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翻个白眼,高昂着头,扬长而去。
胡紫芝咬着嘴唇,闷不做声地走了。
周婕妤跪足了一个时辰,才得到允许起来,由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流着眼泪回去。
下午时分,重华终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来jiāo泰殿,钟唯唯和他爆发了自成亲以来的第一次争执,重华把门都踢破了,怒气冲冲而去。
苗姑姑劝钟唯唯服软,钟唯唯把她罚去看守库房,于是所有人都不敢再提这个事。
当天晚上,重华没有去jiāo泰殿,而是独自在昭仁宫居住。
这样过了三天,百官开始着急,帝后不和,这可是大事,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qíng况下。
于是散朝后,秋袤求见重华,二人关起来不知说了些什么,秋袤yīn沉着脸出来,去了jiāo泰殿。
当天下午,传出圆子不舒服的消息,重华理所当然地去看望圆子,帝后同归于好。
这些消息陆陆续续地传到绿荫馆,梓怡郡主正和何蓑衣下棋,淡笑着道:“幸亏和好了,不然本宫就成狐狸jīng了。”
何蓑衣不置可否:“你那天夜里和他做什么了?”
梓怡郡主神秘兮兮的:“你猜。”
何蓑衣挑挑眉:“别和我说你与他上chuáng了,我不会相信的,他不会做这种事。”
“你这是在嘲笑我没有魅力。”梓怡郡主想起那天夜里,她有意将靖中的造船技术透露了一些给重华听,再画了一个靖中可以支持郦国,瓜分东岭的大饼。
二人相谈甚欢,喝了很多酒,她百般暗示挑逗,想趁机揩点油,奈何关键时刻被重华拒绝,将她一个人扔在了湖边chuī冷风。
第二天她听说重华喝得太多,宿醉,一直睡到中午时候才起来。在那种qíng况下居然都能保持清明,真是不容易。
有一种人,越是喝得多,越是冷静冷酷,自制力就越qiáng,说的大概就是重华这种人。
她叹了一口气:“你这两个师弟师妹的感qíng实在是好,小打小闹没办法cha进去,你有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何蓑衣嘲讽地道:“我没有,劝你一句,别陷得太深,看看我吧,我就是现成的例子,看我有多惨。”
“你是有点惨。不过我和你不同,我没你那么菩萨心肠。”
她给东方重华两个月的时间,若不然,她便要毁了郦国,毁了他,把他的骄傲踩在脚下,让他成为她的禁脔。
想想就真的好期待。
梓怡郡主将一粒黑棋使劲按下去,笑道:“何兄,你输了!”
钟欣然走过来,低眉垂眼:“主上。”
梓怡郡主便推开棋盘,笑道:“烦劳何兄去通知颛臾王,明日议和第一轮谈判,不管郦国提什么要求,都砍一半。”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何蓑衣淡淡颔首,告辞而去。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主上。”钟欣然眼里闪着激动的亮光,微颤着嘴唇轻声道:“按照您的办法,我找到那只蛊母了。”
总算是听到一点好消息了,梓怡郡主夸了钟欣然一通,jiāo给她一只拇指大小的玉瓶:“这是我靖中的秘药,一共两丸,绿丸无色无味,只要服下,便可任人施为,红丸是解药。”
钟欣然捧着玉瓶,激动地离开。
梓怡郡主做了一个手势,一条人影从暗处跃出:“请主上吩咐。”
“跟着她,监视她,助她成事,别让她轻易死了。”梓怡郡主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很快,就该收网了。
与此同时,在离此万里的靖中国。
衣着简朴的简五与靖中皇七女和皇三子相谈甚欢,四名容貌昳丽、各有所长的美貌男子和四名各有特色、倾城倾国的美人陪在一旁,或是表演歌舞,或是劝酒布菜,引得皇七女和皇三子目不转睛,心生绮念。
最先没控制住的是皇三子,他喝得半酣之际,假装自己要解手,让一个美人扶他去,就此风流快活了半回。
美人很有些手段,只不过半次就将他迷得七荤八素的,皇三子意犹未尽,回到席间就要简五把人送他。
简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自己很穷,这个美人花了重金和无数心血才养成的,不能轻易送人,以后还有大用的。
皇三子很生气:“郦国人怎么这样小气呢?不就是一个美人吗?别人哭着喊着要送本王,本王还不理呢,给你面子,你还不要?”
