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_海的挽留【完结】(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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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岑点头:“对……难道被我猜着了?”

  萧槿心道卫启沨要是真的有那嗜好,那也是深爱着能在颜值上与他一战的四弟,相爱相杀,nüè恋qíng深。

  不过这件事她似乎应该跟卫启濯说一声。

  又次日,卫启泓见始终没有人来理会他,也不晓得外面状况如何,心里越发慌乱。

  他如今已经冷静了许多,没有再大喊大叫。靠在墙根思虑片时,他对一旁的两个小厮道:“去跟祖母说,我想见见震哥儿。若是祖母不允,就将这个jiāo给祖母。”

  他掏出了一个潞绸葫芦纹茄袋。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那个茄袋里面装的是他的胎发。

  他那日将父亲叫出来确实是谋划好的。他提前预备了好几套话, 目的就是为了唤起父亲对他的舐犊之qíng。

  当年他剪了胎发之后, 他父亲便将之仔细保存了起来,待他长大一些,就jiāo由他自己保管。

  他在绞尽脑汁做筹划时,忽然想起了这一袋子胎发。还有什么能比孩儿的胎发更能唤起父亲的舐犊之心呢?一旦激起父亲对往事的追忆,一旦令父亲的心肠软下来,后头的事就会好办一些了。

  只是他那日忘记将这个茄袋拿出来了。

  他动之以qíng动到一半时, 父亲忽然起身要走的举动让他有些不豫,于是接下来的走向便有些不受控制。父亲坚决不肯答应立遗嘱的态度令他产生了qiáng烈的不安心绪, 他火气上来, 跟父亲争执了起来,后面便也没有机会拿出这个茄袋。

  如今他冷静了两天,对于自己之前的举动感到后悔非常, 也终于想起了这个几乎被他遗忘的茄袋。

  眼下父亲应该还在chuáng上养病,纵然不在养病,大约也在气头上,大约将这个茄袋拿给祖母看要好一些。

  而且,他身上有多处伤痕, 一只手臂疼痛不能动,不知是挫伤还是脱臼了,急需医治,否则他真担心自己的手就此废掉。

  一旁的两个小厮看了他手里那个茄袋一眼, 又冷着脸转回头。

  他们只是负责看押卫启泓, 让他不要乱跑不要自裁而已, 等时候到了便有人来跟他们换班,旁的闲事并不想管。

  卫启泓等了半晌见两人皆不肯接他的东西,一股火气再度冒上来,他从前何曾受过这等冷待。

  然而很快,他又意识到,他如今需要克制,克制自己的脾气。

  卫启泓深吸一口气,勉qiáng挤出一丝笑:“通融一下,祖母说让你们看着我,可也没说不准递东西给她,是不是?”

  两个小厮迟疑一下,对望一眼。

  卫启泓的事如今尚未一锤定音,似乎确实不能做得太绝,万一太夫人忽然又心疼起孙儿来,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说不得会被卫启泓反过来报复——虽然他们至今也不清楚卫启泓究竟犯了什么事。

  两个小厮小声合计一番,最终接了卫启泓的东西,其中一个留下来继续看守,另一个跑去给卫老太太送。

  卫启濯今日依约来拜谒刘用章。

  他前两日递上拜帖时,还忖着刘用章不一定就有工夫见他,因为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忙得很,没想到刘用章当场就应了下来。

  今日,他与刘用章揖让着入座后,刘用章还半真半假打趣他,说他而今风头越来越盛,他纵是再忙,也要抽出工夫来见他一见。

  语气虽是带着玩笑的,但卫启濯忽然意识到,或许如今的他与初入官场的他相比,真的已经大有不同。初入官场时,他能明显感受到周遭的人对他的友好与尊敬大多来自于他的出身,但如今众人的态度却是与他的官位和势头挂钩的。

  刘用章无论在官位上还是在资历上都远胜他,但眼下已经越发看重他,这几年甚至有些将他当忘年jiāo的意思,而不再是老师与学生、长辈与晚辈。

  他知道他要走的路还远没有到头,他还会继续往上攀升。只是他所需面对的事也越来越多。

  刘用章命人上了好些茶果点心,便屏退左右,转向卫启濯:“启濯可知晓近来京畿百姓闹得厉害的圈地一事?”

  “略有耳闻,先生预备如何处置?”

