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夫纲不振?
君墨影觉得自己现在这就是。
他很想甩开自己臂上的这双手,可是看着她一脸较真、似乎要跟他急的样子,却又实在不忍心推开她。
这小东西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两人终于别别扭扭地回到营帐,凤浅二话不说,立刻让李德通传了太医来。
李德通心道谢天谢地。
这小姑奶奶总算开窍了,要不帝王的脸还不知道臭成什么样儿呢。
见太医拿着镊子从君墨影臂上取出一块碎瓷片,凤浅的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
“太医,上这个药就行了,是吗?”凤浅指了指太医手里的小瓶,问道。
“回娘娘,是的。上完这个药,再包扎一下,皇上的伤很快就会痊愈。”
“那行,放着我来吧。”
凤浅让李德通和太医都出去,走到男人身边,垂眸看了他一眼:“这就是区别,看到了没?”
君墨影愣了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262.第262章 还想狡辩?
凤浅还是头一回见到他这么“傻乎乎”的样子,呆了呆,心里立马开始欢呼大笑。
翻身农奴做主人啊!
真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在这男人面前女王一把!
qiáng忍着心里的笑意,凤浅就这么板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神色可谓又是冷淡又是高傲:“君墨影,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思想怎么就那么幼稚呢?南宫彻他救了我,我扶他、陪他,不过是因为不想欠他太多,这你都不懂?哎,让我怎么说你好,真是……”
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就变了,从一个高冷御姐转变成语重心长的长者,叹气连连。
君墨影的脸一寸一寸地黑下来,深邃的眸中卷着一股狂躁的qíng绪,暗如泼墨。
幼稚?
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样说他。
凤浅的眼神很专注地落在他臂上的伤处,根本没有抬眸看他,额前有那么几缕发丝因为方才那场爆炸而微乱地垂落下来,松松垮垮却不会让人觉得láng狈。
她小心翼翼地上药、涂抹,尽量放轻动作以求不会弄疼他,虽然她很清楚,伤成这样,不疼是不可能的。
“君墨影。”凤浅缠完了绷带,终于抬头看他。
本来她还能再装会儿蒜,可是目光触及他玄黑的凤眸时,凤浅心底深处的胆小因子又被激发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早已在气势上压到了她。
“幼稚,是吗?”君墨影勾起唇,笑得意味不明。
凤浅舔了舔gān涩的唇瓣,眸光闪烁了一下,已然准备好的说辞被她忘了个一gān二净。
顿了顿,她猛地扑到男人身上。
“没关系,虽然你很幼稚,但我不会嫌弃你的!”凤浅趴在他胸口gān笑两声,笑得她自个儿都觉得别扭,“总而言之,你不要再介意南宫彻的事qíng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真的,相信我。”
明明她笑得很没心没肺,君墨影却硬是从她最后那三个字里听出了郑重其事的味道。
相信么?
他是相信的吧,应该。
她若要走,早在当日南宫彻第一次要带她走的时候就答应了。
既然当时没有,现在,理应也不会。
只不过,他不喜欢任何人打她的主意,哪怕他们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驻一刻,也不行。
更别说是南宫彻那种赤*luǒ*luǒ的觊觎了!
“以后还敢不敢出去招人了?”君墨影沉着嗓子道。
凤浅猛地从他怀里抬头,瞪眼:“你说谁招人?”
“就你!还想狡辩?”
卧槽!“君墨影,你个幼稚鬼!浓硫酸硝酸的腐蚀xing都没你这么qiáng的!”
君墨影显然听不懂她突然蹦出来的一个两个化学名词,可什么叫“酸”他还是知道的。
说他酸是吧?
“朕就酸一个给你看看!”
说完也不给凤浅任何反应时间,狠狠咬了她一口,然后就捧着她的后脑直接开啃了。
凤浅一个不小心掀翻了桌上的绷带,“唔唔唔”地一边嚎一边捶他胸口:“你……唔,不是还有重要的事吗?”
