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在这这帮人后面五十多米处都能认出陈jú花的声音,那带着一股得意的炫耀。
“婶子你还送啥菜哟,城里啥都不缺吧,听说美丽那婆家是吃公家粮的,怎么还看上咱农村的青菜,ròu都吃不完了吧?”
“就是,你这亲亲丈母娘去了他家,可不要大鱼大ròu的招待啊。”
“嗯哼,说啥呢?城里好是好,可吃啥还的买,而且去看女儿空手去那不是失礼嘛,多少都是心意。霍家可是讲究的人家。”这都拽文上。
有些人就看不惯了,或者说嫉妒了。“你这篮子不小,看你拎得困难,这心意不小了。再说用菜地里的菜换人家的ròu、布合算啊!”
听听这酸溜溜的口气,陈jú花高傲的抬着头颅。
“四女儿嫁城里,小女儿嫁军人,嫂子真是享不完的福。”
周围的人安静了,闭嘴赶路。谁不知道这个陈jú花偏心四女儿,跟小女儿闹掰了,被从人家家里灰头土脸的赶回去。大家都说,是为了给四女儿筹嫁妆要搬空人家家底呢。
陈jú花恨恨的剜了说这话的人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个死丫头,烂心肝的赔钱货,生来就是为了克她的。
一想到林帆,陈jú花的好心qíng就消了大半……林帆也觉得好冤枉,怎么说到我她头上。
“我不缺闺女,好闺女,一两个就够了!再说有些人啊,闺女丑,嫁不出去,留在娘家养老呢!”
“你说谁丑嫁不出去呢!你他妈的有啥得意的,不就是倒贴被搞大肚子吗,以为没人知道吗?不是怕坐牢,谁娶你个水xing杨花的女儿。呸!”
“嗷,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是撕烂你的嘴。”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打在一起了,旁边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象征xing的劝劝,可就是没有人拉。
“我不胡说,这都是……啊!我的耳朵。妈的,你家的媳妇说的,还有假。”
“我打死你,打死你,让你胡说。”
林帆没想到陈jú花跟人打在一起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大头嫂子也知道前面那个妇人是林帆亲娘,听到她在炫耀四女儿可丝毫不提小女儿的时候,两人也没有上前去,就在后面沉默赶路。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不用,都打一起了,可见都气得不轻,我这样肚子的凑上去不是找麻烦嘛,”林帆一点不在意也不着急。
“那也是。”大头嫂子觉得自己想的不周到。
一会那个女人的妯娌过来拉她,不过林帆远远看去,人家是故意拉偏架。陈jú花今天就自己去县城,也没带自家儿媳妇,估计是觉得儿媳妇上不得台面,不给去城里亲家走亲,这不,吃亏了呗。
陈jú花头发凌乱,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都是村妇打架,技巧啥的没有,可有的是力气,扯头发,指甲抠。
林帆远远的停在后面不露头,如果被人知道娘亲被打不上前,那可说不过去。可是她不想为了陈jú花搭上肚子里的孩子,万一的可能林帆都不愿意,凭啥?如果她不嘴贱认不清,这事儿还不发生。
等到大家重新上路了,人家也没有注意到林帆,她的变化也不小,从前也很少出门串门,一下子也认不出。
林帆平安到达,两人先去副食店看看。
最近副食店杀猪多,农忙,很多人需要买点猪油,很多gān部为了表示“到群众中去”,都会下乡帮忙老农参加劳动。国家这方面很重视。
挤挤挨挨的排队,林帆买了一斤肥ròu,两斤瘦ròu,猪肝一片,和一个猪尾巴。这是难得大收获,大头嫂子拿了一斤肥ròu和一片猪肝。
另外,林帆把带来的小陶罐拿出来,装了点酱油和满满的腐rǔ,再打点盐巴,是那种颗粒大的粗盐。
大头嫂子看到林帆的动作,心里默默的也觉得林帆太败家了,她们家平时都舍不得吃几块。
临走林帆想了想再要半斤的红糖。都装在蛇皮袋里,东西没有多少,就是票也差不多花没了。
“嫂子,走,咱们去买点ròu包子,我整天想吃得紧。”
“随你吧。”大头嫂子看林帆那样也不说啥了,人家有钱人家花。
买个了几个大ròu包子,给大头嫂子两个,不是她小气,实在这东西在村里也不易得,一个孕妇饿得快,已经吃下两个了。大头嫂子舍不得,留着带回家。
“嫂子,我这天天觉得吃不够,家里没油很久了,天天肚儿响,难受得紧。”
“嫂子知道,你这是一个吃两个补,哪个够啊,嫂子也不说你。嫂子也知道那种感觉,所有的孕妇都一样,不过饿狠了喝口水,要不就忍着,爱国也算疼媳妇了,你啊!有空给爱国做件衣服或者织个毛衣给他寄过去。”
“行,就按嫂子说的做。”林帆是想跟张爱国好好过,可是前世单身几十年,早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跟另一半相处才合适,不太习惯主动关心别人。嫂子提醒得也对!!
