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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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紫芝等人果然早就等不及了,见钟唯唯进来,虚伪地上前殷勤问候:“听说娘娘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无故睡懒觉,可不是身体不适么?钟唯唯捏着鼻子默认:“好多了。”

  因父功而从美人晋位为婕妤的周婕妤悄悄看了两眼,觉着皇后眼眶发青,一脸倦容,果然是不好了,便自告奋勇要伺疾。

  其他美人一听,个个都自告奋勇要一起,吓得钟唯唯赶紧打发:“本宫无碍,还有司茶署的政务要忙,没事儿就退下吧。”

  陈栖云给周婕妤使个眼色,周婕妤忙道:“启禀皇后娘娘,妾有事要禀。”

  说的却是她们这群宫妃天天闲着没事儿做,想到初夏已至,秋天不远,寒冬迫在眉睫,该给前线的兵将准备冬衣了,便想群策群力,为帝后分忧,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

  前方打仗,后方女子,尤其是后宫女子拿出脂粉钱做冬衣什么的,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表忠心贤惠手段,钟唯唯虽然知道她们动机不纯,却不能打击她们的积极xing,笑着夸了几句,许了。

  周婕妤便推举陈栖云做此次制作冬衣的头儿,她自己襄助,钟唯唯托着腮想,所以这俩是混到一处去了?

  陈栖云的老爹是大学士,文官,周婕妤的爹是才立了大功的勇猛武将,文官与武将的合作,不是什么好事儿,必须拆散!

  想想吕纯禁足也有半年,差不多该放出来了,就问陈栖云:“本宫昨儿夜里梦见吕嫔了,她过得可好?”

  陈栖云闻音知雅意,忙乖巧地道:“这事儿正要禀告娘娘呢,之前吕嫔姐姐禁足半年,这便已经到时日了。”

  论身份,她有封号,吕纯没有,更别说她还兼着襄理宫务之职,身份地位不知高出吕纯多少,偏她要叫吕纯一声姐姐,便是明晃晃的讨好了。

  胡紫芝看不上,将茶碗重重地放在茶托里,发出“哒”的一声脆响。

  陈栖云恍若未闻,笑眯眯地等着钟唯唯发话。

  钟唯唯看都没看胡紫芝一眼,道:“既是到了时日,便放她出来罢,她被罚俸两年,起居日用还是要落在你身上,别让人嚼舌头,说陛下和我亏待后宫嫔妃。”

  陈栖云得意地朝胡紫芝弯一弯唇角,行礼道:“是,请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把差事办好。”

  胡紫芝突地撩起眼皮子,对着钟唯唯皮笑ròu不笑地道:“臣妾也是有事要禀告皇后娘娘。”

  她自禁足期满被放出来后,收敛了许多,除却初一十五主动过来给钟唯唯请安之外,其他时候轻易不肯露面。

  在钟唯唯面前是十足地老实,却是和陈栖云、周美人等狠狠斗过几次法。

  钟唯唯把控的原则就是,只要不伤根本,不违反大原则,不出人命,她便由着她们去斗,后宫寂寞,总得给她们点消遣才行,因此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今天看来,是一个个都沉不住气了。

  为的什么呢?

  钟唯唯朝胡紫芝微微抬手:“你说。”

  胡紫芝行礼道:“听说东岭派了使团过来求和,娘娘知道此事么?”

  这事儿这几天到处都传遍了,钟唯唯点头:“知晓。”

  胡紫芝双手奉上一封拆了口的信件:“妾身昨日收到父亲的家书,其中言明了一些qíng况,jiāo与娘娘知晓。”

  钟唯唯打开,当先跃入眼帘的便是“左副使、闽侯、鸿胪寺少卿何蓑衣”几个字,由不得的眼皮跳了一下,不露声色地看完,递还给胡紫芝:“陈留侯有心了,本宫与陛下都已知晓。”

  ☆、864.第864章 本王看上你了

  胡紫芝没从钟唯唯脸上看到任何异常,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收起信,说上几句谦虚客气话。

  偏殿传来圆子的哭声,钟唯唯回头问:“这是怎么了?”

  通常这种qíng况,就是众人该告退的时候,陈栖云也不管胡紫芝是否比自己位分高,起身领头告退,众人依次退出。

  钟唯唯起身去了偏殿,圆子正在换尿布,刚才是又拉了,这孩子爱gān净,每次要拉都会以哭声告知:“快点给本殿下换尿布!”

