子大不孝了。还有,外朝有几个人也是……”

  韦太后大怒,这是威胁她吗?

  区区一个钟唯唯,当然不值得她用培养使唤了二十多年的爪牙来换。

  她叹一口气:“杨尽忠是不大会说话,其实真没坏心,怪就怪我太担心陛下,外面那些老臣,也都是为了陛下好……”

  重华了然:“哦,果真如此,那也不是完全不能原谅……”

  这母子俩各怀鬼胎,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互相谈判。

  那边钟唯唯和钱姑姑走进清心殿的大门,就都松了一口气。

  钱姑姑夸奖钟唯唯:“小钟,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那种话都敢说。我本来想帮你,结果都没来得及出手。”

  “我那是没办法了,自救,自救。”

  钟唯唯无所谓,她早就想说那个话了,做娘的,怎能偏心成那样,这很过分。

  主要是祁王东方重业比重华还要不招她待见,那就是个恶心巴拉、心术不正、想要啥都不敢自己争取,只敢拉着亲娘的裙子撒娇打滚的坏东西,不配做皇帝。

  钱姑姑叹气:“你说的是大实话,那会儿就偏心得没谱,这会儿更是毫无遮挡,警告她一下也好,不然陛下真是可怜。”

  钟唯唯头也不抬地往里走:“姑姑这话差了,陛下坐拥天下,后宫三千佳丽都爱慕他,再怎么可怜也可怜不到哪里去。”

  钱姑姑无奈地叹了口气。

  ☆、79.第79章 警告(1)

  钟唯唯回到房里,小宫女添福还没回来。

  因为还没到饭点,她想着是这孩子贪玩,也就没管,自己拿了钱去找小厨房的人,准备给钱姑姑接风。

  菜色还没安排妥当,葛湘君就来了,脸色惨白的站在外面小声喊她:“小钟,你出来。”

  钟唯唯见她脸色难看,连忙走出去:“出什么事了?”

  葛湘君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角落里去,很小心地低声说:“添福死了。”

  钟唯唯吓了一跳:“乱开什么玩笑?”

  看到葛湘君眼里的悲伤和泪花,想到添福昨夜离开时的娇憨模样,顿时心如刀绞,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葛湘君紧张地看看四周:“你千万忍着啊,不能大哭的,好多人等着抓你错处呢。”

  钟唯唯忍得浑身发抖,哑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添福昨夜不是去和添喜一起睡吗?听添喜说,昨夜她俩聊到很晚才睡着,因为添喜今早要上值,早早起chuáng走了。

  走时添福还说怕自己睡死过去,耽搁了你的事,让添喜午饭前去叫她起chuáng。

  添喜算着时候差不多了,就跑回去叫添福,谁知添福已经凉了,指甲都掀过来了,不知受了多大的罪。”

  葛湘君也说得难受,哽咽着道:“多好的小姑娘啊,怎么就……”

  钟唯唯猛地站起来,红着眼睛大步往前走。

  葛湘君赶紧追上去拉她:“你要做什么?你又要冲动吗?你惹得起谁?”

  钟唯唯眼里满是坚毅:“我去看看她,我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你别拉着我。”

  哪怕就是一个只陪伴了几个月的小宫女,也是如此热血讲义气吗?

  葛湘君愣愣地松开手,站在原地发呆。

  “小钟呢?”钱姑姑推了她一把,她才惊醒过来,神qíng有些慌张地说:“她,她去看添福了。”

  钱姑姑狠狠瞪她一眼:“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葛湘君垂下眼,小声说:“我拉不住她,她不听劝。”

  “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钱姑姑转身就走。

  葛湘君站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耷拉着肩膀,拖着步子往前走。

  突然听到御驾回来的鞭响声,她激动地回头,朝着重华跑过去,跪倒在他面前,颤抖着道:“陛下,陛下,您快去看看钟彤史吧。”

  重华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赵宏图已经得到消息,凑上去轻声说了几句,重华yīn沉了脸,大踏步朝着清心殿后走去。

  清心殿后是钟唯唯之前住的值房,过了值房再往后走很远才是添喜住的地方。

  此刻房间已经被白布围住了,清心殿副总管严储带了几个人站在门外,苦劝钟唯唯:

  “钟彤史,bào毙的宫人不能在宫里久留,这是规矩,我一定让他们轻手轻脚的把她送出宫去,再给她找个好地儿,弄口好棺材。”

  钟唯唯恍若未闻,难过地看着死去的添福。

  是她害了添福,这么可爱的孩子,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长大,莫名其妙就送了xing命。

  重华走到门口,严储赶紧迎上去,不安地道:“钟彤史重qíng,这是伤心坏了,老奴这就去劝她,再把人送出宫去。”

  重华止住他:“人是怎么死的?”

  “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从尸斑来看,应该是在五更左右死的。那个时候宫人要上值,正是你来我往,最忙乱,又看不清脸面的时候,最好下手。”

  严储话未说完,就见重华朝着停放了添福的屋子走去,吓得连忙追上去:“陛下,陛下,您不能进去,里面不gān净,会冲撞了您的。”

  重华压根不理他,抬手将他推开,大步进了屋子。

  窒息而亡的人往往都是大小便失禁,虽然添喜她们给添福清理过,屋子里的气味还是不大好闻。

  重华才进去就被熏得皱了眉头,难为钟唯唯这样敏锐的嗅觉能忍受这么久。

  他走到钟唯唯身后,淡淡地道:“回去,朕会妥善处理此事。”

  听到他的声音,钟唯唯才刚忍住的眼泪又狂飙而出。

  她哽咽着低声说:“她走之前还担心我早上会起不来,我给了她一包糕点,她高兴得原地转圈,我……我不该让她走……是我害了她。”

  她拼命咬着嘴唇,使劲忍住哭声,忍得浑身发抖。

  重华注视着她单薄的背影,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

  但是他的手伸出去很久,最终只是轻轻落到钟唯唯的肩上:“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

  钟唯唯使劲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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