快来快去,就怕天热袋子里的ròu臭了。这天好几家都飘着炼油、炖ròu的香味,孩子们开心的跑来跑去围着灶台转。
这是一年之中,难得的几次吃ròu的其中一次。
“婶子婶子!”大虎的声音。
“你娘昨天不也割ròu了嘛!咋来婶子这里,今天没啥吃的,都拿来炼油了。油渣也拿来炒菜,没得吃!”
“嘿嘿!婶子,我来给你烧火。”这孩子就是对吃的特别执着,她娘打骂都没用,还是爱时不时跑林帆家。
弄得林帆都不好意思赶他了,总比二chūn姐妹招人待见。
林帆确实也没有做啥好菜,就是油渣炖豆角一个菜而已。那一片猪肝留着晚上吃,两斤瘦ròu和猪尾巴腌制着留着接下来慢慢割点跟青菜炒,接下来活儿重,吃点ròu补补。
“去拿碗吧!”这孩子看着油渣眼睛发亮,林帆都怕了他了,平时还好,一遇到吃的,脸皮就特别厚,也不知道像父母谁。
“好了,就这么多,婶子也就一盘菜吃,回去给弟弟妹妹吃一口。”
林帆开始坐下来吃饭,林帆以前不吃油渣这玩意。在林家当姑娘那几年,馋ròu馋得不行,油渣轮不到她吃。现在自家每次炼油,留下的油渣子林帆都先吃几块解馋,才用来炒菜,这日子,如果林帆没有前世的记忆一定会觉得自己真是命好得不行。
但就因为有记忆,才会为现在的日子感到心酸。
第35章 昆虫的吃法
弯腰收割是个重活, 考验着腰的承受力。
像林帆一样的孕妇, 就别想了。林帆看到好多孕妇直接跪着割,用膝盖移动, 肚子太大的, 不这样没办法够着。有些直接坐地上,好在为了方便, 田里早就把水放gān了。靠双手和臀部移动, 跟孩子玩沙子一样的姿势。
这要在后世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也没法想像的。
可是在这里大家都很平常,他们全都上有老下有小。平时上工, 可以磨洋工,但是在收割的季节没有人敢那么gān, 要知道夏季的天气, 雨天说来就来,一场雨可能让田里的成熟庄稼发芽,为了多分些口粮, 个个都攒着劲gān活。
家里所有可以出动的劳动力都出动,为了抢收也为了可以多赚公分,多分一些粮,这时候谁心里都不是傻子, 除了个别人外。
林帆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在看几个或大或小的其他孕妇。队里也照顾一些,给她们一块放水很彻底,很gān燥的田地收割。
林帆背后还绑着个小背篓, 也有人很她一样,大多是年纪大的妇人。
林帆也gān脆坐的姿势割,她们这些孕妇因为姿势肯定会比别人慢的,手工就要比别人晚。
中国历史一直以来都是农业较发达国家,多是靠种地为生。各种靠吃庄稼的昆虫就特别多。
林帆前世靠南边,有吃各类昆虫的习惯。现在稻子成熟了,也是一些蝗虫最肥美的时候,林帆想到油炸蝗虫就流口水,美味又营养丰富。这里的人,吃的人少,有些都不敢吃。
一边割稻谷一边看到在稻杆之间蹦跳的飞蝗,快手一捉,拧掉翅膀和后腿放进小背篓里,继续接着割稻子,一点不影响。
没有农药,种类还不少。也不是所有蝗虫都吃,基本上好吃的有那么几种。
蚱蜢其实也是蝗虫的一种,可是这个种类林帆知道,不好吃,直接忽略不管。
林帆她们这个队比别人晚一些结束,中午随便吃个饭,然后马不停蹄的继续到田里劳作,这是林帆目前为止最艰难的劳动。张家屯比北里村大,地也多。
林帆坐着累了,改成弯腰割稻谷,肚子被压难受了,在换成坐着姿势。
后世人说,老板把男人当畜生用,女人当男人用。
林帆觉的这时候才是男女都跟牲畜一样gān活,简直超过了人体的承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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