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太后的脑子没毛病吧?
为了个小小的宫女挨人家两鞭子,就算是为了自己亲侄女也不值当啊!
果然,帝王闻言,脸色一下子yīn沉到了极致。
蓦然间,在凤浅和那小太监惊讶的目光里,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终于在走到门口,脚步停顿了一下,回过头,脸上还是泛着沉冷的气息。克制了一下子,才缓了语气对凤浅说:“朕去凤央宫看看母后!”
“噢……”凤浅诺诺地点点头,一时还有些沉浸在震惊里没有回过神来。
很奇怪的心qíng,听闻怜汐被劫走,她竟也没有觉得愤怒。
虽然那个女人害了她那么多次,可大约是知道君墨影的心意,所以对那个女人的厌恶来源于事件本身,一旦过去也就忘了。
反而是太后让她觉得更奇怪,甚至诡异。
宫里谁都知道,太后很疼那个侄女,所以轻易不能招惹怜汐。可再怎么亲厚的关系,也犯不着搞成这幅样子吧?
******
凤鸣宫里的氛围明显低迷。
听闻太后出事,皇后来得很快,在帝王之前就到了。
“臣妾参见皇上。”转过身看到帝王的身影,皇后立刻作了一揖,眼眶还泛着些微cháo红。
君墨影现在也懒得跟她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事儿,蹙着眉问道:“母后现在怎么样?”
“回皇上,太医已经看过了,伤口也让人上过药了,只是太后受了惊,所以还未醒来。”
君墨影看着chuáng上那张苍白老态的脸,表面乍一看的平整之下,其实早已泛起许多褶子。
这么多年过去,母后也老了。
“你在这儿好好陪太后吧,若是有什么事,派人过来告诉朕。”
这件事,应该跟母后没有关系。
离开凤鸣宫,让人宣了监斩官和顾荃,得知劫法场的竟是个女人。
君墨影皱了皱眉,看到顾荃脸上同样闪过一丝诧异,问顾荃:“你怎么看?”
顾荃沉思了一下,迟疑道:“微臣想不通,一个奴婢能有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劫法场的——除非怜汐身上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君墨影脸色微变。
怜汐身上的秘密,除了身世,还有什么?
虽然顾荃说得不一定就是事实,但这种可能xing就该被趁早扼杀,否则若是传出去……
他不想母后晚节不保。
☆、727.第727章 所以我去把人抢来了
京城一间客栈里,生意红火,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一名女子身着火红裙裳,貌美得令人惊艳,手里还拖了个大麻袋,往二楼的客房走去。
看得客栈里一众客人纷纷愕然不已。
“这姑娘力气也忒大了……”
“怎么就没找个男人帮她一下呢?自己扛这么大个麻袋,真是……”
突然一个纨绔公子上前拦住她去路,摸了摸下巴,笑得流里流气,“姑娘,这么小个人儿,怎么扛得动这么大的麻袋呢?要不本少爷来帮帮你啊?”
女子瞟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微弧,“不用了。”
“欸,姑娘别走啊。相识即是缘分,既然碰上了,本少爷说什么也不能置之不理。否则要是传了出去,本少爷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女子想了一下,唇角的弧度顿时扬得更高,“好啊!”她放下袋子,往那男人身上一扔。
没想到,竟直接把人砸得倒在了地上。
忍住心头鄙夷,她故作惊讶道:“哎呀,公子你怎么了,不是要帮我扛这麻袋?扛不动吗?”随后又哀声叹气地摇了摇头:“真可惜,看来我是没那个福气了,还是自己动手吧。”
说完,就重新把那麻袋拎了起来,往肩上一甩,继续朝楼上走去。
大堂里的客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推开的客房的门,看了一眼里面坐着喝茶的男人,女子吁了口气,把手里的麻袋朝地上一扔,“南宫彻,我好累呀,累死我了。”
“什么东西?”南宫彻皱眉扫了一眼地上被她随意丢弃的麻袋。
“试验品。”女子一脸理所当然,“你不是说了,如果我要找人试药,就只能找那个叫什么……什么汐的,所以我去把人抢来了呀。”
南宫彻皱了一下眉。
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蓦地站起身来,取了把匕首朝那麻袋扔过去,直接就把那麻袋割了个dòng,露出里面一张被糙垛覆盖的人脸。
“红玉!”