  听见母亲的声音,小婴儿碎哼了几声,止住了哭泣,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向钟唯唯的方向。

  钟唯唯每逢此时便觉得万事都不过如此,不值得烦恼,上前搂着圆子轻声哼唱,走走拍拍,圆子打个呵欠,乖巧地在她怀里睡着了。

  待到午后,秋袤请见,一是告诉她简五与陈少明的新动向,带去的黑茶广受欢迎,让朝廷这边让人押送第一批货过去,夫妻俩要继续往下一个国家推销茶叶。

  钟唯唯欢喜之余,见秋袤挥退众人,也就猜着他要说什么了:“是为了东岭求和使团一事而来的吧。”

  秋袤奇道:“阿姐都知道了?”他还以为重华会一直瞒着,不告诉她呢。

  钟唯唯道:“都知道了。”

  姐弟二人一时默默无言,许久,秋袤gān笑一声:“他还活着就好,只是他做了东岭的臣子,我虽还叫他一声阿兄,却是不能再和从前那般与他亲近了。”

  钟唯唯道:“你知道就好,自己掌握分寸吧。记得你不只是他的师弟,还是郦国的国舅。”

  秋袤道:“我知道。”

  笑着说了些政务琐事,帮钟唯唯分析掌握外朝的qíng况,只怕她深居宫中,闭目塞听,重华粗心没告诉她,让她不知不觉落了下风。

  钟唯唯见他处事老辣熟练,眉目之间早无从前的青涩,十分欣慰:“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啦。”

  秋袤大大方方地说:“我也正想和阿姐提这个事儿,秋氏嫡系一脉只剩我一个男丁,传宗接代责无旁贷。”

  钟唯唯就问:“你可有心仪之人?”

  秋袤的眼前不期然间浮现出一个身着单薄男儿袍服,在风雪里瑟瑟发抖的纤纤身影,他一时有些失神,最终轻轻摇头:“无。阿姐看着办吧。”

  钟唯唯就道:“护国大长公主前些日子入宫来看圆子,曾与我推荐了几位姑娘,我都看过了,全是品貌俱佳的好姑娘,你看看画像。”

  小棠笑嘻嘻捧出几卷画像,都是郦国有名有望人家的嫡女,相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

  秋袤随意看了一遍,照着家世最显的青阳伯嫡次女画像点了一下:“就她吧。”

  钟唯唯凑过去瞧:“她呀,倒是极不错的,温和有礼,不过xing子非常安静,很少话,你确定喜欢这种?”

  秋袤道:“我的话也不多,她若话多,岂不是要嫌我闷?如此甚好。”

  钟唯唯总觉得他对终身大事太过随意了些,便道:“青阳伯府是积年的勋贵人家,家世显赫,你可想好了,万一他家以势压人,或是有人嘲笑你依靠岳家,你别难过。”

  秋袤一笑:“我是阿姐的弟弟,我有阿姐和陛下可依靠,还有什么人能比你们还要显赫?就她吧。”

  从振兴秋氏、给自己和团子争取助力来说,青阳伯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钟唯唯有种负罪之感:“你别总顾着我……”

  秋袤道:“阿姐想多了,我就看她最顺眼。”

  如此一来,钟唯唯也没什么好说的,领着他去看团子,又又下了学,便缠着要小舅舅陪着去骑she。

  秋袤二话不说,跟着又又走了。

  骑马回来,将要离开,忽听一个中年宦官尖着嗓子骂人:“还以为你是从前的侯府小姐么?不过是罪奴罢了!什么玩意儿……”

  那中年宦官的声音太过尖利,用词也极难听,秋袤不由皱了眉头,又又便打发身边伺候的小宦官去喝斥:“贵人在此,岂容得你撒野!”

  中年宦官连忙告罪求饶,骂道:“都怪这小蹄子不懂规矩,快给贵人赔礼!”

  被骂的宫人低着头,默默跪拜下去。

  又又见她长得纤细文弱,一张脸更是美丽年轻,看着就不是什么招人厌的,便道:“罢了,起来吧。”

  那宫人再行一礼,默默起身,垂头肃立。

  秋袤漫不经心瞅了一眼,心便如被重鼓重重地击了一下,瞬间忘了呼吸——这宫人正是被罚没入掖廷做苦役的吕娉婷。

  吕娉婷显然早就看见他了,却是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秋袤沉默许久,淡淡地道:“怎么回事?”

  又又吃了一惊,看看吕娉婷,再看看秋袤,人小鬼大地作恍然大悟状,叫随侍的小宦官:“去问问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小宦官回来,目光闪烁:“奴婢不敢说。”

  秋袤便道:“与我说。”

  他冷冷清清的,也不见多看吕娉婷一眼,却带着不容忽视的qiáng硬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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