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妻缘_绿药【完结】(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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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顷悍惊住,脸上的表qíng在一瞬间僵住。而先前他心中的烦躁和焦灼qíng绪也瞬间熄灭。一旁的盛令洪也震在那里,紧接着,一股狂喜之qíng涌上她的心头。她本来就生xing好qiáng,一直想做人上人!曾经因为嫁的不如其他公主心中不满,后来她又随着袁顷悍一直被发配边疆蛮荒之地更是愤恨。如今……

  忽然想起先前的那道签文,盛令洪往前走了一步,急切地询问:“止楼大师,刚刚您看那道签文很久。请问那道签文和解?我的孩子……如何?”

  盛令洪垂眼,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止楼大师皱了一下眉,看了看盛令洪刚刚显形的孕肚,又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签文,最后目光落在袁顷悍身上。

  盛令洪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袁顷悍也有些察觉,他说道:“大师但说无妨。”

  “施主虽有帝王之相,可通往高处的路上布满荆棘,其第一难就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命数与将军相冲……”

  “放肆!”盛令洪爆喝一声,怒不可遏。

  “阿弥陀佛……”止楼大师双手合十,缓缓弯下腰。他转身朝着偏殿而去,口中低吟往生咒的经文。

  “一派胡言!”盛令洪愤怒转身,大步走出大殿。

  袁顷悍立在原地,沉思许久。

  盛令洪登上马车等了许久,才等回袁顷悍。

  袁顷悍拍了拍盛令洪的手背,宽慰她:“那个大师一家之言,不足为信。你不要多想。”

  “本宫当然知道。”

  袁顷悍如此,盛令洪心中的气愤才稍微缓和了些。可是盛令洪从来就不是完全信任袁顷悍的。在那场宫中前公主同时赐婚的qíng况下,她和袁顷悍能够相敬如宾做一对面子夫妻已是不错。恩爱?那是什么?

  盛令洪看向一旁抿唇不言的袁顷悍,心中不禁揣摩他在想什么。权势这个东西,谁不想要呢?更何况毕竟夫妻一场,盛令洪很清楚袁顷悍这个人是有野心的。

  盛令洪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还不是很显眼的孕肚,眉心紧锁。

  肖折釉身上穿着宽松的寝衣,未梳妆,连长发也未挽起,如缎带一样垂下来,落在美人榻上。她斜倚着美人榻上的小几,正悠闲地嗑着瓜子儿。

  绿果儿匆匆进来,笑嘻嘻地说:“夫人jiāo代的事qíng都办妥啦!奴婢假装不小心闲聊的时候和王爷院子里的二等小丫鬟说起袁将军签文之事啦!”

  她又补充了一句:“奴婢前一阵就和那个小丫鬟打好了关系,那丫头是个乖,却不怎么伶俐,她不会怀疑奴婢故意传消息给她的!”

  “嗯。”肖折釉脸上带着笑,赞赏地点了下头。

  她又磕了两颗瓜子儿,目光一直审视着绿果儿。

  绿果儿被肖折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她挠挠头,询问:“夫人,奴婢是做错什么事qíng了吗?还是您还有别的吩咐?”

  肖折釉将瓜子壳儿放在盘子里,悠悠问:“绿果儿,我最近总让你办一些奇奇怪怪的事qíng,你有没有好奇过?”

  绿果儿想也不想,笑着说:“绿果儿是夫人的人,夫人让绿果儿做什么绿果儿就做什么。只做事不问缘由才是奴婢的第一本分!”

  “很好。”肖折釉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招手,将绿果儿招到耳边,细身又吩咐了几句。

  绿果儿的眼珠儿滴溜溜地转,连连点头,将肖折釉的吩咐记下来。

  “奴婢都记下了!”

  肖折釉又一挥手,道:“事qíng不急,先下去歇着吧,让绛葡儿进来服侍我梳头。”

  “奴婢这就去!”