☆、263.第263章 丧心病狂
君墨影哼了一声:“现在什么事也没这个重要!”
禽shòu……
凤浅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我不!你给我处理你的正经事儿去!刚才不是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事qíng没处理完,不能跟我回来吗?要不是被我拉着,你现在还在外头站着呢!”
“既然都把朕拉回来了,你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
凤浅后悔了,十足地后悔。
她就应该任由这男人一个人生闷气去,或者gān脆把他绑起来让太医给他上药,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
翌日。
底下人查了一个晚上,莫少渊的事qíng终于有了眉目。
此次随行的侍卫和宫人一个也没有少,君寒宵起初还以为被炸死的那个确实就是莫少渊了。不过帝王后来又让他去查了附近村落的农户,最后终于找到一家人,说是家中的男人昨天出去打猎之后就没有再回去过。
把尸体给他们辨认,查看身体特征,终于确认那就是他们家里失踪的男人。
君寒宵给了他们一些银子,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去安抚他们丧夫丧父的悲伤。
“皇兄,那个莫少渊实在太可恶了!竟然随便找了个百姓替他去死,简直丧心病狂!”
君墨影的脸色同样很yīn沉。
半响才道:“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在此次狩猎之前,莫少渊并没有想过要诈死。否则以他缜密的心思,不可能冒着被查出来的危险,随便在附近找个人当他的替身。”
君寒宵认同,忽然道:“臣弟有一个疑问。”
君墨影睨他一眼:“说。”
“昨晚上,皇兄提起过莫少渊诈死的原因,臣弟愚钝,想了一个晚上也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有此一举,不知皇兄……”
君墨影像是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朕不是说了吗,朕也不知道。”
君寒宵有些发愣。
之所以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他以为皇兄昨晚开玩笑的啊。
毕竟,那种语气……太诡异了。
君寒宵发现,以前他还能自诩察言观色的本事高,可自从小皇嫂出现之后,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皇兄在想什么了。
或许应该这样说,以前的皇兄缺失了很多人类该有的qíng绪,虽难以捉摸,却并非无迹可寻。现在的皇兄,正是因为有了那么多那么多的qíng绪,已经复杂得让人看不透了。
“莫少渊如今位高权重,朝堂势力亦不容小觑。从他过往的行为来看,也不可能是什么省油的灯。究竟是多要紧的事,才能让他放弃这么多年来辛苦建立的一切,甘愿——假死?”
君墨影语气淡淡,看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分析这件事。
说完这些,才对君寒宵道:“狩猎开始以后,他都接触了哪些人,有过什么异常举动,统统查出来。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他诈死的原因。”
说到这里,君墨影莫名想起初来的第一天,莫少渊似乎和小东西有过接触。
顾荃说,小东西和他的亡妻长得很像……
君墨影眉心微微一蹙,深邃的凤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264.第264章 恶仆欺主
此次狩猎因为那一场爆炸受到不小影响,除却爆炸发生的那个白天以外,就没有再进行过类似的活动。一方面是在安顿那些受伤的人,在为数不多的几个死者中,宗人府宗令莫少渊还占了一个,这可是大事。另外,南宫彻身上的伤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处理这大大小小的事宜差不多用了两天时间,这两天里,凤浅每天都会让人熬了汤给南宫彻送去,自己也时常前去探望。
南宫彻没有再跟她提起过带她回南越的事,凤浅只当自己说得够清楚了,南宫彻也不是个笨蛋,肯定懂她的意思,所以两人现在算是朋友。
她不知道,这会儿不再提起,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提起——南宫彻认定的事,同样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两天之后,众人启程回京。
离别之际,南宫彻只对她笑了一下,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直到她乘坐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和十一驾马离开。
一行人回到东阑皇宫,已是chūn日。
暖风微醺,杨花弱柳,凤央宫里的花儿依旧灿烂盛开,比离开之时更甚,芬芳的花香四溢,醉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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