  刘用章沉吟少顷,道:“我打河套回来那次,陛下赐下许多田产来,我当时其实是想拒收的,因为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勋贵圈地的事,我想借此将此事告与陛下知道。但我当时多方忖量之下,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张这个口。”

  卫启濯微微颔首:“先生顾虑得很是,可以另寻时机再说。”

  这事会触动某些勋贵的利益,只适合在私底下说,当时朝会上文武百官俱在,刘用章若是直接道出,会十分尴尬,更会为自己招恨。何况,揭发这种事需要确凿的证据,还要告对人,譬如若是刘用章张口就跟皇帝告状说皇后娘家永嘉侯孙家如何如何非法圈地占田,可能非但不能讨到好,还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原因无他,只因皇帝与皇后鹣鲽qíng深,孙家势头正盛,这种圈地一类的事在皇帝看来不是大过。

  “你可知道我在顾虑什么?”

  卫启濯将自己所想大致说了一说,道:“妄自忖度,若有不对,还请先生指正。”

  刘用章叹笑一声,他还什么都没说,卫启濯就已经猜到了他的顾虑。这样的人太聪明也太敏锐,再在官场磨砺几年,怕是很难有敌手。

  刘用章闲谈间笑问卫启濯来寻他可是有何事,卫启濯搁下手里的茶杯,思虑一回,道:“我来与先生说两件事。”

  “其一,我查到袁家人大肆圈占田地山塘,又在附近州县仗势压价打量购进宅邸店房,那些失地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其二,袁家人暗中与都转运盐使司和盐课提举司暗中勾结,私卖盐引,扰乱盐场秩序。这几年借着这些勾当,袁家那头很是发了一笔财。”

  刘用章神色一滞,压低声音道:“确切么?”

  卫启濯点头,又道:“因着那两司归户部管,我也是去了户部之后才渐渐察觉出私卖盐引之事的,我近来都在搜集证据。至于压价抢地之事,袁泰还算是谨慎,田产地产都不归在自家人名下。但当地豪qiáng士绅都知晓其中的门道,俱是依附袁家,为虎作伥。”

  刘用章啧啧不已:“抢地倒还好说,可那私卖盐引可是大罪。”

  “我怀疑,那不是袁泰的意思,袁泰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卫启濯道,“袁泰如今年纪渐大,虽然也想趁着在任多捞一些,但应当不会碰盐引。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在盐引上面动手,一旦被人抓住把柄会是怎样的后果。我怀疑这件事应当是他的儿孙瞒着他办的,只是借了他的名头而已。”

  刘用章蹙眉:“可纵然将这两件事全揭发到陛下跟前,也不能一下子扳倒袁泰。他必定百般狡辩,我可是见识过他开脱的手段的。”

  “确实如此,袁泰是个老狐狸,否则也不会在宰辅的位置上待了十几年。并且宰辅统领百司,治罪宰辅无异于官场大清洗,是要三思的。不过袁家的这些把柄,关键时候可以拿来用一用,”卫启濯望向对面的刘用章,“我有个计划,需要先生的帮助。”

  萧嵘最近过得有些纠结。他这些年屡试不第,考试考得生不如死。当年那次乡试实在走运,文曲星下凡的卫启濯的号房就在他隔壁,然而卫启濯居然耍他一道,不肯帮忙,害得他那次乡试没过。之后接连两次乡试,他也都名落孙山。

  萧嵘很惆怅。

  但是更令他惆怅的是,他爹总是bī着他接着考,今次不过就等三年之后再考,如此循环往复。萧嵘忧愁地想,或许他的余生就要在考试和备考之中度过了。

  他也有些活络心思,也能看出他爹这般按着他的头bī着他投身举业的原因何在——无非就是想要在几个房头里争一口气,毕竟大房二房各有凭借,三房更不必说,独独他们四房,儿女虽多,但一个萧枎闹出那样的丑事,两个儿子又不顶用,只有一个萧崇能拉出来撑门面了。

  自从萧岑跻身两榜进士之后,他爹更是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镇日里但凡看见他跟萧峥手里没拿着书便横眉冷对,恨不能将他们兄弟两个埋在书堆里面才好。

  萧嵘有些后悔当年没有从卫庄那里买来科考秘籍,那个小气鬼当年开的价钱似乎也不算高,才一百两。不过那小气鬼太狂了,说什么若是日后考上状元,至少开价一万两。可是他前阵子听说,卫庄不知为何竟然在多年前就归西了。

  他觉得仅凭他自己的脑子可能是过不了乡试的,于是脑筋便动到了别处。他错过了当年卫庄的秘籍,但还有个卫启濯,卫家跟萧家可是亲家,卫启濯对萧槿那么好,怎么着也要给他这个娘家堂兄一点面子的,考场上可以不帮忙舞弊,但指点功课总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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