简五好脾气地解释:“没办法啊,我们郦国就是穷。”
她开始哭穷,说郦国前些年斗茶总是输给东岭,茶叶堆在库里卖不掉,百姓没饭吃,就拿茶叶做菜,做汤,做药,总之怎么凄惨怎么说。
好不容易赢了一回,东岭人却不肯遵守规则,明里暗里抢他们的生意,搞各种破坏,几次叛乱,把郦国搞得只剩一个空架子,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
“殿下,您说,这样节衣缩食养出来美人儿,就这样白白送了人,我们陛下能饶了我吗?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穷,简五让人去把衣箱搬出来,把里面的旧衣服和打了补丁的衣服拿给皇七女和皇三子看。
不过一会儿功夫,她就哭了无数次穷,听得几个美人眼泪都掉下来了,纷纷证明简五一路吃的都是馒头。
皇三子就问:“你们郦国真的穷到这种地步?”若是真的这样穷,兴师动众去打,能得到什么?
简五说:“殿下英明,一个只能依靠茶叶过活的国家,能富有到哪里去?东岭才是真的富啊……”
☆、894.第894章 危机暂时解除
简五添油加醋地把何蓑衣的珍宝楼描述得天花乱坠,最后qiáng调:“这只是东岭一个寻常商人的产业。”
皇七女和皇三子jiāo换了一个眼色,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兴奋。
靖中与郦国相隔甚远,即使是有秘密水道,中间也还隔着一个东岭。很显然,与郦国一起瓜分东岭,远比帮着东岭对抗郦国更划算。
至于皇太女那什么以东岭牵制郦国的计谋,短期内看不到成果,就算成功了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都是皇太女的功劳。
还不如,另辟蹊径,给自己捞点好处,拖一下皇太女的后腿。
皇七女和皇三子jiāo换了意见,一本正经地要求简五:“把你们郦国的穷,以及郦国多山,还有你们皇帝动不动就喜欢和人同归于尽的坏脾气说来。”
简五大喜,这是说动了!
在靖中,皇七女与皇三子是皇太女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兄妹俩一奶同胞,都是贵妃所出,贵妃出身名门,家族势力很大。
而皇太女,虽是中宫皇后所出的嫡女,但皇后多病,家族凋敝,若非深受信任,女儿争气,早就被赶下了后位。
正因为皇太女地位不稳,所以才会冒险去了郦国,想要建下奇功。倘若皇太女是处在皇七女的位置,这件事还不好办。
之后的日子,简五使尽浑身解数,先后与贵妃一党的人进行秘密接触,投其所好,舌灿莲花,把重华描述成一个知恩图报、同时也睚眦必报的疯子,再把东岭描述成一只待宰的肥羊。
“只要贵国不gān涉,我们打下东岭之后,可将东岭与铁碑岭接壤的十座城池敬献给贵国,那都是沃野千里、物产丰富的地方。贵国不出一兵一卒,便可坐拥南方富饶之地,何乐而不为?”
简五终于见到了靖中皇帝,出乎她的意料,这位皇帝虽才五十出头,体格健壮,却已经露了疲态——众多的儿女和无休止的暗斗,耗去了他的jīng力。
然而雄狮虽老,仍然是雄狮。
靖中皇帝根本不把简五放在眼里,傲慢地道:“倘若朕不肯呢?”
简五不急不缓:“那就玉石俱焚,只要郦国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会死磕到底。还有铁碑岭以南的无数国家,都在此次斗茶大会上与我家陛下达成了协议,互助互爱,守住家园。”
账,谁都会算,可以先借郦国人的手把东岭吃掉,再以瓜分得来的城池为据点,派人统治并驻军,可攻可守,稳打稳扎,伺机将郦国一口吞掉。
靖中皇帝打好了算盘,搬出东岭地图,毫不客气地点了数个城池,再将手指戳在一个地方:“还有这里,必须给我们。”
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叫做莲峰的小城,要说特殊,唯有那个地方的花笺比较出名。
“可是这里距离你们的城池太远啊。”简五有些迟疑,堂堂大国的皇帝,为什么特别点出这个地方?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特殊理由。
靖中皇帝霸气地在莲峰附近的一个城池再点了一下:“那就把这里也给我们好了。舍不得么?”
若是靖中gān涉,就连东岭也不能慡快吃下,先答应好了,以后再做打算。简五慡快地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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