  肖折釉懒洋洋地起身,踩着鞋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慢慢勾起嘴角。她抬起手,纤纤玉指纤细白皙,指尖儿上染着鲜红的丹蔻。

  盛令澜从来不会亲手杀人,脏。

  肖折釉让绿果儿假装不经意间将消息传到师延煜院子里不过是有备无患,在肖折釉的猜测里以师延煜的为人定会派人暗中跟着袁顷悍,盯着袁顷悍的一举一动。

  肖折釉的猜测是对的。

  当日袁顷悍和盛令洪去斗南寺中所发生的所有事都在当日传到了师延煜的耳中。

  师延煜坐在太师椅里,双脚高高抬起搭在身前的桌子上。

  “呵,帝王之相?”师延煜冷笑。

  原本只会在通录城留三日就会带兵去南边打仗的袁顷悍便被师延煜用各种理由留了下来。

  三个月后。

  烟升一身láng狈,憔悴得不像样子。她在夜里敲响知州府的侧门,报上肖折釉的名字,因肖折釉早就让绿果儿jiāo代过,守卫盘问几句便让烟升进去。

  烟升一路小跑到偏院里,在肖折釉面前跪下。她双手高举过头顶,气喘吁吁地说:“公主,奴婢将公主令从明定城取回来了!”

  坐在美人榻上的肖折釉微微欠身,接过烟升递过来的公主令。

  漆黑的令牌上镶金砌银,正面用古隶字体雕着“以朔”二字。在边角的地方雕着盛令澜的生辰八字。

  以朔是盛令澜的封号。

  肖折釉起身,在跪地的烟升面前弯下腰,轻轻抱了一下她,轻声说:“烟升姐姐又为阿澜奔波了,辛苦。”

  她染着鲜红丹蔻的玉手在烟升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

  肖折釉直起身子,给烟升的拥抱一触即离。

  第92章

  沈不覆躺在一间民居屋顶, 枕着自己的胳膊, 嘴里叼着根糙,望着湛蓝的天空。

  悠哉闲适。

  “沈大哥!沈大哥?”

  沈不覆坐起来, 望着小院里的农家女,说:“这里。”

  阿瑜抬起头望着屋顶, 惊慌地说:“沈大哥,你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了?小心摔着!”

  她四处张望, 看见库房侧墙的梯子,急忙提着裙子小跑过去抱梯子:“沈大哥你别急,我这就把你拿梯子过来。”

  “不用了。”沈不覆有点无奈。

  他纵身一跃,就从屋顶跳下来,身形不动,衣衫也不曾乱。

  阿瑜愣了愣, 讪讪收了手,捏着衣角, 说:“我倒是忘了沈大哥身手了得。要不是沈大哥相救, 我……”

  阿瑜红了眼眶。

  “娘!”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跌跌撞撞从房里出来。

  “宝儿乖,别乱跑。”阿瑜急忙小跑着过去把宝儿抱在怀里。

  “娘……”宝儿搂着阿瑜的脖子,甜甜地喊。

  阿瑜温柔地笑起来。

  沈不覆望着这对母子一会儿,走过去。

  见沈不覆走过来, 宝儿眨巴着眼睛朝沈不覆伸出小胳膊,奶声奶气地说:“爹爹抱!要抱抱!”

  阿瑜一怔,偷偷看了一眼沈不覆的脸色,心里有点复杂。她很快反应过来, 急忙对宝儿说:“宝儿不许乱叫,他不是爹爹。”

  宝儿拼命摇头,不停地喊:“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宝儿的爹在宝儿还不会喊爹的时候就在征战的时候牺牲了,留下阿瑜一个寡妇照顾着宝儿。这两年,阿瑜一个年轻寡妇在这样的乱世照顾着儿子着实不容易。上个月更是遭遇土匪,他们母子差点丧命。幸好沈不覆路过,出手相救。

  面对儿子任xing的样子,阿瑜本应该立刻训斥他一顿。可是阿瑜因了那一点私心,居然保持了沉默。她轻轻拍着宝儿,静静等着沈不覆的回话。

  沈不覆把宝儿伸过来的小拳头握了握,说:“我不是你爹。”

  沈不覆自带一种威压之感,即使褪下铠甲与华服,穿着粗布衣衫,也掩不去他骨子里的冷傲威严。

  前一刻还任xing囔囔的宝儿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沈不覆,好像被沈不覆简短的一句话给唬住了。

  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沈不覆略收敛了些语气,又加了一句:“我儿子比你还要小一些。”

  宝儿听不懂。可是阿瑜听懂了。一瞬间,阿瑜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她很快收起眼中qíng绪,笑着说:“沈大哥,原来你还有个儿子。多大了?”

  “七个多月。”

  阿瑜又问:“还这么小啊……那沈大哥怎么不在家里陪着嫂子和孩子?”

  沈不覆沉默了一瞬,说:“是该回去了。”

  阿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闭了嘴,咽下满口的苦涩。是了,像沈大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家室,又怎么可能会要她这样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呢……

  沈不覆已经一个月没去看过不弃了。他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打算离开再不回去。可是这一次他忍了一个月,再远离了通录城很远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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