“怎么?”女子勾唇浅笑,如画的笑容总是这般颠倒众生。
“你知不知道这是东阑的死囚!”南宫彻冷冷站在她身旁,质问道,“你到底想gān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要拿人试药呀。是你自己当时说的,若我要找,就找那个要被处斩的怜汐。怎么,现在突然反悔了?”
南宫彻噎了一下,竟无言以对。
他当时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这个女人要拿普通百姓试药,他怎么能答应?
正巧听到人说有个叫怜汐的死囚即将处斩,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你放心,用完我会还回去的,就一会工夫而已。”
红玉笑眯眯地道,“这总行了吧?”
“要是被官兵发现呢?”
“我负责,我负责。”红玉冲着他扬起一抹魅惑至极的笑,“南宫太子,您是不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呀?这才多大点事儿,就算被发现了,东阑皇帝看到您不也会卖个面子么?”
“那是我的面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啧,真无qíng,好歹咱们也要成亲了呀。”
红玉撩了一下头发,站起来走到昏迷的怜汐身边,轻轻踹了一脚,“你可别忘了,我们来东阑是gān什么的。”
——
怜汐真的要死了……我很老实,不骗你们。
☆、728.第728章 不该的,他是明君
她一说到这个,南宫彻瞳孔就微微一缩,微眯的眸中闪过一丝yīn鸷的冷芒。
“随你。”薄凉的唇瓣轻掀,吐出两个无qíng的字眼。
南宫彻扫了她一眼,冷冷道:“出了事别指望我会救你。”
说完,似乎在这房里多待片刻都是煎熬,目不斜视从她身旁越了过去,迈着大步离开。
红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只轻轻撇了一下嘴。
然后就走到怜汐面前,捣鼓她的“试验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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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君墨影一直很沉默,凤浅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压抑低沉的气息。
或许正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有些qíng绪不必刻意掩饰。
她也不说话,默默地低头吃着饭。
太后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的,凤浅从未见过她如此风风火火不淡定的样子,把冬阳也吓了一跳,还以为太后又要来找她们家主子的茬儿了。
“母后。”君墨影搁下筷子,蹙着眉站了起来。
凤浅也跟着做了相同的动作。
太后直接冲到君墨影面前,“汐儿被抓走了,皇上,怎么办?你想办法救救她啊……”
这模样……
凤浅觉得,要是忆寒或者暖暖丢了,她说不定也会是这个表qíng。
茫然无措,寻求身边最亲近的人帮助……
她蓦地被自己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朝奴才们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全都出去,把地方留给太后。
君墨影拉住她的手,凤浅回以无所谓的一笑,用口型对他说:“不要紧。”
在冬阳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看着已经落得快找不到影子的太阳,红霞晕染了半片天空,泣血一般的如歌悲凉,偏又美得惊心动魄。
冬阳看着她半边恬静的小脸,觉得她跟失忆刚醒来的时候相比,好像变了很多。
“娘娘,您不恨太后吗?”
“什么?”凤浅把目光从那片艳色的晚霞上收回,转过去好笑地看着冬阳。
“奴婢知道不该这么说,可奴婢看着您吃了这么多的苦,心里实在难受。太后一次次地欺负您,曾经还险些将太子和长公主……”
那一夜的污蔑,那一次的杖刑,冬阳永远忘不了。
不只是她,凤浅同样忘不了。那件事,也是她最讨厌太后的地方。
除此之外,太后的针锋相对似乎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xing伤害。有些怜汐做的事,她也不会因为太后和怜汐的关系就牵扯到太后身上去。
“可是冬阳……”凤浅抬头,神色中掠过那么一瞬间的迷惘,“她是太后,难道要我去求皇上,给她一个斩立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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